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尊巨鏡中隱隱映射出來的無窮偉力更是一下子有了實質般,甚至壓的陸乙渾身骨頭都忍不住的發出不堪負重的“嘎吱”響聲。
下一刻,陸乙與兩尊鏡子之間,竟是猛的泛起水波一般的盪漾波紋。
接着,其中已不斷有各式各樣,造型精美的器具雜物自不斷噴涌而出。
只是此時此刻,這些東西在陸乙看來……全都泛着一股褪色般的異樣蒼白。
“這些,就是因果之主寶庫中的收藏?”
目光在眼中越堆越多,甚至幾乎化成一座小山般的‘蒼白之山’一掃。
哪怕其中已沒有絲毫靈氣留存。
可許多東西光是瞧上一眼,陸乙心中都會不由自主的泛起些異象。
知道面前這些‘破爛’在無數年前,只怕每一件都是驚天動地的厲害寶物。
“看來是時間太久,以至於連因果之主的寶庫收藏……都沒能撐過去。”
心中猛的涌出些不只由來的唏噓。
沒等面色複雜的陸乙再多想些什麼,面前不斷噴涌蒼白器具的盪漾之門中,竟是猛的閃出枚淡淡的閃亮。
“嗯?”
目光隨着門內隨着無數蒼白之物的閃亮一掃。
映入陸乙眼中,竟是一枚看似小巧精緻,彷彿玩具一般的赤紅短劍。
此時雖說沒有和四周衆多東西一樣,化作色澤蒼白的石頭。
卻彷彿被什麼東西用力折斷一般,只餘下了劍柄之上的少許。
“一柄斷劍…?”
“可即便是斷的,能經受住無窮歲月的洗禮……想必也不會是簡單貨色。”
心裏念頭猛的一頓。
還未等陸乙想繼續多等一會,看那門戶中是否還會有相似之物涌出。
自那盪漾出不斷涌出的‘寶物’卻是猛的一停。
緊接着,之前那尊露出猙獰巨齒的青銅巨鏡,才語氣急迫的催促道:
“雖說吾主寶庫浩瀚如煙,可以我等兄弟之力……也只能拿這麼些!”
“你且看其中有什麼能用得上的,若是不夠……就要明日在再取了!”
隨着巨鏡這聲音落下。
陸乙望着面前無數‘石頭’的目光先是閃出些古怪。
才朝着天上兩尊巨鏡拱手低頭道:
“這寶貝如此多,晚輩恐怕要整理些日子了……”
一句話說完,未等陸乙想再補充兩句。
卻見空中兩尊青銅巨鏡已再次齊齊一震,發出了重疊在一起,彷彿神明一般偉岸震撼的聲音。
“既然如此,我等兄弟……就明日再來看你!”
說完,竟是不等陸乙再多說什麼。
直接在空中化作兩道流光,一下子消失不見。
“這就走了?”
見兩尊巨鏡瞬間消失。
站在原地的陸乙先是朝着附近似乎一望無盡的蒼白天空掃視一圈。
心中,纔再度涌出些疑惑出來。
方纔那兩尊巨鏡在他看來,八成那和外頭曾見過的那尊‘因果之境’一樣,都是彼岸境界的厲害寶貝。
若硬說有什麼區別。
就是外頭那尊‘因果之境’,面對陸乙時從來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念頭到此。
陸乙眼中思索不減,卻並未懷疑這是那兩尊青銅巨鏡在和自己‘裝傻’。
換句話說,若這真是裝的,還不如看見陸乙就立刻衝上來‘認主’更能令人相信。
“還有那籌天球……”
目光向下一轉。
陸乙的注意力,也再次被下方彷彿橫臥山脈一般的因果之主吸引過去。
“那兩尊巨鏡想要籌天球,外面的時光之主也想我用籌天球幫他算上一次。”
“這東西,莫非是必須身負因果大道才能驅使?”
念頭一落。
還沒等陸乙想將身旁蒼白小山中的半截斷劍拿出來。
耳邊,竟是傳出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聲音。
“你這小子……怎麼尋到這裏來了?”
就彷彿對陸乙如今的情況及其震驚。
那聲音足足在他耳邊迴盪了好一會,纔再次語氣古怪道:
“我給你的差事,是讓你去誅殺虛空大劫的源頭……!”
“你怎的正事不做,竟來了蒼白境……?”
隨着這一番似乎無法理解的驚呼。
陸乙眼中,卻並未閃出什麼驚訝神色。
“因果之境……是順着我身上那一縷因果大道之力尋過來的?”
念頭一落。
陸乙目光先是朝着空無一物的四周轉動少許,才語氣平靜的搖頭道:
“前輩既然能尋到這裏,我身上的事情……也應當知曉一些!”
“入這蒼白境……着實非我所願。”
“……”
“非伱所願?”
似乎對於陸乙出現這裏依然有些驚訝。
因果之鏡的聲音先是停頓了少許,才終於語氣古怪的道:
“小子,你不要想太多。”
“你若不入這蒼白境,不如因果域……你的事情我是一丁半點都知道不了!”
“可此時你既然進來了,那這事情……便更難辦了。”
說完,更是不等目中疑惑漸濃的陸乙開口。話音一轉道:
“如今你已見了神主真身,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想必也與你打過照面了吧?”
“……”
“這……”
想起那兩尊和‘因果之鏡’幾乎一模一樣,卻彷彿神智有些問題的青銅巨鏡,未等陸乙遲疑着想旁敲側擊的問上一問。
因果之鏡再次響起的聲中,已經帶出一縷淡淡的冷笑。
“是不是覺得,那兩個……神智有些不妥?”
隨着這一句落下。
陸乙先是一愣,才微微皺起些眉頭道:
“您若是有事想指點我,不妨直說……就不要再這裏繞圈子了!”
這一句話,陸乙語氣稱不上尊敬。
他耳邊正說話的因果之鏡就彷彿渾不在意一般,嘿嘿一笑道:
“瞧你如今所在……事情我大致已算出。”
“我只能告訴你,若籌天球真被你釣出來……要殺你的,第一個就是她。”
“……”
“籌天球也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