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從天上來 >第十五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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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南方位,一個稍顯偏僻的山坳處,搭着一個棚子。

    棚子頗大,豎數根碗口粗的木樁,上面蓋頂,用的是山中茅草,編織成排,然後一排排疊在縱橫交錯的檁條椽子之上,便成爲一間簡陋的茅棚了。

    棚內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木架子,顯得雜亂無章,而架子上則懸掛陳列着許多兵器

    其實只有一種兵器:

    劍

    不同的劍,有長有短,有重有輕,有的顯得怪異,甚至是劍身彎曲的

    琳琅滿目。

    很明顯,這是一間鑄劍鋪子。

    在棚子外面,擺一口巨型火爐,爐火正盛,旁邊一條漢子,正在揮錘打鐵,隨着錘子落下,叮叮噹噹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這漢子上身赤膊,露出半身健碩的肌肉,加上身材高大的緣故,簡直就像一頭巨熊。

    他頭髮凌亂,半臉鬍鬚,根本瞧不出年紀幾許。

    但趙靈臺清晰地記得:他今年是四十五歲了

    漢子神情專注,手中鐵錘柄長尺半,錘身形狀不甚規則,比普通錘子要寬大一倍有餘,顯得十分沉重。

    但估計也只得個“重”字,這柄鐵錘,並無任何紋飾,似乎也沒有經過任何鍛造打磨之類,頗爲粗糙,可以說,就是一塊原始的鐵疙瘩罷了。

    再看仔細些,那些架子上的劍,不管什麼樣的,一把把都是工藝欠妥,有些劍身上,凹凸不平,還存在着裂痕,甚至豁口

    這麼多劍,竟全都是殘缺品,無一堪用,放到外面,只能當廢銅爛鐵。

    “阿奴,快三十年了吧,你竟然還沒有鑄成一柄劍”

    趙靈臺看着,面露一絲苦笑,嘴裏喃喃道。見那錘子起落,聽着清越的叮噹聲:

    倒是這打鐵的節奏,極爲嫺熟,具備了些特別的韻味。

    這也難怪,每天揮舞千百次,三十年如一日,鑄劍不成,打鐵的功夫總得爐火純青了吧。

    此時,兩名劍派外門弟子吭哧吭哧地擡着一大籮筐事物從山上走下來,擡到鐵鋪之前,然後放下,一個叫道:“阿奴師叔,這個月的材料給你送來了。”

    漢子手中錘子不停,目光一掃籮筐:“只有這麼點嗎”

    那弟子回答:“上面發放的,就是這些。”

    漢子不再言語,依然打鐵。

    兩弟子便告辭離開,走得遠些了,一個嘟囔道:“這阿奴師叔,真是個怪人。”

    另一個壓低聲音:“我看是個廢人才對。”

    “是呀,沒有修爲,空得一身蠻力,打了幾十年的鐵,鑄了幾十年的劍,可一把能用的都沒。你看那些劍,比靈臺鎮上的貨色都不如呢。可偏偏派內還得每個月提供大量材料給他用,這麼多年了,不知浪費了多少重鐵玄金。”

    說着,弟子滿臉惋惜之意。

    “哎,誰叫人家輩分高呢,聽說還是祖師爺的吩咐,只要他還在打鐵,不管用多少東西,派內都得提供下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就見到了趙靈臺,登時喝道:“你是誰,在這幹甚”

    趙靈臺拿出一塊木牌子:“我是剛招募到的勞工,今天沒事,就到這看看。”

    查驗牌子無誤,一個弟子說道:“你也別到處亂跑,犯了忌諱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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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趙靈臺忙道:“這個我知道。”

    兩弟子不再理他,自顧離去。

    趙靈臺並沒有去往鐵鋪子那裏,並不是勞力身份所能去的,於是轉身返回宿舍。

    當躺上那張簡易的席子時,趙靈臺開始想事情:阿奴鑄劍不成,所以就被放逐到外門當中了可是,你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呀難道你們幾個,也是人情冷薄的傢伙嗎

    想着,眼光漸漸冷了下來。

    當年趙靈臺學道有成,仗劍下山,要去尋找那位神祕仙人報恩,在遊歷途中,因緣際會,一共收了四名孤兒,先後帶回靈臺山。

    這四個孩子,實則便是他門下的第一代弟子。只是其中一人,也就是阿奴,出了些狀況,其天生神力,卻經脈蔽塞,無法修道,修煉數年,一無長進。不過趙靈臺並未因此放棄,而是讓阿奴選擇。

    阿奴說,他要學習打鐵鑄劍。

    於是,趙靈臺便安置了一個地方,供其所用。

    至於其他三人,俱是天資聰穎,根骨不俗,學劍學得很快。

    後來趙靈臺閉關,便放心把門派事務交給三者管治。在心目中,由於阿奴並未學到自己的劍道,就未將其列入嫡傳行列。但在感情上,趙靈臺反而與阿奴最爲親近。

    現在見到阿奴淪落外門,住着簡陋的茅草棚子,趙靈臺心中難免有氣。不過看起來,林中流等人不敢做絕,起碼每月還提供一定的材料給阿奴練手。

    想了一會,收斂心神,開始冥思修煉。

    一夜無事,第二天晨光熹微,趙靈臺便醒過來,開始做事了。

    挑水二十擔;劈柴五百斤。

    這個便是趙靈臺一天的工作量,他沒有絲毫懈怠,稍作收拾,領了刀斧工具,先去劈柴,劈得又穩又快,小半天功夫便完成了;喫過午飯,小憩一會,接着挑起兩個水桶,開始去打水。

    靈臺山清水秀,自有溪流,其中一脈,源自山頂,一路流下,到了山腳處,最後形成一汪水潭,便在外門區域附近。

    水潭有名,曰:歸去來兮潭

    頗爲文縐縐的。

    因爲這個名字,就是趙靈臺偶然路過,在此憩息,順口取的。

    現在取水,便是到潭裏去。然後挑回伙房,倒進那三口大水缸伙房所用。

    夏日已至,天氣炎熱,既要做飯,又得煮水給勞力們喝,每天都要用不少水。

    在趙靈臺之前,其實已經有人做這份工作了,但這人希望能到工地去,待遇更好,所以才換了趙靈臺來替代。

    在前世,趙靈臺幾乎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絕大部分時間不是用在讀書,就是修煉之上,當下做着,帶着一份新鮮感,倒有興致。

    曾讀經典,其中有言,大事小事,喜事哀事,都是歷練。

    說得頗有道理。

    以前的趙靈臺並未意識到此,直到被貶落爲狗後,無論心境還是看法,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對於他而言,其實劈柴挑水,都是可以練功的。

    歸去來兮潭到伙房有一段距離,來回一趟,需要半刻鐘左右。

    一趟兩趟,當挑到二十多擔的時候,天色漸黃昏。

    “咦”

    趙靈臺再到潭水邊上時,發現那裏多了個人,身形窈窕,一身劍派統一外門弟子衣裝,卻無法掩飾那份清新脫俗的美麗。

    正是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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