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攝魂怪,是無盡的黑魔法施加於無辜之人,麻瓜水手們在遭受了無窮折磨之後依舊無法解脫的產物。
他們早就死了,所以不可能再被殺死;他們遭受了遠超死亡的可怕折磨,所以連死亡都避開了他們。
小天狼星已經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傢伙,比伏地魔都邪惡啊。
被吊着的剝皮之人已經面目全非。
他的耳朵像是被活生生撕掉的,斷裂處只留下參差的肉芽;他的眼睛位置只有兩個結痂,這一點倒是和攝魂怪非常像;鼻子就像是被當中切開了,朝着兩邊翻卷;嘴巴——嘴巴被黑色的線縫了起來。
他的皮膚蒼白,就像是在福爾馬林中浸泡了數百年;那四肢乾瘦下垂,上面的肌肉和皮膚早已腐化。
一道不似人聲的聲音從四周壓來:“恭喜你啊,年輕的巫師,你終於邁出了那一步。”
他看出來,伊索已經成爲了大法師。
“孽主,襲擊魁地奇球場是你指使的吧,我並不認爲,剛剛受到我教訓的攝魂怪敢做出這樣的事。”在魁地奇比賽之前不久的禮堂大戰那夜,伊索剛剛處置過幾個襲擊佐科笑話店的攝魂怪。
“我只是,想看一看,大名鼎鼎的鄧布利多生氣的樣子。”
銀色妖狐一尾巴抽在那剝了皮的蒼白軀體上,在上面撕開一道黑色的口子,然而不一會兒,這具屬於艾克斯帝斯的殘留軀體便恢復了原狀,空氣中還響起了一陣刺骨的恐怖笑聲。
“伊索,疼痛只能讓我感覺興奮。”孽主的聲音沙啞變態,“你真應該試試,那些被我施加各種痛苦的麻瓜死前的吼叫聲是多麼悅耳。”
是的,孽主比伏地魔更邪惡。
伏地魔的惡是爲了讓別人恐懼,而艾克斯帝斯以別人的恐懼爲樂。他施加殘酷的刑罰於無辜之人,只是因爲喜歡聽到他們悲慘的嚎叫。
一種純粹的邪惡。
銀色妖狐發出一聲嘶吼,身後的六根尾巴如劍一般刺出,將孽主之軀徹底粉碎。
散落在地的蒼白肉塊慢慢往鎖鏈上匯聚:“只要這個世界還有絕望和痛苦存在,你就殺不死我,伊索·格林。”
“我是艾克斯帝斯,是永恆的痛苦,是孽主,是衆生無盡的噩夢!”
“你在恐懼嗎,孽主。”六尾妖狐回到了伊索身邊。
“不會死便也不會恐懼了,而且我就是恐懼,伊索。”
“我踏出了那一步,你在恐懼我會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你在恐懼有一天,我會強大到擁有真正殺死你的能力。”
“哈哈哈哈——”孽主發出聲嘶力竭的嘲笑,“我等着這一天,格林大法師,雖然你不是第一個對我這麼說的大法師。”
……
“你真的不需要喫點巧克力嗎?”小天狼星·布萊克一邊喫着巧克力,一邊寶貝似地擺弄着自己的魔杖。
伊索沒有食言,從阿茲卡班離開的時候幫自己取回了當初被收繳的魔杖。果然,還是自己的魔杖最適合自己。
伊索搖了搖頭,只是默默批改着小巫師的作業。
“我有點同情攝魂怪了。”小天狼星搖了搖頭,自己否認了這個瘋狂的想法。
“格林隊長。”敲門聲響起。
小天狼星趕緊將手裏的巧克力塞進嘴裏,在伊索的魔咒下變成一塊懷錶——他現在還不能暴露在別人面前,畢竟,他的通緝令還掛滿着整個霍格莫德村呢。
更關鍵的是,那隻該死的耗子還沒現身,不能打草驚蛇。
漢考克·麥克達夫和唐克斯一起走了進來。
“我們今天走訪了翻倒巷的幾家店,那些店主不太老實……”唐克斯將一張寫滿藥材名的羊皮紙遞給了過去。
伊索低頭打量着羊皮紙:“雙角獸角、非洲樹蛇皮、還有蟾蜍……所以,你們今天調查了一整天的成果,就是要告訴我謝頓·伊里奇從翻倒巷弄到了複方湯劑的材料,有可能變成我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嗎?太廢物了吧。”
他的語氣格外嚴厲,似乎對自己的兩位手下非常不滿。
“對不起,格林隊長。”麥克達夫趕緊低頭認錯,雖然他現在加入了伊索的傲羅分隊,但不可能忘記眼前這個男人的恐怖。
“伊索?”唐克斯驚恐地看着他。
伊索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捏了捏自己的額頭:“抱歉,我想是受到了阿茲卡班的影響。”
攝魂怪影響不到他,但是直面孽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自己的心性,正常情況下,自己不會遷怒他人的。
“沒事,”唐克斯鬆了口氣,“要幫你去買杯咖啡嗎?”
伊索點了點頭:“再買一杯熱可可吧。”
等到兩人離開後,被伊索放在口袋中的懷錶特意換了個話題:“知道孽主和攝魂怪之間的關係,能有其他對付攝魂怪的辦法嗎?”
伊索搖了搖頭:“孽主是攝魂怪的源頭,只要孽主還存在,攝魂怪就……”
他突然在椅子上坐直了身體,口中唸唸有詞:“是啊,源頭!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要調查謝頓·伊里奇,當然也要從源頭入手。”
“他出現在英國只是一個意外,如果沒有自己調查走私船的巧合,伊里奇根本就不會在英國活動。也就是說,他在英國所有的舉動,都不屬於他原本的計劃,自己抓着這個意外調查,又能調查出什麼來呢?”
此時,小天狼星非常自覺地沒有說話。
“是了,是了。”伊索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羊皮紙,“如果我要調查謝頓·伊里奇,當然要從源頭入手,我需要的是從俄國來的情報。”
他拿起羊皮紙開始寫信。
【伊凡·伊萬諾夫先生:
抱歉,又要打擾你平靜的生活了,但我有緊急之事,迫切需要您的幫助。如果您有空的話,這週週末,不,最好明天我們能在倫敦的……】
伊索看着貓頭鷹帶着自己剛寫完的信件飛進夜幕中,他的思緒不知道還在什麼地方飛,手指無意識卻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
咚、咚、咚、咚、咚……
正無聊的小天狼星配合着自己身上轉動着的秒針數了數,足足二十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