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我軍營中諸事,勞你照看好,我且率部去看看!
即於雒陽之所,大將軍就算內心不喜,可以天子所令,其絕不敢妄爲!”
劉祈起身道。
荀或目中光芒閃動,靠近劉祈,一禮道:“希德所言極是!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我之建議,不若給上軍校尉去信,用作說明。
即便出了問題,天子問事,也有上軍校尉一同分擔。”
劉祈牢牢握住荀或雙手,嘆道:“還是文若思慮周全,就依你所言!
來人,爲我披甲!”
一刻鐘後,穿着盔甲的劉祈領百衆精銳,帶着典韋,往西城何進軍營地去的同時,信使也將此中情況,爲上軍校尉蹇碩送去。
一直以來,蹇碩同何進就不對付。
而何進也好,或是劉祈本人,本爲蹇碩所領。這次何進遲遲不按天子命令,暗地裏或行小動作,不願交出愛將部從,劉祈以文取之,若是不信,蹇碩可是真正會做動武。
等來到西城外的何進大軍駐軍營地時,劉祈望去,但見此間時候,其中兵士訓練,已然沒有停下,足可見何進野心之大。
以他所率部到來,很快引起了何進部從的注意。
很快有百騎行來攔路,劉祈眯眼看向來者小將,給旁邊同樣披甲護衛的典韋等隨從之親部一個手勢,衆人迅速停留兩側,很好的將主將劉祈護衛其中。
“在下大將軍手下偏將王順,來者何人?竟來闖我軍營地?可是知罪?”
這王順看似狂妄,所問之事,已是明知故問。
但近了看去,能見之言語多有陷阱,便是領部到來,也很講兵法。
不得不說,以何進之大名,近些年來,於天下多地,麾下所召之謀士將領,多有才能之輩,像袁紹、荀攸、陳琳、逢紀、王匡、邊讓、劉表、孔融、王允、華歆等諸多於史留名之輩,或前或後,莫不屬之。
其中人望不凡,若非於漢末誅殺宦官中,不幸身亡,以其人之力,怕是會掌控朝堂許久。
劉祈認真打量着這位名叫王順的將領,其體態高大,與典韋差不多,手中長矛,亦增顯厚重。
在向典韋點了點頭後,即見典韋上前,瞪圓了那雙大眼,頗顯凶神惡煞道:“我等乃是左校尉之部,受天子命令,今來接受奸賊張陽其部。
若是延誤了時辰,我軍校尉,必向天子彈劾,汝等不尊君上!”
典韋平時說話,有點像個渾人,有啥說啥。
但跟隨劉祈這些月來,也學會把握大義,是以這句話,明着激怒這位叫王順的偏將,於實際上,卻是在步步緊逼,刻意把握其人把柄。
王順轉頭,上下打量了一遍典韋,於馬上面向劉祈方向抱拳,其自能看出,這一次領兵到來,以做主事之人,乃是中間那位披甲,且姿容不凡的青年之將。
王順很快想到了雒陽各軍內之傳聞,道:“原來是左校尉之部,想必足下即是左校尉了!
末將見過左校尉,但還請左校尉見諒。
以我軍中規矩,其他之部,未得軍令不得踏入。”
且我部將方纔所言,爲天子之命下,難道大將軍也要抗命乎?”
劉祈臉色雖說舒緩,但看在王順眼中,卻多了幾分凌冽,他心中一凜,抱拳道:“左校尉之部從,末將並未看到,或許是去了別處吧!
而護衛好軍營重地,此乃末將職責所在,還請左校尉見諒!”
說完這句話,王順一揮手,可見其身後人馬,牢牢堵住了前方要道,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劉祈眼望着這一切,默默搖了搖頭。
何進以部從行如此事,想要阻止他的接受,算是向天子抗命,實乃不智,或者其已認爲,能有掌控京師之力乎?
至於趙雲和王楷前往接納兵士之部,以他看,大概率是被困在了何進營地之內。
何進只要有理智,絕不敢傷了他部從之性命,一旦如此,那性質就會變了。
而今只有等蹇碩領兵到來,他還沒有打算同何進直接衝突的打算。
大約等了有半個時辰,劉祈正於典韋陪同下,站在高處,俯視何進於此大部人馬的營地時,忽見後方有大量人馬走動聲音,即是天空之上,也浮起了不少灰塵。
這蹇碩莫不是將上軍人馬全部召來了?
此地之動靜,很快驚動了何進人馬。
其營地之內,同樣有大量部從衝出。
與此同時,劉祈已主動率典韋等人,向蹇碩之部而去。
近了能看到,蹇碩這次果然領有萬衆人馬,其率部親至,人莫不披甲,大有戰意。
如此所爲,可見已得皇帝授意!
但憑蹇碩,定不敢這般大規模調兵。
“蹇校尉!”
劉祈近前後,先行見禮道。
蹇碩本人是爲高大,今日同樣穿戴盔甲,在想劉祈回禮後,目視前方,問詢起了情況。
劉祈實話實話,待之言語一畢,即看到蹇碩冷哼道:“大將軍好大的威風!
天子下令,以張陽部,衝入到我西園軍中,其如此,不尊天子之令,可是想要謀反乎?
左右,給我向前方軍中去信,以做問詢!
其餘各部,繼續向前推進,但有敢向我方進攻者,當做敵軍,以行反擊!”
經過這一幕,劉祈現在如何看不出,蹇碩是想對何進行以試探。
當然,此與他干係不大,而今已變成天子和何進之較量。
若是何進退一步,天子接下來數月,只怕會加大奪權。
若是何進不退,那其中之爭鬥,會直接浮於明面,雒陽內外之亂,恐怕不遠。
就在情形危急時分,忽見在何進大軍之內,有一衣衫稍薄的文士走出,在之後,還有數名軍將相隨。
來者文士風度翩翩,絲毫不擔憂蹇碩於兩側的武士,他在向外圍的兵士說道後,獨自踏入,前來拜見。
在距離蹇碩數丈距離間,看了眼一側的劉祈,然後向中間的蹇碩深深一禮:“在下陳琳,見過上軍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