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恣清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她卻沒有回別墅裏。
每天上下班都回公司邊上的公寓住。
孟恣清也沒有說謊,公司裏來了一筆大單子,整個孟氏上下都在加班加點,住得近一點她更好休息。
劇組表示理解情況,工作人員專門分出來了個人,負責每天上門來跟攝她。
只不過。
本來在工作日裏衆嘉賓都有自己的工作導致接觸時間變少,孟恣清這一走,她直接一週時間和其他嘉賓連個照面都沒了。
孟恣清每天都形單影隻的,她看着卻沒有一點不自在,該上班上班,該喫飯喫飯,照例加班後就去逛街放鬆一下,然後告別戀綜工作人員,回家關門睡覺。
錄製別墅和節目直播間都因此冷清了些,她本人還依然如故。
在這期間裏,秦玥不是沒有聯繫過她,也不是沒有和她約過飯,可最終都是以消息不回,打電話沒人接告終。
孟恣清這次硬氣的很,說到做到,絕不會違背自己之前說的話。
哪怕已經查清自己就是原主本身這件事情,她也不回去,不回去見秦玥。
不僅她不見,秦玥也別來見她。
說到底。
孟恣清她現在就是還在矯情。
她心裏不平衡。
不平衡爲什麼自己就是惡毒女配,不平衡秦玥預計比自己先恢復以前的記憶。
……還不平衡自己居然有點捨不得去找秦玥的毛病,捨不得看她哭。
多奇怪這不是,一開始時孟恣清對欺負秦玥哭這件事特別感興趣來着。
清冷美人眼尾紅紅很滿足她某種bt心理。
可現在倒是有點捨不得了。
總結來講。
這類似於情侶吵架,或者說這就是情侶吵架。
孟恣清捨不得看秦玥委屈,畢竟做人要講道理,歸其根本秦玥又沒做錯什麼,還積極要跟她解釋。
可孟恣清自己本身還是覺得委屈,覺得沒道理她去低頭。
這走都走了,自己還是連夜跑的,在過去低頭多沒面子。
孟恣清想,卻又扯不下臉去挺秦玥的解釋。
於是糾結彆扭的情緒交織揉雜在心裏,最終表現成了拒人千里的僵持。
拒絕交流,同時沒勇氣下秦玥遞過來的臺階。
於是就每天看着雲淡風清,面帶淺笑的優雅處理事務,實際晚上卻擰擰巴巴翻着秦玥給自己發的消息,抱着枕頭在牀上滾圈滾的又臭屁又幼稚。
可在怎麼糾結,她就是硬骨頭,死也不回消息。
總之,她鐵了心要再過一週後回去了。
秦玥這邊。
隨着秦玥給孟恣清發的消息接連好幾天都石沉大海,連帶着ry公司裏的氣氛都一天比一天沉重。
“這都第幾天了,boss這低氣壓一天比一天低,據說剛剛公關部長進去沒分鐘就趕緊出來了。”公司員工一邊警惕着一邊竊竊私語。
有人小聲應和,“四五天了,平時公關部長最愛嘻嘻哈哈,這兩天話都少了。”
她們音量放的很低,說話時視線時不時還掃過那扇緊閉的大門。
頂頭上司針對上司,上司受氣回來後,難免也氣壓低下,從而再次往下循環。
整個公司都有幾分神經緊張出來的寂靜。
午休時間,執行官的辦公室裏。
金髮碧眼的公關部部長一臉惆悵的坐在沙發上看不遠處秦玥發消息。
辦公室除了她們,戀綜的工作人員在角落處進行拍攝。
他們做節目的,沒有盜取人家公司機密的事情,所以工作日裏一般只在嘉賓午休和下班時錄製一段時間。
綜藝的重點看點還是在週六日的約會時間。
【好幾天了,孟仙女都沒有理清冷姐姐,我嗑的cp難道真的要be嘛,不要啊嗚嗚嗚。】
【害,樓上你別哭了吧,其實我感覺宋小姐也不錯,很堅持,和清冷姐姐其實也挺配的。】
【上位黨滾,我永遠都是原配黨!】
【???樓上你有病吧,孟仙女她們算哪門子原配,都沒有在一起。】
秦玥的直播間裏熙熙攘攘,大多是爲了嗑的cp而吵。
孟恣清不在的這幾天,宋檸她像是不知道在哪裏又昇華了一檔次,堅持不懈的在秦玥面前刷存在感。
秦玥心思都沒在她身上過,但做人基礎禮貌還是有的,而就是因爲這一點點禮貌,便開始有觀衆嗑cp了。
人就是這樣的視覺動物,八竿子打不着的東西都能嗑一嗑,更別說最近幾天秦玥和宋檸同框的次數還不少,自然而然便有人開始嗑cp。
短短几天,仗着節目本身熱度,甚至已經有了秦玥和宋檸的cp粉絲。
午休時間悄然過去大半,公關部部長手撐着下巴,略帶煩悶的打了個哈切。
她作爲一個平平無奇的戀愛小達人,已經連續幾天被秦玥在午休,下班時間拉過來,就爲了孟恣清回消息時,秦玥可以更語言恰當的回覆消息。
她過來做軍師來的,可氣人的是,一次都沒用上。
她擱這兒浪費了快一週了!
秦玥這人該工作時工作,絕對不讓私事佔領公事時間,卻難免在工作時帶上點因私事而產生的些許情緒。
就是這點已經算壓着的氣壓,就讓整個公司都神經緊張,這幾天公關部部長的眉頭都沒鬆開過。
做夢都在做倆個小情侶終於和好的夢。
眼看着秦玥敲打手機的手指越來越快,眉頭也越來越緊,公關部部長頭疼捂臉。
救命啊,這地方真的沒法待。
她想出去玩。
“boss,我說啊,要是她一直不回的話,你不如去她家堵她。”遙遙看到秦玥手機屏幕那一面的綠色,她直言建議道。
“這玩意兒,中國那句古話不是叫什麼牀頭打架牀尾服氣的嗎,你去她家找她打一架,沒準就能把她打服氣了。”中文造詣並不高的部長小姐建議道。
“我可能確實該打她。”秦玥蹙眉將手機收起來,深深看了部長小姐一眼,“但是我並不想用這種方式。”
秦玥垂下眼睫,瞳色比平時深沉許多,她喃喃,“我還不想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