宮闕萬千,氣勢恢宏。
當陸乙帶着上百磐石軍真君、武聖自天空飛遁而過。
下方層層疊疊宮闕中,就有數不清的太始山弟子齊齊仰頭,瞧向空中那一抹跨越天穹的漆黑遁光。
緊接着,這抹遁光已在無數弟子的仰視下,直直落在太始山主峯之上。
接着,便是宴殿之外一聲接一聲的悠揚通傳聲。
“公子乙到!”
“……”
伴着無數弟子百靈鳥一般清脆的通傳聲。
陸乙身後上百磐石軍真君、武聖臉色冷漠,一言不發,並未隨着他一同入內,而是在殿外隱隱合出一個陣勢來。
唯有身披漆黑袈裟的陸乙目光朝殿中掃視一圈,於眸中閃出些淡淡的冷笑之意出來。
今日來太始山,本以位萬事都已盡在掌握。
可任誰都沒有想到,其中又硬生生跳出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薛易’。
“薛易……薛氏王爵?”
想到之前那薛易在自己面前放肆不羈的模樣。
哪怕以陸乙此時此刻的身份地位,心中都要忍不住的泛出些警惕戒備來。
薛氏權傾虛空。
家中論資排輩,更與帝王之家無二。
但究竟排到什麼身份,一看出身……二,就要看天資修爲。
“薛九鯨薛九霄這樣的實力,都只配做個郡主!”
“那薛易卻已是王爵,實力根本不不可能是區區真君!”
“這一次強壓境界來地星,恐怕有大圖謀……”
隨着心中念頭轉動。
大步而行的陸乙已經順着腳下質地柔軟,隱隱閃爍着靈光的奢華長毯,一路走至殿內。
入目所見,赫然是一排排一列列的無數宴桌。
除去他熟識的上百薛氏真君外,原本就在太始山的薛氏子嗣……更是林林總總不下上千人。
以陸乙之前遺留下的威名。
此時他剛一進來,原本還隱隱帶着些嘈雜之意的宴殿,瞬間就安靜下來。
接着,上千薛氏子嗣已齊齊起身,向他彎腰拜見。
“我等,拜見公子乙!”
堪稱整齊劃一的拜見聲中。
陸乙目光越過無數齊齊折腰的薛氏中人,望向了宴殿最前方。
此時此刻,哪怕薛九鯨之前召來的無數薛氏真君,都齊齊起身衝着陸乙行禮。
唯獨宴殿前方几個面生的,彷彿長在自己宴桌之前一樣。
根本一動不動。
“這些人,是跟着薛易來的?”
目光朝着幾人微微一打量,行走中的陸乙已差不多跨越整個宴殿。
接着,還未等在一旁侍女的引領下入座,耳邊已傳出個陰惻惻的聲音。
“慢着!!”
“……”
“嗯?”
猛的聽有人衝着自己說話,語氣不善。
陸乙眉頭一皺還未開口。
一邊端坐的薛九鯨已冷冷道:
“薛十同,此處是祖地……是太始山!何時有你說話的份?”
先是一句警告一般的話。
沒等薛九鯨美眸透出警告之意,對面留着一縷山羊鬍的薛十同已經發出一聲不屑冷哼道:
“如今殿下未歸,他豈能入座?”
隨着薛十同這一番話。
除去他身邊幾個跟着薛易來的幾個人頻頻點頭贊同外,旁邊端坐的薛氏真君卻沒有一人說話。
幾乎所有人,都隱隱將目光集中到陸乙身上。
看樣子,想看看他要如何處置今日之事。
“薛易不至,我就不能入座?”
目光中閃出一抹冷意。
陸乙不過朝着神色冰冷的薛十同一掃。
身上,甚至已有蒼翠之光閃爍。
接着,竟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法力涌動,直接將薛十同面前的案几掀翻了。
“什麼!!!”
就彷彿根本沒想到陸乙會動手一般。
縱然薛十同是遠超陸乙的真君之境,此刻都沒能來得及阻止陸乙的動作。
眼睜睜的就看着自己案几之上的無數酒菜打翻在地。
雖說並未污了他的衣袍,可光這行爲……就足以讓他臉色難看到極致。
緊接着,更是瞪眼指着陸乙道:
“陸乙,你好大的膽子!”
“今日本是爲薛氏祭祖的大事,你竟敢在此時大鬧?”
隨着這一聲指摘,沒等薛十同臉上閃出冰冷,想再開口。
陸乙卻是當着他的面,肆無忌憚的將自己念頭盪漾而出。
下一刻,殿後不知多遠的地方,已有一方看似古樸陳舊的木匣自行飛出,落在他手中。
“什麼!這木匣??”
眼見陸乙不過一招手,就將封存在不知多少層陣法之中的木匣喚出。
之前瞧見過木匣神異的無數薛氏真君目光一震,就見陸乙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臉色同樣閃出驚疑的薛十同道:
“你現在若是低頭認個錯,今日的事情就算揭過。”
“否則……”
一聲“否則”,陸乙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變。
就這麼盯着薛十同淡淡道:
“這匣子……我便重新帶走了!”
“……”
“什麼?”
隨着陸乙這一句話。
不僅薛十同,甚至就連薛九霄都瞪着陸乙道:
“陸乙,你在說什麼胡話?”
“上次你將此物帶回來時,祖先極爲看重……甚至亮起血脈神光提醒我等!”
“此時大祭在即,如何可能讓伱帶走?”
說着,更是看着一邊薛十同冷冷道:
“薛十同,你若再不認錯……便是薛易殿下回來,本宮都要收拾你!”
“你,信是不信?”
伴着這邊薛九鯨彷彿斬釘截鐵的話音落下。
沒等殿中衆人反應出來什麼,殿外……已傳來薛易彷彿灑脫不羈到極點的大笑聲。
“哈哈哈!本王不過回來晚些……殿中怎的就如此熱鬧?”
說話間。
身披白袍的薛易,已帶着他身後手捧劍匣少女自殿外飛遁而入。
一路穿過鴉雀無聲的宴殿進來落下,甚至還未來得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