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當着衆人的面,把傳國玉璽拿了出來,慢慢的放入劉備手中,以便讓所有諸侯都看清楚,這是真的玉璽。
“哦?此玉璽四弟從何處得來?”
“從天坑中挖出來的。”
“好!好!此物真乃天賜我劉備…保管,待來日救出陛下,定將此物歸還於今上。”
劉備愛不釋手摩挲着缺了一角的傳國玉璽,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不同於孫堅得到玉璽後要偷偷摸摸揣起來,唯恐被人發現竊據神器。劉備完全沒必要這樣。
因爲是皇室宗親的緣故,反而要堂而皇之將玉璽宣之於衆,向天下人表明,天命在劉,天命歸劉。
至於這個劉是劉備的劉,還是劉協的劉,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全憑各人自己揣摩了。
只要劉備得到玉璽的消息傳出去,天下才俊便會紛至沓來。
果然,衆諸侯見到傳國玉璽,眼睛都直了。
莫非這天命真的在劉備身上?
大家還沒打進洛陽,玉璽就自己跑過來認主了?
老天爲何如此獨愛劉備!
不同於別的諸侯看到玉璽時的喫驚,曹操在看到玉璽的第一時間,驚訝之餘,卻是若有所思,莫名想起了一個最近名聲鵲起的年輕人。
此人年紀二十歲左右,以辯才聞名江淮地區。
此人叫做蔣幹。
當然,此人叫什麼,辯才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一個特別牛皮的軍師技:妙手空空。
據說在他十步之內的所有東西,只要他想,都可以無聲無息見盜走。
無獨有偶,袁術同樣也想到了蔣幹。
不過袁術不是神將,他並不知道那是蔣幹的軍師技,在他看來那是蔣幹的特殊本領,就像跑江湖賣藝人的魔術一般,無中生有,順手牽羊。
這個玉璽,我袁公路(曹操)要了!
嗯,回去就聯繫蔣幹!
袁術和曹操的神態被李風收在眼裏,他嘴角輕輕勾起,微微一笑。
你們對傳國玉璽圖謀不軌,我又何嘗不是對造化玉碟虎視眈眈!
看來,以後說不得要讓徐庶露一手,然後將計就計了…
哼哼哼…
……
洛陽皇宮,瞭望臺上。
董卓臨風佇立,俯瞰着東都洛陽城中熊熊燃起的大火,微微眯着雙眼,感受着晚春初夏的微風,心裏感慨萬千。
回想去年率三千兵馬初至洛陽之時,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先是虛張聲勢,以瞞天過海之計,誘使羣龍無首的何進、何苗兄弟的部衆歸入麾下。
又設計離間呂布,兼併了丁原的部衆。
隨後爲陳蕃、竇武及諸黨人平反,以從人望,將染黨錮者陳紀、韓融之徒,皆封爲列卿;幽滯之士,多所顯拔。
又以尚書韓馥爲冀州刺史,侍中劉岱爲兗州刺史,陳留孔伷爲豫州刺史,潁川張諮爲南陽太守。
允許土地兼併,賦予門閥貴族特權。
整頓軍隊,維護朝廷集權。
同時拉攏士族,啓用德高望重的大才,緩和與關東門閥的關係。
在這樣一頓勐如虎的操作之後,他盡掌京師洛陽的兵權,爲左右朝政打下了堅實基礎。
沒想到執政不到三個月,大漢境內便先後有十八路諸侯造反。
雖然十八路諸侯連番戰敗,一勝難求。
可是他們人多啊。
一個人或許可以打得過十八人,卻是無論如何都防不住十八個人的。
董卓嘆了口氣,看向身側的女婿李儒。
“文優啊,此次退回關中之後,老夫有生之年怕是再沒機會回到這個地方了,這些個關東鼠輩,都是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
董卓其實說的不是以後沒機會回到洛陽,而是以後再也沒機會宰執天下了。
李儒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岳父大人,走吧,大火燒過來了。”
關西出將,關東出相,已是約定俗成的規矩,現在關西的武將要當丞相,關東人當然不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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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牢固的世俗觀念——關西武將都是粗鄙武夫的觀念,註定了董卓此次洛陽之行難以獲得想要的東西。
“文優,你說老夫還有機會回來嗎?”董卓有些不死心的問。
“有,有吧。”
李儒也不是很確定,“關東諸侯各懷鬼胎,難以成事,只要我們退回關中,他們必然會打起來,到時候我們外連諸胡,內修政理,或有機會捲土重來,也未可知。”
“文優,如此做,需要花費多久時間?”
“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年八年…”
這麼久?
老夫已經五十多歲了,最缺的就是時間啊。
董卓又嘆一氣,“文優,老夫有一事想託付於你。”
“岳父大人請說。”
“若是老夫有生之年沒能如願,還請文優將老夫的屍骨埋在天下最高處,面朝東方。”
“岳父大人這是何意?”
“老夫生前不能宰執天下,死後也要容登至高,俯瞰江山!
“好。”李儒點頭答應。
想了想又問。“可是岳父,哪裏是天下最高的地方呢?是中嶽嵩山嗎?”
“不是。”
“那是東嶽泰山?”
“不是。”
“那是哪裏?”
“老夫聽聞西南四千裏外有一大山,山高八千八百四十八丈,腳踩雲端,上接蒼穹,足以俯瞰這天下大好河山,你就把老夫埋在那裏吧…”
八千八百四十八丈?
李儒眼前一黑。
……
弘農郡,嵴函古道上。
數以百萬計的百姓被西涼軍驅趕着,拖家帶口往西迤邐而行。
前方,一個白衣青年腰掛長劍,手執大斧,攔在當道,阻擋住了所有人去路。
負責押送百姓的一小隊西涼軍的士卒紛紛注意到了這人,有人認出了對方是幽州牧劉備的四弟!
去年在洛陽城中和呂布打成平手的李風!
大名鼎鼎的李風不是在虎牢關外嗎?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莫不是來投靠太師的?
就在衆人疑惑的時候,李風率先開口了。
“我懶得和你們廢話,立即去把董卓叫過來,否則我便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