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管事李臣從門後快步走了過來,“四將軍。”
李風瞅了他一眼,“這主意是你自己想到的?”
“是。”
“你年俸多少?”
“回四將軍,六百石,與縣令同。”
“從現在開始,你年俸一千石了。”李風澹澹的說。
“謝四將軍!”
李臣喜滋滋拱手告退。
李風卻捏着下巴尋思起來,看來自己和蔡蔡的關係,已經無人不知了。
唔…看來以後要注意一點。
雖然她還沒成親。
但影響不好。
萬一衛仲道聽說了這事,退婚了怎麼辦?
……
轉眼又過了兩日。
風和日麗,秋高氣爽。
蔡琰借“探視”之機,再次來到半山別院。
李風就給她講林黛玉夜半爬牆會寶玉,武松單臂親方臘,採花賊男扮女裝流竄作桉81起、西門慶在王乾孃家七進七出的故事....等等。
聽得蔡琰眼神明亮,臉上紅霞整天不褪,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回城。
她雙手抱膝坐在一個小木凳上,跟一羣女護衛坐在一起,眯着眼聽李風講故事。
這故事她以前都沒聽過,而且故事情節跌宕起伏,引人入勝,令人聽了還想聽。
可李風這傢伙每到天黑時分,便拿出驚堂木這麼一拍,煞有介事的說道。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我明日再說~”
然後便給她安排房間住下,說天太晚了,走夜路不安全。
每到這時,蔡琰才恍然發覺,自己又多留了一天,一邊擔心父親察覺她的異常,一邊默默的跟在李風后面,回房安歇。
李風總是頭也不回的說道:“蔡蔡啊,明天講完大結局,後天就送你走,我親自開船送你。”
蔡琰也就配合的笑道:“那就多謝城主大人啦~”
忽然,走在前面的李風就會停了下來,然後蔡琰就會猝不及防撞到他背上,踉蹌着往地上摔。
“小心。”
一隻有力的臂彎探過來,將她抱了個滿懷。
蔡琰抿了抿嘴脣,仰頭望着夜色下青年那張俊秀的臉,在月光下泛出晶瑩的光澤,一雙如黑寶石般的眼眸直透及她靈魂深處。
“你沒事吧。”李風抽回了手。
“沒事。”蔡琰低着頭站穩,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捋了捋髮梢,顧左右而言道。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李風一愣,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張口接出下一句,“風兒也很溫柔。”
“???”蔡琰蹙眉,“亂講,哪兒有風啊?”
李風:“……”
“我已經三天沒回去了,父親肯定已經察覺到你回來了,這兩天怕是就得走了。”
蔡琰低着頭,原本想十分平澹的說出這句話,可語氣中還是能夠聽出很明顯的失落。
天下沒有不散的延席。
李風雖然對此早有心裏準備,真到分別的時候,還是一陣強烈的不捨。
卻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將自己腰間的銘牌取了下來,放在蔡琰的小手裏。
“這個給你。”
蔡琰接過長方型的銘牌,只見正面寫着六個字“沓氏戰神李風”,反面刻畫着一柄擬真的大斧頭,斧刃上還畫着一滴殷紅的鮮血,飽滿欲滴。
“這是我的信物,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或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隨時都可以來坐船順流而下來找我,我可以滿足你一切要求。”
“我在洛陽的孟津渡口和對面的河東港口都安排了不下於十艘快船,到時候你或你的親信,只要手持這塊令牌,就可以讓他們做任何事。”
蔡琰訝然,旋即搖頭失笑。
這禮物也太奇怪了。
哪有送女子這個的?
“你笑什麼?”
李風勐地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蔡琰,語氣很是不滿,以爲蔡琰看不上這個禮物。
“我這個禮物能幫你大忙,算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蔡琰收起了身份銘牌,“希望我以後用不上這個銘牌。”
“爲什麼?”
蔡琰眨了眨美眸,小聲解釋道:“你想啊,我要是用了這個銘牌,那就說明我遇見了無法解決的危難,或家中遭遇變故,或遇到強盜劫匪…”
“呸呸呸。”李風連忙打斷了她,“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好啦,我要休息啦,謝謝你的禮物。”
蔡琰歪着腦袋伸了個懶腰,繞過李風,進了房間,關上房門。
夜,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