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漢中祖 >第十章 招攬
    選擇皇甫嵩原因很簡單,皇甫嵩所處之倉亭,及而後戰事都在兗、豫兩州,這邊距離泰山郡不算遠,且沒碰上太多阻力,便連連獲勝,於春時即剿滅了地方黃巾軍。

    這樣下來,不僅能撿到戰功,還能更快歸家。

    劉祈暫時並沒有長久遠離泰山郡,往外建功立業之想法。

    步子跨得太大,並不見得一定是好事。

    路要一步步走,小到杜鄉,大到泰山郡,纔是他的依靠。

    這裏有他的弟妹等親眷,亦有相鄰朋友。

    王彭後面對朝廷所遣各方面軍的解釋中,讓劉琦心安的是,情形於他所料不差。

    他這個小小蝴蝶,到來大漢時短,還並沒有翻動乾坤,改變局面之能力。

    “好了,從常鄉開始,每人於此抽籤,拿着登記,待至郡治,當依照所往,以行報道!”

    作爲杜鄉代表的劉祈,處於中間位置。

    當他從案几上,拿起扣在下方之竹籤,握在手中,翻過一看,不由將二字於心中默道:“廣宗!”

    這是要支援董卓所處冀州戰團了。

    念及此,劉祈只能祈禱,他所率之杜鄉衆人,能順利歸來,不要和董卓有太大牽扯。

    雖說未來幾年內,此人當權傾朝野,但長遠看,成爲董門人士,免不了天下唾罵。

    廳舍內,每個人都握着竹籤,或喜或憂。

    王彭一聲命下,以衆人退去。

    劉祈見此,才單獨隨行面見,並將馬傅書信呈上。

    勉勵幾句後,王彭並沒有久留劉祈。

    而今他有諸多公務要做,劉祈照應三百人,同樣繁忙。

    官舍中,看着劉祈離開,王彭忍不住頷首,自始至終,劉祈本人,也沒有他同馬傅的關係,論道照顧之事,足見是個識大體,知明理之人。

    但好友馬傅信中所書,就算他爲人稱讚公正廉潔,也不得不考慮二三。

    從縣寺出城,到達營地,已是夜幕降臨。

    於縣寺送來的軍資,又有衆人一同處置下,杜鄉數百人的臨時營帳算是搭建好了。

    各處更是有釜生飯。

    劉釜歸來時,且驚喜地發現。

    方、吳二人,亦在此。另有杜鄉這次隨行的其他幾位俊傑,由此可見,兩日以來,衆人於之,多有認可。

    都是杜鄉出來,且多清水亭人,將來便是於外,有了聲名,也好有個照顧。

    略作攀談,劉祈方知。

    如吳猛幾人,已經藉此機,覓得官職。

    就那吳猛來說,他有王安推舉,本身武力又是非凡,很容易得到了縣丞胡進看重,而今已爲往郡中運送糧草的小將,獨領一隊百人。

    反倒是看去待人接物不錯的方真,卻是最令人意外,只是被縣曹委任爲縣中錄事之書佐。

    方真也拿有家族中,託關係尋來的舉薦信,奈何那位相熟的縣掾吏,往郡中而去,未與縣寺。

    同劉祈等幾位本鄉人論道起來,方真那是連連嘆息,感慨頗多。

    “方君不必如此憂心,祈聽說過一句話,爲金者,自當放光。

    像方君這等才能之士,放在哪裏,皆能出彩,更不用妄自菲薄!”

    劉祈一番話,令方真寬心不少。

    而當衆人聽說,劉祈爲杜鄉抽到往廣宗支援之事後,旁人對此無大概念,反正想來受朝廷所召,無論往何處作戰,都是打仗。

    但劉祈注意的清楚,方真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

    果然,方真也不是有意爲劉祈潑冷水,着重講解了下他所知之事。

    “冀幽之地,自古多豪傑男兒!

    我去歲遊學間,便見不少人埋沒於市井。

    今是黃巾亂生,這裏面不少人於張角蠱惑下,只怕是不少人投了蟻賊。

    一旦開赴廣宗之地,若隨董將軍順暢,自可早早得勝而歸。

    如若不是,蟻賊難消,此起彼伏,亭長率衆怕是要困在那裏了!”

    實如方真所言,冀、幽之所,黃巾軍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清剿,便是幾個大戰場結束,但隨後會蔓延到青徐之地。

    劉祈記得清楚,要不了多久,後兩地就會戰事不斷。而今相比荊、冀、幽之地,黃巾軍於青徐聲勢尚不算大。

    除了青徐,還有益州之所。

    當大漢朝廷的絕大部分視線,都集中靠近司隸校尉的數州之所時,益州黃巾軍於來年,將會聲勢大起,之後,刺史改爲州牧,纔有劉焉父子入主,形成一方割據勢力。

    方真的這番言語,條理清晰,將有些紛亂的天下局面,徐徐道來,另劉祈對之,更看重了許多。

    大漢幅員遼闊,人員衆多。

    多少能人異士,窮其一生,皆未被髮掘應用,而泯然衆人。

    每個時代裏,能史書留名者,也僅爲極少數罷了。

    故,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他劉祈時下勢力單薄,亦無聲名,便是帶領杜鄉這數百之衆,尚未取得完全歸心,郡縣得有名望者,又有誰會願意助他?

    恐怕只有許案這等朝夕相處之友人了!

    論及時下名士,如陳宮、荀彧等,多出身名門,又豈會拿正眼看他這個落魄宗室子?

    劉祈於自身有很清楚地定位。

    故於吳猛等陸續告別時,他單獨將方真留下。

    一時間,這尚算清涼的小帳內,只剩下劉祈與方真二人。

    劉祈親切地握着方真雙手,喟然嘆道:“自相識以來,祈甚爲敬佩方君之才能。

    且方君見識廣遠,實令人嘆息。

    這次往廣宗,後隨郡府兵士,一道而行,然途中遙遠,又有糧草諸事需要安排。

    祈有個不情之請,即想使方君隨行相助!”

    這也是劉祈第一次嘗試着招攬能人。

    此話一落,方真倒不失意外,只是面上帶着感慨道:“實不相瞞,出入鄉地遊學這麼些年來,真蹉跎多少年,亭長實乃是第一個如此明示真之人。

    少年時,我亦有鴻鵠之志,曾有輔佐君王之心,然現實卻教了真,門第之下,我方氏雖於鄉地有名,但對比世家高門,亦爲寒門耳!”

    方真這番言語,也算是道出了箇中真相。

    緊接着,他話語一轉,面向劉祈,深深一揖道:“且先謝過亭長厚愛,只是此事,還請亭長給我一夜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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