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漢中祖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新帝(上)
    於同日夜裏,劉祈在處置完軍中事務後,抽時間再度往江府一趟。

    這也是宮變之後,他第一次單獨拜訪江沛。

    可惜朝中之事忙碌,又爲了明日的登基大殿,江沛遲未歸來。

    且是其子江南,將劉祈請入客舍作陪,近一年來,江南一直於河南府下處事,爲從事之屬,工作並不輕巧,相反非常勞累。

    聊起於仕途上的諸事,比劉祈小三歲的江南,不由得抱怨連連。

    望見江南,劉祈不覺想起尚於壽光任上的小弟劉紀,另有已擔任起樂安郡都尉的孫觀。

    亂世之下,於有才能之人,從不缺乏機會。

    像孫觀,本身能力出衆,即於他的推舉下,早在初春,即爲朝廷所任爲一郡之都尉。而樂安有孫觀管理兵士,郡內匪寇,還有青州動亂的黃巾軍,並未產生太大影響。

    另有故吏方真、業壽,而今莫不於地方擔任一方縣令,此亦是厚積薄發之結果。想到這裏,劉祈不免想起了當年偶遇的潘章,昔日諾言猶在耳畔,也不知潘章今處於何處何地。

    此外,諸葛珪與東來郡,以吏治和治安有方,按照江沛上次所言,朝中似有意召之爲尚書,以補其中空缺。若是如此,諸葛珪從地方,將至中央,亦將到達大漢的權力核心。

    劉祈卻有些嘆言。

    可以今日,州牧制下,雒陽中央的權勢,其中權威,總有一天會被耗盡,成爲他人之附庸耳!

    時間一息一刻中過去。

    等待時間愈加長久,以江南所言,其父有於家中來信,夜將歸之。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因同盧植、皇甫嵩等朝臣商議要事,繼而留宿官舍。

    劉祈又等待了半個時辰,正當他準備離去時,江府侍從來報,江沛回來了。

    劉祈忙外出相迎。

    “江公!”

    “讓希德久等了!”

    江沛近些時日來,意氣風發,榮光滿面。只是今日看去,佈滿滄桑愁容,顯然爲朝事所憂。

    同劉祈道言兩句了,二人一道往書舍中去。

    即曉劉祈等待時長,加上其自身也有些飢餓,遂讓兒子使廚舍準備宵夜。

    一入舍內,即邀劉祈入座後,江沛嘆道:“而今朝中局面頗不穩定,實何止於朝內糾紛,其他各地,也是大不安寧。

    希德可能不知,就在今日早上,董卓竟是率部侵犯關中。

    其人除本部人馬外,另有招攬之胡羌兵士,兵員達萬衆。

    長安令多番告急,即於下午,我與諸公所議,誠已決定,分出南北軍精銳之部,另有河內的丁原等人馬,而往擊之。

    且是以涼州方向,以董卓爲首的叛軍不出,天下不寧,雒陽不寧也!”

    即聞此事,劉祈長出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董卓果然早生反心,天子病逝,何進一死,入駐雒陽不成,便露出本來目的,以想得取關中所在。

    若是關中之大部,如三輔爲之所奪,華陰一帶再失去,憑藉弘農一帶,還有殘破的函谷關,如何防守。

    昔年曹操爲防範西涼軍閥,可是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憑着華陰一帶的險要地勢,而修建了潼關。

    潼關且非一日建成,是故雒陽確屬處於董卓的威脅之下。

    去歲時,以涼州叛軍,可是直殺入三輔。

    若非董卓,皇甫嵩,胡軫之率部出戰,只怕雒陽當時都危險了。是時,先帝劉宏亦是驚懼,恨不得派遣天子之部,擊之。後團聚各方人馬,也才緩緩平之。

    以今日之危機,因董卓這個梟雄之參與,比去歲更盛。

    “不知朝中打算以何人領命?”

    朝中半日商議下,能調得各方人馬支援,其中領軍人物,必有見曉,劉祈好奇問道。

    見劉祈如此模樣,江沛時有心嘆,不覺劉祈當日之言,竟成事實。董卓此當爲大漢禍患,於之弱小未除去,今正是反噬。可惜他去歲多番向先帝劉宏進言,那董卓竟是決心手握兵權,遲遲不來雒陽。

    “乃是朱儁!”江沛拿起手邊的水杯,默默喝了一口茶水。

    此間乃是每歲劉祈所贈之新茶,許是工序之改善,其中味道,比去歲之茶葉,更含香味。

    朱儁!

    朱儁於四年前的黃巾之戰,天下誰人不曉,其威名本就重於天下,手下幕僚衆多,亦富含遠見。

    而今之,朱儁正擔任河內太守,以之領兵,率部平董卓之亂,恰也得到。

    可以董卓人馬,絕不能小看。

    江沛隨之又主動告知了劉祈,今次調集之人馬,有近三萬之衆,在此關鍵時刻,除了原本不爲江沛等人信任的部分南北軍外,還有不少從冀州之地召來的地方兵。

    而爲了這場戰事,朝中衆員,竟是在天子劉宏死去不久,毫不猶豫地打開西園之財物,以做用之。

    除了朱儁出兵,於各部所需之軍餉外,這次肅清朝中宦官,並安雒陽的劉祈,袁紹,曹操及各方人馬兵士,也將受賞,另有新天子即位的各項花銷。

    不得不說,這些年來,天子劉宏之積攢錢資,終還是歸還給了朝廷。只是其中數目,江沛並未告知。但以劉祈猜測,以西園之財富,其中必有大部分會進入到世家高門,另有朝內重臣的口袋裏。

    至於黔首百姓,自不在其內……

    同江沛說了這麼多,劉祈是以主動問起了另一件事。

    “是以史侯劉辯爲新帝,於董候劉協,不知朝中如何處置?”

    說起劉協,也是可憐,年弱失母,年少失父。今於宮內,幾乎處於無人管之的局面。

    江沛沉默了許久,他的目光從閃爍的油燈處漸漸移開,似是想到了劉宏的面孔,還有駕崩前囑託,嘆息道:“朝中之事,以羣臣所欲,另有天下安定,希德你也知也!

    是故董候劉協,誠難於此任,這也是雒陽城內,如袁氏等高門意思。

    至於董候,朝中所議,當封王,而就於外。

    希德覺得呢?”

    江沛主動問起劉祈看法,雖說其中決定今日已有定議,但也想看看常於之意外的劉祈所思。

    “此中決策,於祈看來……也算得當,若是董候封王於外,祈有一個請求,還請江公允助之!”

    劉祈起身,深深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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