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宋代做直播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噗——

    趙德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搖搖晃晃將將要倒地,張平驚慌失措地扶住趙德昌,一面叫人去叫太醫。

    “不。你讓他把話說完。”趙德昌不想躺着,就着張平的力氣,靠在書房,深邃的眼眸裏充斥着血腥的紅。

    “屬下派人跟隨劉娘子的路一路追下去,發現,劉娘子在途中,遇到劫匪,追逃中落入懸崖。我們在崖底尋了些時日,皆無所獲。崖底水流湍急,只找到些衣服碎片和,和一支殘缺的簪子。”

    說着,跪下地下的人伸手將那簪子拿出。

    趙德昌顫抖地伸出手,看着張平拿過來的簪子,用右手輕輕撫上,那熟悉的紋路和每個地方改鑲嵌的珠寶,趙德昌都記得。那是分別那日,趙德昌送的禮物。

    這下,趙德昌支撐不住,身子一仰,昏迷了。

    如今,誰人不知,繼前太子趙元佐疑似得了瘋病,被貶爲庶民後。當家官家第三子趙德昌忽然也陷入昏迷之中。

    官家派了許許多多太醫前來,都未讓韓王好轉。

    趙德昌這次吐血昏迷了許久,偶爾醒來之時,也是抱着那根簪子不語。

    張平跪在一旁苦勸道:“大王月前才養好身子,如今又吐血不喝藥,鐵打的身子都熬不住的。”

    趙德昌轉頭盯着張平看了看,嘴脣乾裂,喉嚨沙啞,說出來的話也粗糲得很:“給我吧。我喝便是了。喝完,去找瑤兒。”

    “好好好。”張平喜極而泣,趕緊將藥碗端上。

    “王爺,門外楊郎君求見。”門外傳來侍衛的稟報聲。

    趙德昌連連叫人進來。

    楊安一進門,二人互相看了眼,都憔悴不堪。楊安剛行了禮,趙德昌便讓張平扶起,急切地問:“可有瑤兒的消息?”

    楊安沉默不語,趙德昌本是一臉期待地看着楊安,瞧見他這副難過的樣子,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二人沉默了許久,半晌後,楊安道:“我明日動身到師姐落崖的地方看看。”

    “我也去。”

    此時,趙光義已經在率軍北伐的途中,汴京中留下趙元僖監國。趙光義出發前,解除了趙德昌的禁足,因而這次趙德昌便和楊安一同騎馬前往。

    一隊人馬日夜兼程,兩日後到達劉瑤落崖的地點。

    “此處賊匪呢?”

    趙德清此前派出的人馬還在懸崖底下尋找,但仍舊一無所獲。

    “發生劫匪事件後,已有人報與屬地縣令,但此處山地複雜,賊匪又居無定所,因而找尋不到。”彙報的人見趙德昌眼色越發陰沉,忙道:

    “但是已經貼出了通緝令。”

    趙德昌沒有再理會,而是看着不遠處懸崖邊比比劃劃的楊安,目露疑惑,隨即走了過去,問道:“可是發現什麼了嗎?”

    “此處車轍痕跡就消失在旁邊的亂草叢中。懸崖邊腳印混亂,已經區分不出都是誰的腳印了。我想到崖底看看。”

    楊安回答。趙德昌聽完他的話,緩緩閉上眼,一股氣似乎泄了幾分。心中已知,此番劫匪甚多,瑤兒即便武功再高,一拳難敵四手,早已經是凶多吉少的。只是,聽了楊安的話,還是抱着一分希冀,也跟着楊安下了崖底。

    深秋之際,崖底寒潭,涼氣逼人。

    崖底中間是個深潭,兩邊路比較窄小,僅容一人通過。侍衛將幾日前找到的一些碎布等交予趙德昌,並道:“未曾找到劉娘子的足跡,但是我們在附近的潭邊找到兩名面容模糊的人,只有殘肢。”

    “此處野獸衆多,被啃噬了也未可知。”楊安看着那殘肢,伸手摸了摸衣料,沉思半晌才輕輕舒了口氣。

    “這人衣料不是跟隨的僕從的衣服。”

    “果真?”趙德昌眼睛一亮,隨即命令屬下繼續擴大範圍去尋找。

    趙德昌拍拍楊安的肩膀,有些沉重。“如今已然過了些時日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寧可相信瑤兒平安活着。”

    聽了趙德昌的話,楊安紅着眼,輕輕用衣袖按了按要落下的淚,贊同的點點頭說:“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韓王也要保重身子,若是師姐回來瞧見你這憔悴的模樣也是要心疼的。”

    可無論趙德昌如何派人尋找,終究未曾找到劉瑤的任何消息。當真是應了那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趙德昌失了愛人,一連數日,都頹廢不堪。

    未名居有劉瑤培養的能人在,生意倒是一如往常。

    突然一日,楊安匆匆來到趙德昌的府邸,一見面,便紅了眼。從衣袖裏掏出一封信和一串手鍊。

    “這是我昨日打掃師姐屋子時,在妝奩匣子裏看到的。上面寫着三哥親啓。我便趕緊送來了。”

    “快給我看看。”趙德昌匆忙走近楊安,拿過那封信。可明明是沒有上漆的信件,趙德昌愣是掏了半天,還將信抖落在了地上。

    淡黃的信紙,飄落在地上,信紙中間,只有短短的一句話: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楊安就站在一旁,自然也看清了紙上的字,想伸手拍拍趙德昌的肩,卻落了空。

    “呵呵呵。恨不相逢未嫁時,恨不相逢未嫁時。”

    趙德昌失魂落魄地拿着手裏的手鍊癱坐在塌上,嘴裏只念着劉瑤寫的那句話。

    “師姐,師姐是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嗎?”

    “什麼意思?”

    趙德昌聽到楊安的嘀咕,臉色肅了下來。

    楊安頓了下,小心瞅了眼趙德昌,喃喃自語:“這能說嘛?”

    “楊安,都到何時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楊安長長嘆了口氣道:“幾日前,我師姐曾說有位大人將師姐帶到一處私宅,說了些話,具體內容師姐沒有說,但是言談中那位大人曾拿未名居威脅師姐,要師姐和您分開……師姐,師姐爲了……”

    楊安說完,深深低下了頭,愧疚道:

    “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師姐。”

    趙德昌聽完楊安斷斷續續的話後,沉思了許久。才長嘆一聲道:“你若是自責,那我該當如何。如今看來,瑤兒的遇險怕也是有人刻意爲之。”

    這說道“有人”這兩個字時,趙德昌狠狠咬住下嘴脣,手背上青筋直冒起。

    忽的,狠狠拍了下桌面,震得桌上茶杯叮噹作響。

    “去,去查查那天是誰在那個別苑的。”

    侍衛領命退下,只注意到上首王爺那陰狠冷漠的眼神與以往光風霽月的溫潤郎君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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