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官員得知偷偷出京的趙德昌回來後,一個一個整理衣冠要進宮拜見官家。
趙德昌才帶着劉瑤安置好宮殿,那邊張平就匆匆走來,向趙德昌稟告:
“官家,呂相公等已然在書房等官家了。”
“怎麼,又要過來勸誡。”趙德昌眉頭一皺,冷哼一聲。
那邊,劉瑤正帶着阿初佈置自己的宮殿,聽到趙德昌明顯不高興的情緒,忙走來詢問發生何事。
趙德昌鬆開皺着的眉頭,輕輕拍了拍劉瑤的肩膀,安慰道:“無事。我先去書房一趟,幾個大臣進宮來找我。你先收拾了,帶着阿初去喫飯。”
雖說這幾年趙德昌都未曾納妾娶妻,但是畢竟是年輕俊朗的帝王,無數的官家娘子都對趙德昌情有獨鍾。自然,對於趙德昌的消息也是打探頗多。
朝臣們的想法則更簡單了。
“如今局勢未定,官家隻身出京,不顧自身安危,您這是置江山於不顧。”
爲首的呂端憂心忡忡地看着趙德昌,只看見年輕的帝王毫髮無損才放下心來,細細叮囑着帝王要珍重自身安危。
後面跟着的幾個大臣也附議。
趙德昌知道呂端是真心爲了自己安危着想,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當下耐心聽着,打消呂端的憂慮。而後,幾個大臣話音一轉,詢問起趙德昌帶的娘子和小郎君的事。
說到心愛的人,趙德昌未說便先笑了。
“確有此事。我想封劉氏爲後,衆位愛卿意下如何啊?”
趙德昌笑眯眯得說出自己的打算。他就是故意說出來,試探衆人心思,同時也是存着昭告衆人之意。
當然衆人的反應也在趙德昌的預料之內。
爲首的呂端道:
“官家,劉氏出身低微,其品性、才學還不足以堪擔國母。”
呂端話一出口,餘下幾人都口稱是。對封劉瑤爲後的事,都不贊同。
不過,趙德昌並不着急。他微微一笑,道:“劉氏有大才。衆卿明日隨我一同往京郊一看便知。”
說着,趙德昌就轉移了話題,和這些人一同探討遼國的這場戰怎麼打。
晚間,趙德昌便回到了寢宮和劉瑤阿初一同用了晚膳。
“這膳食用得可習慣?若是不習慣,再着人換上你們喜歡的膳食。”
對劉瑤和兒子,趙德昌是格外細心和耐心的。書房裏發生的事,趙德昌並不想告訴劉瑤,只想把事情做完了再告知劉瑤,不想讓她空歡喜一場。
只是趙德昌不說,張平可會偷偷打小報告的。
趙德昌纔回寢宮不久,劉瑤就知道了。只是她也不說出口,只是默默安慰趙德昌。
和寬慰細心的劉瑤相比,那羣動不動就用江山社稷祖宗禮法來勸說趙德昌的大臣,自然就比不上劉瑤了。
“你給我的霹靂彈做法,京郊那邊的工匠已經做好了一批。明日我便帶着大家一同去看。你可要隨同?”
劉瑤一邊給趙德昌卸下玉冠,一邊輕輕搖頭,說:
“你同大家去看效果。我一個娘子去了是何道理?況且,我才進宮,事務繁多,要先理一理。”
說話間,劉瑤自然而然地擁住趙德昌的腰,撒嬌道:
“三哥一來,就讓我接手宮務,也不曉得瞧瞧我可能上手,若是搞砸了,可怎麼辦。”
趙德昌含笑摟住劉瑤往牀榻邊帶。不假思索道:
“劉東家,未名居未衣居那麼大的生意都能做好,小小後宮又算什麼呢?何況,我這後宮中就那幾個人,明日我便下旨封你爲貴妃,如此便是名正言順了。無需擔心。”
才說到這兒,怕劉瑤多想,趙德昌又着急忙慌地解釋道:
劉瑤一聽,當即眼含熱淚,撲入趙德昌懷中,感動地說:
“我不求皇后之名,只要三哥在我身邊,如以前一般,我便心滿意足了。”
趙德昌低頭往劉瑤額頭輕輕一吻,嗔怪道:
“傻瓜,我自然要給你最好的。”
夜深了,二人相擁而眠,一夜無夢。
翌日,趙德昌便帶着幾位重臣到了京郊。
空曠的郊區只有一座座孤山,周圍都是重兵把守。接着,幾人擡出幾箱東西,箱子打開,裏面整齊排列着黑色像梨一樣的東西,空氣中慢慢彌散着火藥味。
“官家,這是?”
面對這個爲自己登基做了很多事的宰相呂端,趙德昌對其很是優待。
見大家好奇,趙德昌也就不賣關子,長臂一揮。很快,幾個人就把箱子擡走,趙德昌也帶着大臣們往後退了好幾十米遠。
不多時,趙德昌身後一人一吹哨子,霎時地動山搖。
遠遠的,大家看見那座高山倒下了許多石塊,煙塵四溢。
趙德昌如願看到哪些個大臣呆若木雞的驚恐表情,十分得意地說:
“劉氏着人改善了火藥。如今取名霹靂彈,往後我們與遼國的戰鬥勝算也高了。”
儘管還沉浸在那驚天動地的巨響和那巨大的破壞力上,但是衆人聽着趙德昌的話想到和遼國的戰爭,登時一個個心頭火熱起來。
“如今,劉氏才能衆卿家可還有異議?”
此話一出,剛剛暢想火熱的大臣都沉默了,只還有人不死心道:
“還得再看看戰場上戰鬥力如何。”
趙德昌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說話那人,也不說什麼,而後便帶着衆人回宮。
遼國的進攻之勢來的比想象得快。只是他們只攻打,並不拿下那城池。
趙德昌和大臣們幾番思索也不知爲何。
反而後面劉瑤道出了真相。
“也許,他們就是想要大宋的和談呢?”劉瑤瞥了眼在看地形圖的趙德昌,悠悠說道:
“蕭太后倚重的幾個重臣,有些年紀大了。遼國那些貴族集團並非牢不可破的,連年的宋遼戰爭已然消耗了各自太多的民力。”
劉瑤說到這兒,就不再說了。趙德昌聽的是眼前一亮,興奮地抱住劉瑤,轉了個圈,又匆匆叫來幾個人,去打探遼國的實際情況。
是的,曾是太宗得力舊臣的寇準也進京了,面對遼國來勢洶洶的氣勢,寇準建議趙德昌親自上陣,鼓舞士氣。
趙德昌早在登基之初,便大力整頓軍力,也是爲了有朝一日與遼國打戰做足準備。
當初太宗那場北伐失敗,楊令公被遼國圍攻,其餘諸將未曾及時救援,本要身死的楊令公是劉瑤救了回來,吃了劉瑤的保命丸後,命是救回來了,就是下身自此癱瘓。
這次落星迴來,也是按照劉瑤的意思,把楊令公的癱瘓治好。
這位號稱“楊無敵”的老將自然也在這次隊伍裏。劉瑤也毫不猶豫要隨趙德昌上前線。兒子阿初被託付給楊安等人照顧。
劉瑤至今還記得趙德昌聽見自己義無反顧要隨軍到前線的決定非常震驚。而後卻是感動異常,只是趙德昌自己想到刀劍無眼,纔不許劉瑤跟隨。可耐不住劉瑤自己三番五次要求前往。
自然,最後趙德昌答應下來。
隨後,趙德昌待劉瑤更加親近了。
這般想着,劉瑤出賬又碰見了那俊俏的郎君。
那人看見劉瑤眼睛瞪得老大,嗓子都差點啞了。
“你,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