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哲人表情錯愕,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那是什麼東西!”
縱使是征戰沙場多年的渡邊哲人,看到這一幕也徹底蒙圈了。
這是手榴彈?
該死的土八路,究竟是哪裏弄到的這種裝備?
燃燒手榴彈的威力,完全超乎了渡邊哲人得到想象。
不止是渡邊哲人。
就連此時正在玉米地中埋伏着的戰士們,也都被這顆手榴彈的威力震驚到了。
這他孃的還是手榴彈?
威力這麼大?
火焰迅速在排水渠中蔓延開來,手榴彈中的鋁熱劑不斷揮發,燃燒着所能燃燒的一切。
之前被火焰吞噬的那八個鬼子兵,已經變成了一具具焦屍,蜷縮在地上。
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難聞的焦臭味,周圍的溫度迅速升高。
“散開,快散開!”渡邊哲人趴在排水渠中,扯着嗓子喊道。
親眼看到了這顆手榴彈的威力,渡邊哲人豈敢將人全部聚集在一起。
對面還不知道多少這種武器,按照這種架勢來看,再來七八顆這種手榴彈,自己這支小隊就要徹底完蛋了。
見燃燒手榴彈效果不錯,嶽峯又接連朝着這條排水渠,不同的方向投了幾顆手榴彈。
每一顆燃燒手榴彈,都穩穩的落入排水渠之中。
隨後,便在半空中閃耀出一朵朵絢麗的火光。
四射的火花看似奪目,實則是一個個吞噬人生命的惡魔。
縱使這幫鬼子兵膽子再大,有了前車之鑑後,他們不敢再靠近在地上冒着煙火的鐵疙瘩。
可空中落下的火花,宛如雨水一般,在排水渠上空灑落。
一旦火光沾到鬼子兵的衣服,火焰便會在瞬間騰起,在他們身上迅速燃燒。
又是五六個鬼子兵被火花點燃。
無論他們如何拍打,火焰都無法撲滅,反而愈演愈烈,最後再將他們徹底吞噬。
當前在中國戰場上的鬼子士兵的確是精銳,但精銳歸精銳,再精銳他們也是一個人。
當他們親眼看到如此詭異的武器,再看到自己同伴慘死的模樣,對他們心理上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正因爲是精銳,所以纔沒有慌了陣腳。
躲避火花的同時,鬼子兵還在反擊玉米地中的伏軍。
“所有人,撤出排水渠!”渡邊哲人扯着嗓子吼道。
見識到了燃燒手榴彈的威力後,渡邊哲人已經不敢待在排水渠中。
對面那不像是手榴彈的東西,威力簡直過於詭異。
他很擔心自己繼續留在排水渠的話,會被火活活燒死。
在渡邊哲人的命令下,機槍迅速開始支援,掩護剩餘的士兵撤出。
撤出來的鬼子兵紛紛以卡車爲掩體,開始了反擊。
渡邊哲人猛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按照常理來說,這裏不應該有如此火力的八路軍部隊。
至於爲什麼是土八路,而不是國軍…
這個原因也很簡單。
正是因爲對面的槍聲是三八大蓋,如果這裏伏擊的是國軍部隊,槍聲就應該是晉造步槍纔對。
聽對面的槍聲,裏面並沒有多少人,可他們爲什麼會擁有威力如此巨大的裝備?
和以往貧窮的八路軍不同,以往情況下,這種配置的八路軍部隊,往往會非常的節省彈藥。
而且他早應該衝出來,和己方展開白刃戰纔對。
他們不僅是攻勢異常兇猛,幾乎是一波接着一波。
而且還是兩面進行夾擊,四挺輕機槍,不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
別說什麼白刃戰,就連伏擊部隊的人長什麼模樣,都沒有見到。
渡邊哲人已經開始後悔,爲什麼偏偏是這次運輸的時候,沒有攜帶重武器。
一切都是因爲,他們上次的掃蕩過於順利。
讓他們以爲這裏不可能存在,有能力搶劫車隊的八路軍,尤其還是有一支小隊護送下的運輸車隊。
“輕機槍,火力掩護!”
“渡邊小隊全體手榴彈準備,炸死這羣該死的支那豬!”
渡邊哲人揮舞着指揮刀,厲聲喝道。
這小鬼子好歹是正兒八經,日本陸軍士官學院畢業的軍官,又參加過太原會戰,有很豐富的作戰經驗。
渡邊哲人很快就想到了,逼迫伏擊部隊出來的辦法。
既然你們不想出來,那就用手榴彈,逼迫你們出來!
反正這批運輸的物資中也有手榴彈,所以不用擔心手榴彈不夠用的問題。
隨着渡邊哲人一聲令下,餘下那幾十個鬼子兵,立刻開始朝着兩邊的玉米地丟入手榴彈。
因爲日軍在外,沒什麼阻礙投擲地地方,他們往裏面扔手榴彈很容易。
轟隆隆的爆炸聲接連在玉米地內響起。
看着被炸得亂飛的玉米杆,以及裏面時不時會響起的一道道叫聲,渡邊哲人嘴角露出一抹滿意地微笑。
機槍、手榴彈雙重壓制下,來自玉米地的火力頓時減弱了不少。
該死的支那豬,看你們這次死不死!
渡邊哲人惡狠狠地想着。
而這時候,射手班的作用就體現到了。
嶽峯幫他們選擇的地方,就是一塊視野開闊地地帶!
公路上的景象,可以說一覽無餘。
聽到槍聲的第一時間,射手班的戰士們,便紛紛就位,瞄向了公路上的鬼子兵。
不過因爲距離太遠,他們打起來準頭有些不足。
小山子半蹲在某座山頭上,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開槍。
他端着三八式步槍,雙眼睜着,鎖定了其中一輛卡車車頂上的鬼子機槍手。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開槍,調整着呼吸,當達到了某一個點的時候,這才果斷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
那挺正咆哮着的輕機槍頓時啞火。
他嚴格執行了嶽峯的兵力,先幹掉鬼子支援火力。
接着,小山子又端着槍,瞄準了另外一個鬼子機槍手。
清脆的槍聲再次響起。
緊接着,又一挺機槍隨之啞火。
連續兩槍,小山子接連幹掉了兩個鬼子機槍手。
其中一顆子彈直接打穿了這鬼子機槍手的腦袋,彈頭打在了渡邊哲腳邊。
這一下,簡直把渡邊哲人嚇了個半死,循着地上彈孔的方向看去。
渡邊哲人就看到腦袋被打穿的機槍手,血液正順着傷口不斷滴下來。
“納尼?”
見到這一幕,渡邊哲人立刻又往卡車旁縮了縮身子,四下搜尋着子彈飛來的方向。
四挺機槍已經全部啞火,失去火力支援的鬼子兵也不過於放肆,開始龜縮在卡車旁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