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家中再添一口人的喜悅,即便後面兩個多月,每念此,劉祈心中順暢不已。
爲此,還專門請一些於署衙相識的同僚,行以宴席慶賀。
這次小宴,也於實際上,拉近了官署內衆人的關係。
而朝中,歷經兩月時間,時局再度發生了變化。
首先是人事任命,尚書盧植果然按照趙融所推薦,往而平叛。
關於改刺史爲州牧一事,朝中也有了決斷。毫不意外,太常劉焉,還是陰差陽錯的往益州而去,以平亂局。劉表則往荊州,以爲荊州牧而約束地方……
這一切的變化,都在這數月內發生,給人之感覺,就彷彿過了數年之久一樣。
朝中變化,沒有影響劉祈在議郎位上處事,在完全熟悉職責後,除非天子相召,平日處事,劉祈都是處於官舍之內,大量閱讀從各方傳來之訊報,即如同前世閱讀資訊一樣。
回到府宅後,絕大部分時間,都是陪着妻子。另有一部分時間,則常爲地方友人故吏去信,以聯繫好情感。
這等生活,若可處於朝中爭議風波之外,且大漢能一直穩定下去,劉祈卻是很願意享受這般安寧。
但他很清楚,大漢朝真正的風雨,即將到來。故於外在的安穩之下,於之內心,並不像表面那般平靜。
在瞭解完朝堂內格局,並於天子相召的數次會面中,有感天子對他重用,以爲西園校尉之一罷,劉祈已打算在京師之所,試着抓住這次歷史機遇。
八月初時,以王楷前番往琅琊的近一年喪期結束,劉祈爲王楷去信,邀之來雒陽處事,誠以而今以大將軍府在內的朝中各府衙,正是缺人,大好推舉用之。
同時,趙雲、太史慈,夏侯蘭,王唯,也各爲劉祈邀請,來往雒陽。
這些都是他之儲備將領、幕僚,若真能入西園校尉之間,足可大用自己人,以掌控其中。手中有兵士,足可在關鍵時刻,決定局面走向之部。
等到九月,王楷先行抵達雒陽,劉祈親往雒陽城外迎接。
這次同王楷分別,足足一年時間。
前番他於平原郡同叛軍作戰時,王楷因至親伯父病重,從壽光返回琅琊。至喪期結束不久,劉祈之來信,更是讓王楷感動的無以復加,在同家人告言罷,即往雒陽而來。
“子正一路勞累,且先休息一夜,明日,我再爲子正接風洗塵!”
劉祈握着王楷雙手,上馬車之後,一路往爲王楷安排的住舍而去,且問詢起了王楷途中行程所見,自是感慨連連。
依王楷所言,這大半年來,徐州、豫州多地,變化巨大,地方匪寇猖狂,黃巾軍四起。
若非東海郡之所,有劉祈讓人早早建立的水陸之部,只怕此時的東海郡情況,會更加嚴峻。
“我過路郯縣時,正遇到臧將軍和許將軍,各率部以平匪寇。
即得聞我乃受縣君所召,而來雒陽後,兩君還各遣人馬,以做護送!”
王楷所說之二人,正是臧霸和許桉。
陶謙也知道這部人馬,乃是劉祈親自所建,像臧霸、許桉、孫富得將,更是與劉祈關係莫逆,遂亦有信件來往說明。其中所言,表明他以州府名義,不會拆散其中之部,還會以人力物力以做支援,同時將任命臧霸、許桉等人,以爲領兵將領……陶謙的誠意,可謂滿滿。
且不說陶謙之人情於此,單以劉祈建立昌慮部從之初衷,就不可能看到徐州地方混亂下,百姓之遭受磨難。
故而,劉祈從道義角度考量,回信中,自是認同。
這纔有了王楷此番過路東海,偶遇臧霸、許桉兩路人馬一事。
可隨着王楷言語深入,瞭解到情形嚴峻後,劉祈內心卻是像壓了一塊石頭般沉重。
時以皇帝改刺史爲州牧不久,各地州牧想要平之,而籌建手中兵士,安穩百姓,還需數年。但朝中局面改變,可等不了那麼久。
在將王楷安頓好之後,於次日間,劉祈打算夜幕拜訪一些江沛,以諮詢他雒陽可還有合適王楷之職位,以做推舉,但沒想到今日下午,皇帝竟是召見於他。
這次到來殿外時,劉祈發覺並非他一人,還有另數人,其中趙融,以及袁紹,這數月來,各有見面外,餘者並不相熟。
其他人也在等候皇帝召見,即見劉祈到了,相熟者,如趙融等頷首打招呼,而如袁紹則向着旁邊一名,細眼長髯,比之矮上半個頭,身長不足七尺的青年,笑道:“孟德,你歸來雒陽不久,昨日不是與我相逢中,還與我有言,想要看看劉議郎嗎?
哈哈,面前這位,就是劉議郎了!”
這青年聽到袁紹所言,雙目一亮,迅速向劉祈看來。
而劉祈在聽到袁紹所言後,就已經猜到其人身份。
曹操!
曹操前番隱居鄉地,避世不出,這次爲皇帝所召,顯然是爲皇帝籌建之西園校尉一事。
可見曹操時下還是有熱血,且願爲漢室效力。
劉祈率先一步向前,望向還在發愣的曹操,一禮道:“足下想來正式本初曾與我談及的曹君了!
曹君之大名,我於家地,早有知名,甚爲敬佩!
今次即見曹君,曹君果然氣度不凡!”
曹操對劉祈的第一印象,也很不錯,更別說他爲劉祈於昌慮,壽光之地,爲百姓作爲,爲平亂行事之敬佩,遂忙回禮道:“劉君大名,操亦聞名久也!
操方歸雒陽,實想同劉君相交,但以宴席做請,另有本初等一道,不知可乎?”
曹操這一問,還看向了前面的袁紹,倒是對其他人,並不怎麼親切。
其於袁紹,算是一同長大之發小,少年時,也好於雒陽城內打架鬥毆。
“我自無異議,正好一聚,我再叫上公路如何?”
“善!”
等到中官傳來消息,天子相召,幾人才停下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