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安全起見,劉奇峯帶着一個開車走了,剩下兩個跑過來幫我,現在鄧家人還沒有走遠,讓這些陰魂跑出去會很麻煩,於是對着兩個人喊到:
“快用法網封門!”
其中一個說到:
“那你怎麼辦,這麼多陰魂,你被封在裏面怕是凶多吉少!”
他哪裏知道我的本事,雖然我不能下死手,可就這點陰魂還真不能拿我怎麼樣,於是說到:
“不用管我,這些陰魂我還沒放在眼裏!”
二人也知道陰魂闖出來的後果,雖然對我的話將信將疑,但時間緊迫,只能先封門再說。法網用硃砂泡過,這些陰魂一碰,紛紛被震退,不敢越雷池一步,心中怒氣難消,轉而都向我撲來。我又不是軟柿子,雖然不敢下死手,讓他們喫點苦頭是沒有問題,沒過多久一個個都不敢再上來,只是遠遠的怒目而視,其中一個陰魂咬牙切齒的說到:
“你這樣助紂爲虐,就算法術再高,也不得好死!在這的都是被他們一家人直接或間接害死的人,地府也準了我們的控訴,雖然你能阻擋我們親自報仇,但是時間一道,陰差也會去找他,你最終還是保不了他!”
他們既然有地府文書,說明鄧伯昭肯定做了虧心事,不然地府不會給他們做主,這羣陰魂男女老少都有,看來事情有些不同尋常,於是好奇的問道:
“你們一直說我助紂爲虐,我不知道鄧伯昭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誰來和我說說?”
那個開口的陰魂繼續說到:“你一點兒都不知道?”
我把手一攤說到:“我剛到這裏,之前也不知道鄧伯昭爲人,只是爲了生計纔來幹這事,具體情況真不清楚。”
衆陰魂面面相覷,開始七嘴八舌的講了起來……
寶山寺是本地最大的寺廟,加上附近景色宜人,前來上香遊玩的人絡繹不絕。也不知道鄧伯昭和寺廟有什麼關係,一家人已經住在了禪房,等我們三人趕到,鄧伯昭趕緊上前詢問情況,我臉色不善的說到:
“鄧先生,人們常說‘人在做天在看’,不知道您對這句話怎麼看?”
鄧伯昭臉上一沉,說到:
“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盯着他說到: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說,有些人人報應來了!”
鄧伯昭臉上有些掛不住,大聲說到:
“報應?這些年我修路鋪橋,建學校,搞扶貧,你去打聽打聽,我爲地方做過多少好事?跟我說報應?”
看來他是隻想談善報,不敢承認惡報,我繞過他,來到鄧琪身前,對她說到:
“你還記得東東嗎?”
鄧琪一臉茫然,說到:
“什麼東東?我沒聽說過!你問問這個做什麼?”
我點點頭說到:
“也是,自始至終你就沒看見他的臉,還記不記得三個月前的一天夜裏,你和幾個狐朋狗友在山上燒烤喝酒,回來的時候,開車在公路上橫衝直撞,東東剛好路過,被你的車撞進了路邊排水溝,你下車看到東東不動,開車就跑!你可知道,東東當時並沒有死,只是後背朝上,你如果當時能送他去醫院,一個九歲的小孩兒就不會夭折!我很好奇,交警爲什麼沒有查到你的車?昨天你有沒有看到,那羣陰魂裏有一個小孩兒,那就是東東!”
鄧琪聽完全身都有些顫抖,嘴裏說到:
“他自己找死,大半夜不睡覺往外面跑……”
還不等她說完,鄧伯昭大聲怒斥到:
“年輕人,說話要有證據!警察都沒有懷疑她,你不要肆意猜測!”
不錯,我沒有證據,也沒有反駁,走到鄧羽身前,對他說到:
“鄧公子,跨江大橋爲什麼踏了?你們讓一個剛出大學校門的來頂罪,那十幾條人命,昨晚你看到他們沒有?”
鄧羽哆哩哆嗦的說到:
“沒……沒有……”
“夠了!你拿這些早有定案的事情出來,究竟想幹什麼?”鄧伯昭很是惱怒的說到。
我不緊不慢的說到:
“鄧先生不要急,下面該說說你了,西山煤礦一下死了三十多個,不知道你到現在賠償了幾個人?”
鄧伯昭死死的盯着我說到:
“你們沒有能力處理我的事情,卻莫名其妙的往我和我家人身上潑髒水,無能就是無能,再怎麼掩飾也沒用,你們都給我滾!”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劉奇峯也無可奈何,我們也確實辦不了,從我說有地府文書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事情要辦砸,沒有人願意爲了錢,而去硬抗地府陰差,先不說有沒有實力抗的住,得罪陰差根本不是明智之舉,除非被逼入絕境,否則對陰差都是敬而遠之。陰差相當於人世間的警察,有罪犯要你幫他躲避警察追捕,你會去幫嗎?除非腦袋讓驢給踢了。
從寶山寺出來,劉奇峯已經瞭解了事情經過,對我說到:
“小兄弟,我也沒想到事情這樣棘手,恐怕我是幫不了你了。”
我笑笑說到:“鄧伯昭還會來找咱們的,他不管找什麼人來,看到地府文書,沒有人願意出頭,最後爲了活命,還是會來求你!”
劉奇峯苦笑到:
“找我也沒用,你不也說了,有地府文書,誰敢出頭?哎……這筆買賣是做不成嘍……不對?你剛纔說你想救他們,難道你有辦法?”
我神祕一笑,說到:
“再等五天,準確說還有四天時間,他來不來就看他的造化啦!”
送走劉奇峯請來的三人,劉奇峯對我說到:
“小兄弟,剛纔聽他們,面對五十多個陰魂,你坦然自若,有沒有興趣在這裏發展,你放心,酬勞方面肯定讓你滿意。”
我苦笑到:“我是不小心手機掉落,被逼無奈纔來擋事,你還是先借我手機用一下,我要想辦法聯繫一下家人。”
劉奇峯把手機遞給我,我想了想,撥通了河北的110電話,還好老婆在公安系統工作,不久就打了過來,解決了生活問題,我沒有着急離開,住進了劉奇峯家裏,並不是想要救鄧伯昭和他的子女,而是想起了鄧太太,總有種熟悉的感覺,也說不上是爲什麼,總想和她親近一下,這種感覺很是奇怪,預感到好像和她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三天以後,鄧太太登門拜訪,果然如我所料,一連來了三波人,去過鄧家別墅後扭頭就走,據昨天那波人說,鄧家別墅已經空了,陰魂全部集中在寶山寺外面,就在那裏等着鄧家父子出來。敘述完經過,鄧太太對我說到:
“趙閒,我知道你有辦法救他們!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們一命,他們是我的全部,他們沒了,我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說完眼淚流了下來,我看在眼裏,心裏沒來由的一陣難受,對她說到:
“能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別人是沒有辦法的!”
鄧太太聽後不解的問道:
“你這話怎麼講,他們自己怎麼救自己?”
我無奈的說到:
“他們是在地府被人告了,但現在他們還是活人,活人想不被地府審判,唯一的一條路就是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只有他們對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相對的懲罰,地府就不會再來爲難。”
鄧太太聽完,臉色沮喪的說到: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他們投案自首……除了這條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老鄧這些年也確實做了不少好事,難道這些都白做了?”
“這個……”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好,鄧伯昭暗地裏確實做了壞事,可好事也沒少做,俗話說‘善惡到頭終有報’,好人也會做錯事,惡人也不一定沒做過好事,這些地府自然都有記錄,但究竟是功大於過,還是過大於功,或着功過相抵,這些不是我能說了算的。鄧太太看我不說話,也沒有打招呼,慢慢走了出去,我本想安慰一下,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默默送她離開。
第二天下午,鄧太太再次登門,看着她腫起的雙眼,我知道她肯定勸了很久,但鄧家父子沒有投案自首,要不然她也不會來找我。她來到我面前說到:
“趙閒,你還有其他的辦法沒有,我勸不動他們,也不想和他們陰陽兩隔,我知道你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你就看在……看在……”
那紅腫的雙眼再次落淚,可不是我鐵石心腸,這件事除了投案自首,我還真沒想到其他的辦法,嘴裏說到:
“我也無能爲力,不是不幫,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
鄧太太一邊流淚一邊說到:
“我趙玉芷一生很少求人,你算我求求你,救救我們一家人……”
趙玉芷?這個名字如此的熟悉,對,黃耀天曾經提起過,想到這,心裏立刻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