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生出恐怖巨口,似乎想一口將陸乙吞掉的青銅巨鏡,卻並未像自己語氣中那般動作。
反而身上猛的閃出些神通之光,瞬間就退出極遠。
接着,纔在空中不斷髮出帶着些宿命之意的青銅神光,語氣獰笑道:
“嘿嘿嘿!等我家哥哥來了……不僅你這小子,連籌天球都要一併吞喫!”
說着,身上更是再度涌出些貪婪之意,直直望向下頭因果之主如山脈般偉岸的蒼白真身。
“到時候,也在無人能阻撓我等吞噬神主身上的大道之基!!”
短短兩句話說完。
這尊籌天鏡上原本隱隱散出的無數神光,更是一下子朝着四面八方鋪展開來,直接附近空間鎖了個嚴嚴實實。
明顯就是怕陸乙與其中的籌天球跑掉。
到了這時候,陸乙身邊不斷自行散開又再度重組的‘籌天球’中,也再次傳出因果之主的一聲嘆息。
“神寶雖原是死物,可若有了心……便有了自己想法念頭。”
“這無數年過來,卻是連貼身的寶貝……都生了異心。”
說罷,更是隱隱將神光一轉,看着身旁陸乙道:
“籌天四鏡,是當年我真正慣用的彼岸之寶。”
“這四尊神鏡,每一尊都有彼岸之力……若是四鏡合一,更是連大道之主都輕易奈何不了。”
“今日收拾這兩個孽畜,還要你幫我打打下手纔行!”
“……”
“讓我打下手?”
猛的聽籌天球中因果之主這話。
陸乙眼中先是閃出些驚訝,接着才遲疑道:
“您這兩尊寶貝是彼岸之寶,我這點微末道行……又如何能出的上力?”
“……”
隨着陸乙這一聲遲疑。
籌天球中的因果之主反而呵呵一下,語氣中帶出些唏噓道:
“若是從前,自然沒什麼用。”
“可如今,這兩尊神鏡都被‘湮滅之風’侵蝕了神智,變得有些瘋癲。”
“這,便有了你施展的機會。”
幾句話說完,似乎不想在聽陸乙多說什麼。
因果之主再次從籌天球中傳出的聲音,已帶出些淡淡的冷冽。
“此時外頭那個,名爲籌天第四鏡……是我當年籌天四鏡中最小最弱的那尊。”
“他口中的‘哥哥’,觀其氣息……應是第三鏡。”
說着,更是語氣中猛的泛出些古怪,道:
“如今我這籌天四鏡,除第一鏡外……其餘三尊,你倒是都打過照面了。”
“……”
“這……”
聽着因果之主語氣中的一縷未盡之意。
未等陸乙眸中涌出思索,想要組織語言再試探幾句。
周圍青銅神光之外的蒼白空中,已猛的響起一道炸雷之聲。
下一刻,雖着空中猛的被撕開一道恐怖裂縫。
另外一尊‘籌天第三鏡’,已邁動着自己無數條恐怖猙獰的鋒利刀足,自其中緩緩而出。
接着,其後出現的兩道身影,更是讓陸乙目光猛的一震。
“是時光之主和……小初?”
就彷彿同樣喫驚於時光之主與小初的出現一般。
之前身上還隱隱泛出貪婪猙獰的籌天第四鏡,也發出一聲滿是驚疑的震撼之聲。
“這氣息……竟是大道之主?”
一聲落下。
陸乙眉眼一動,更是瞬間從其中聽出些別的東西來。
“這第四鏡是在畏懼時光之主?”
“若是如此……”
心中念頭還沒轉完。
空中正飄在青銅巨鏡身後,彷彿歡快少年般的時光之主。
已用自己石像之軀唯一的眼眸,朝着下面山脈般的蒼白身軀望去。
接着,才重重一嘆道:
“無數年交情,想不到今日……竟要眼睜睜看着老朋友落的如此下場。”
說罷,更是眸光一轉,直直朝着被金色神光包裹的陸乙看來。
其中閃出的光,既泛出些讚賞與驚訝。
同時,也同樣蘊含着一縷讓陸乙渾身一涼的古怪之意。
“原本送你進來,不過是試試罷了。”
“沒想到……你竟真能尋到‘籌天球’。”
說罷,更是彷彿與陸乙身邊的‘籌天球’熟識一般,語氣一轉道:
“方纔蒼白之舟巨震,八成是天之牢出了問題。”
“那地方自成一界,連大道之主都窺探不了分毫。”
“我尋伱,就是想找你算一算……其中的‘幻滅之主’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以至於應該在虛空混沌初開時便落地的‘天之牢’,至今……都還飄浮在‘湮滅之風’的夾縫?”
隨着時光之主這一番話。
就彷彿對他有些畏懼一般。
不論領他進來的那尊‘籌天第三鏡’,還是方纔面露猙獰,叫囂着要將陸乙吞喫的籌天第四鏡,全都沒有發出一絲聲息。
接着,籌天球中,才傳出因果之主帶着些冷淡的聲音。
“幻滅之主乃大道之主,若想算他……非得吾主親自出手不可!”
“如今吾主隕落,您這件差事我恐怕接不得!”
“……”
“哦?”
似乎對於籌天球,或者說因果之主這話並不意外。
石像臉上帶着無限歡快的時光之主先是輕輕一笑,纔將自己眸光,隱隱朝着旁邊陸乙一掃,笑道:
“當年因果之主推算時,我也曾瞧過幾次。”
“只要有一縷大道之基爲引,就能將你驅動。”
“如今你身邊這小子,身上同樣負有因果之力……若用他身上的那縷大道之基爲引,應當不難吧?”
隨着時光之主這一句話。
雖說其語氣中笑意和煦,可陸乙卻總覺得……心中一下子涌出些隱隱約約的不安。
接着,一旁‘籌天球’中傳出的聲音,更是讓他臉色猛的一變。
“一縷因果之力,大道之基……於吾主而言自是無礙。”
“可若換成他……”
聲音中先是顯出些淡淡的古怪,‘籌天球’中因果之主才繼續道:
“只怕陣法剛一運轉,直接就會將他活生生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