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從天上來 >第十九章:學徒
    感謝龍盟的千幣打賞,突然想起少林足球的那句臺詞,都回來了

    第二天,趙靈臺去挑水的時候,就發現阿奴已經等在那裏了。見到他,阿奴沒有說話,只是目灼灼地盯着看。

    趙靈臺也沒有說話,只顧做自己的事。

    第三天,同樣的場景上演,氣氛頗有些詭異,好在沒有旁人注意。

    第四天,在趙靈臺挑起水桶要走的時候,阿奴忽然開口:“我需要一個學徒,你願不願意幫我”

    趙靈臺停住腳步,望過來:“可我不喜歡打鐵,也不喜歡鑄劍,當學徒的話,只會在旁邊看着。”

    “可以。”

    阿奴態度很乾脆。

    趙靈臺問:“爲什麼”

    “我說過,你像一個人。”

    “僅此而已”

    阿奴忽而笑了:“像就夠了。”

    趙靈臺也笑了:“好,我答應。”

    就這樣,勞力趙阿旺搖身一變,成爲了打鐵鋪的學徒。

    此事讓勞力們好一陣興奮,紛紛替趙靈臺高興,覺得他算是進入了靈臺的門戶。衆人並不知道阿奴在靈臺的身份和地位,但能在外門開設打鐵鋪子的,自是劍派的人。

    而劍派外門,對於此事則是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在靈臺,阿奴是個不折不扣的怪人,獨立特行,少與人語。他無法修道,也不學劍,數十年間,不知浪費了多少重鐵玄金,讓一衆弟子理解不能,頗有腹誹。無奈阿奴身份超然,乃是劍派元老,又有掌門等人護着,弟子們見到,也只能乖乖叫一聲“師叔”。

    阿奴孑然一身,一向獨來獨往,現在,居然收了個勞力做學徒,實在咄咄怪事。

    更怪的事,還在後頭。

    趙靈臺說到做到,到了鐵鋪子後,既不打鐵,也不鑄劍,甚至連挑水那些活兒都不幹,而是弄了架竹椅子,往上一躺,不是曬太陽,就是閉目養神。

    偏偏阿奴毫不在意,放任自由。

    看上去,趙靈臺倒像是師傅,阿奴才是學徒

    怪人行徑,總是充滿了荒誕。

    叮叮噹噹

    鐵錘起起落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躺在竹椅子上的趙靈臺問道:“我聽到那些弟子都稱呼你做師叔,那麼,你怎麼到這裏打鐵呢”

    “我自己出來的。”

    阿奴甕聲甕氣地回答。

    聞言,趙靈臺微微頷首,覺得有些高興,又問:“爲什麼住在山上,不是更好”

    “不好,悶得慌。”

    依然是簡單的回答。

    趙靈臺望向那一片縹緲的雲霧,緩緩道:“高高在上,便與世隔絕了。難得你有心,願意走下來。”

    噹的一響,阿奴手中鐵錘失了分寸,重重砸下來,火星飛濺,他霍然回首,死死地盯着趙靈臺看。

    趙靈臺恍若未覺地又道:“不過明天,我想上山一趟。”

    第二天,喫過早飯,趙靈臺開始上山。他是鐵鋪的學徒,但並不是阿奴的弟子,連記名弟子都不算,按理,他沒有資格上山。

    到了山口,果然被兩名負責守護的弟子給攔住。

    趙靈臺不廢話,直接亮出一塊木質腰牌。

    牌子一巴掌寬,橢圓形,長約六寸,色澤爲竹黃色,背面描繪着靈臺劍派的獨門標識,正面龍飛鳳舞般鐫刻着一個大大的“四”字。

    這是阿奴的隨身腰牌

    ,代表着身份,竟給了趙靈臺。

    兩個守護弟子喫一驚,面面相覷,做不了主。一人留着,一人飛奔上山去稟告。

    過不多久,下來的竟是峯主江上寒

    江上寒個子不高,很是壯實,留着一叢短鬚,他來到趙靈臺面前,看了那塊令牌一眼,然後目光落在趙靈臺身上,眼眸紫光迸射這是修行到元炁級別才具備的靈眼通,比起法眼神通要高階許多。

    目光凝視,從頭到腳。

    這少年果然不普通,因爲他開了竅,在某種程度上講,算是踏上了修道之路。

    根骨,似乎不錯。

    但也僅此而已。

    普天之下,人口萬千,具備修煉根基的人其實不少。只是修道一途,越到後面,才越是艱困。在正常的境界劃分當中,只有修煉到了通玄境,纔算真正入門。

    這個,也是成爲靈臺劍派內門弟子的標準之一。

    “就因爲他能開竅,所以老四便收其爲學徒”

    江上寒心中想道,卻又搖了搖頭,隨即開口吩咐那兩個守護弟子:“讓這小哥上山。”

    趙靈臺咧嘴一笑:“謝謝。”

    說着,邁步走上山徑。

    兩名守護弟子互相瞧了眼,都讀懂了眼神裏的意思:這阿奴師叔收的學徒心真大,難道他不知站在這裏的可是堂堂左靈峯峯主,人稱“一劍渡江萬水寒”的江上寒

    這也難怪,畢竟江上寒並未表露身份。而趙靈臺無知者無畏,表現屬於正常。

    江上寒並未在意這些,他覺得要找阿奴好好談一談。

    “你收了個學徒”

    到了鐵鋪,江上寒開門見山。

    “是的。”

    阿奴揮舞鐵錘,並不擡頭。

    “如果你喜歡那少年,爲何不直接收爲弟子”

    阿奴依然埋頭敲打:“我沒有東西教他,也沒有資格當他的師傅。”

    江上寒以爲他在自怨自艾,嘆口氣:“如果你開口,我想,不管是我,還是老大,都會答應收他入門的。”

    “沒必要,如果他想入門,就會憑自己的本事。”

    江上寒稍一遲疑:“但你把你的腰牌給了他。”

    不管什麼宗派,腰牌都十分重要,它代表持有者的身份地位,所以要時刻帶在身上,若有遺失,得馬上稟告,更不能輕易交於旁人。

    這些,都是門規。

    阿奴停住了鐵錘,側過頭來:“所以,你是來問罪的”

    江上寒反問:“何罪之有”

    劍派又有規定,長老以上者,派人辦事之際,可讓辦事者帶上自己的腰牌,以表身份,不過一般都是帶手諭的多。

    阿奴不是長老,在劍派中也沒有任何職位,但他身份特殊,卻比九位長老更加超然。

    阿奴哼一聲:“難不成你懷疑他是外敵派遣來的釘子哼,我不信你沒有看過他。”

    江上寒點點頭:“我看過了,很乾淨,根骨也還行。”

    阿奴轉過身,目光灼灼:“就看到了這些”

    江上寒有點納悶:“你以爲有什麼”

    叮叮噹噹

    阿奴卻又揮起錘子了:“乾淨就好老三,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老四,以後那少年在門派行走,只要不違逆門規,就讓他去做吧。他,應該也是個怪人。”

    江上寒不禁一撇嘴:這還用說嗎不是怪人,怎麼能合你眼緣,收爲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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