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羅神主彷彿蘊含無窮恨意的聲音如雷鳴反覆盪漾轟鳴。
陸乙神色微變的同時,也再次直視高天之上真羅神主彷彿星球般偉岸巍峨的仙神之軀道:
“您口中這一位……該不會白楊君吧?”
就如同‘白楊君’三個字如同禁忌一般。
甚至陸乙話音還未落下。
心中已猛的涌出無窮警兆。
周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不沒在發出刺痛。
“這是!!”
甚至來不及在眸中顯出驚怒。
方纔那命懸一線的心中警兆,又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着,陸乙念頭之中,已瞬間響起了小初彷彿帶着無窮警惕的聲音。
“陸乙,有東西在暗中盯着此處。”
“我如今要盯着那東西,不好幫你動手……你,最好自己警醒一些!”
說罷,更是如同瞬間消失一般,一下子沒了動靜。
“有東西在盯着我?讓小初都得傾盡權利才能阻擋?”
心中先是一跳。
陸乙身邊,也傳出他面神帶着些淡淡勸諫的聲音。
“真羅,你若想談事情……便好好談!”
“陸乙對我等還有大用,可不能死在此時……死在你手裏。”
隨着他面神這一番話。
剛剛彷彿劫後餘生的陸乙還未想明白方纔小初的話。
就聽天穹之上的真羅神主,以一種冰冷到骨子裏的聲音道:
“不論過去多少年,聽到這個名字……都會讓我心中怒火,抑制不住。”
說罷,那泛着銀白之意的眸子,更是直直朝着陸乙一照,道:
“自當年他竊我大道,負心而去起,你……還是第一個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名字,還能活着的人!”
說罷,更是彷彿方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淡淡道:
“如何?”
“只要你答應,我便將諸多事情一一向伱托出,絕無半點隱瞞!”
“……”
隨着真羅神主高天之上隱隱垂下,如同恩賜一般的冷漠聲音落下。
陸乙目光不過朝着上方那幾乎佔據整個天空的絕美面龐一閃。
心中,更是隱隱浮出些驚怒出來。
“還敢問我?”
隨着心中驚怒一閃而過。
陸乙更是忍不住的,想到方纔全身都發出刺痛的警兆之感。
這般警兆,自他修爲小成之後,遇見的次數堪稱鳳毛麟角。
“方纔若非小初動手護住我,恐怕此時的我……已直接被這真羅神主隨手碾死了!”
心中念頭最後一轉。
陸乙才繼續直視着屹立天空之上的真羅神。目光同樣冷淡道:
“若我說不呢?”
“……”
“說不?”
就彷彿沒想到陸乙會如此回答。
天上真羅神主盡是神明威嚴的仙神之軀先是一頓。
接着,卻並未如陸乙預想中的那樣勃然大怒。
反而將自己幾乎完美的嘴角扯起一絲,意味深長的道:
“你若說不,今日……自然就當你我沒有見過。”
隨着真羅神主這一聲“只是”出來,還未等她繼續開口。
一邊的他面神已微微轉頭,看着陸乙嘆息道:
“陸乙,你與那白楊君混在一處……可不是什麼好路數!”
“你應當知曉,此人是古早萬族出身……當年虛空大戰時,投了我人族!”
話到此處一頓。
或許是見陸乙眸中閃出傾聽之意,或許是他面神本就沒有爲難的意思。
此時,已在臉上露出些唏噓道:
“他當年若是不走那一步,仍是我仙國聲威赫赫的封君仙神!”
“可他,卻背棄了所有人的信任……不僅壞了當年一樁大事,還竊走了真羅身上一分‘大道之基’。”
“現如今,不論古早萬族還是我仙國餘部……都已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你與他混在一處,遲早也會成爲衆矢之的!”
隨着他面神這一番嘆息之語。
陸乙先是眉梢一跳,接着纔看向身邊與自己長相一般無二的‘他面神’遲疑道:
“之前我與白楊君見四季神主時,她可從沒提過這些事情。”
“如今您說這種話,讓我應當信誰?”
“……”
“你說四季?”
似乎對於陸乙說出這話早有預料。
同樣一襲黑衣的,長相完全相同的他面神先是露出一縷輕笑,才目光流轉道:
“當年白楊君投我仙國,便是四季說動。”
“當初那件大事,壞的也不是她!”
“到了如今這個時節,她……可不會爲了真羅去得罪白楊君。”
“畢竟……”
隨着臉上微笑逐漸露出些古怪。
他面神下一句話,也讓陸乙臉色再次變化許多。
“畢竟若讓她選一人相助,他……恐怕也會選白楊君。”
“……”
隨着這一句話落下,他面神並未再繼續說下去。
可陸乙,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話的意思是……古仙國諸多彼岸中,也並非鐵板一塊?”
心中念頭先是一轉。
陸乙對於真羅神主與四季神主之間有間隙摩擦,並不意外。
“可若是如此,這他面神……又是個身份?”
隨着心底驚疑猛的一起。
沒等陸乙念頭再轉,想試着套套消息。
旁邊頂着同一張臉的他面神則是笑容不變,盯着他道:
“我知你在想什麼。”
“只是真羅與四季雖不睦,卻還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再說仙國在虛空中諸多大事,我也不可能撒手不管。”
說完,看着陸乙的目光,也再次涌出些異色來。
“陸乙,白楊君非我人族。”
“你若是信他,最後……恐會被其所害。”
一番話落下。
就彷彿方纔交談已是最後通牒。
不論屹立天穹之上,仙神之軀偉岸巍峨的真羅神主,還是與陸乙生着同一張臉的他面神,都並未再說什麼。
而是齊齊將目光投在陸乙身上,就如同等待他最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