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是地下賭場內的場景,地下賭場中,藍文的右手還在流淌着鮮血,這血淋淋的畫面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玩家們的眼前。
第二部分是那個旅館房間的場景,此時那個旅館房間已經被火海吞沒,安置着攝像頭的烏鴉也被燒爲了灰燼,所以這一部分的畫面很快黑了下來。
第三部分是地獄燈塔的熱氣球飛船內部的畫面,身穿旗袍的苑詠,正滿臉拽樣地在跟玩家們介紹着一款菜式的做法步驟,就好像是那種尋常無比的美食直播。
這場直播再次引起了難以想象的轟動,幾乎全球的玩家都將注意力放到了地獄燈塔這一名字上。
所以艾爾·帕西諾可以通過【教皇】這一天賦技能,收穫到足夠多的情緒,再以此來得到經驗值和嶄新的技能。
雨宮真理在直播開始的瞬間,就已經派人趕往地下賭場了,而他自己則是來到這座旅館,驚險萬分地救下了楚啓謨和那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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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地下賭場中。
漆原凜盯着掉在地上的那兩根猙獰的斷指,勾起嘴角,站起身,用手背擦拭掉臉上的血液,緩緩地說:
“苑詠的午餐應該快做好了,我玩得很盡興,藍文,原本這場遊戲還可以再深入一些,再有趣一點,可惜我本來就是爲了打發餐前時間纔過來的,再玩下去就本末倒置了。”
藍文的右手還在出血着,他自嘲地笑了:“打發時間.....你他娘還真是個該死的雜種。”
“畢竟如果錯過這頓午餐,她會生我的氣的,那位苑詠小姐的脾氣不是很好,”漆原凜突然想起了什麼,挑了挑眉頭:
“喔,我都忘記你掉了兩根手指,這可不好。”
“我建議你趕緊滾蛋。”藍文已經從行李空間中取出了一柄漆黑的長劍。
“不不不,我是個有禮貌的人,你讓我享受了一場有趣的遊戲,我必須得禮尚往來,”漆原凜微笑着,他從行李空間裏取出了一瓶噴霧,放到了賭桌上:
“這是我在美國那邊得到的道具,名字叫做——納米速效醫療噴霧,呃.....用上這玩意,你的兩根手指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不用謝我。”
藍文被氣笑了,“我再補充一句,你真是他媽的一條不折不扣的瘋狗。”
漆原凜滿不在意地笑了笑:“希望這場遊戲,能幫助你更加了解自己,否則以你那低能得可笑的原則,你遲早會被埋葬在這個早就瘋掉的世界裏。”
藍文聲音有些虛弱,他冷冷地說道:“可不可以有些自知之明,讓這個世界瘋掉的人,可是你。”
“所以你得適應不是麼.....”
“適應我帶來的新世界。”
漆原凜咧着嘴角說,他的身形化爲一片片鴉羽消逝在原地:
“對了,我給你留了一份禮物。”
“禮物?”藍文蹙着眉頭。
下一刻,從賭桌對面的椅子,緩緩飛起了一隻身上綁着定時炸彈的灰色烏鴉。
“滴......”
“滴......”
“滴......”
炸彈還在倒計時着。
“見鬼。”藍文嘆了口氣。
“嘭!!!”
劇烈的火光席捲向整個賭場,在吞噬了漆原凜所說的那瓶所謂的‘納米速效醫療噴霧’後,火勢以更加恐怖的速度蔓延開來,將一切轉瞬燒爲灰燼。
聖潔的光芒籠罩在了藍文的身上,庇護着他的身形,將所有的光焰阻擋在外,就連一絲火化都未能觸及藍文的軀體。
這次的炸彈,比先前在旅館的炸彈威力要更甚無數倍,如果藍文再晚一秒開啓【騎士】,那他現在估計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短短數秒過去,地下賭場內已然是一片火海。
藍文佇立在火海中,深邃的眸子倒映着如同猛獸般洶涌的烈火。
他用左手從風衣口袋中取出煙盒,正想叼起一根菸的時候,發現右手已經少了兩根手指。
十分別扭地換作左手持煙,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心中思考過。
那一天,如果被困在火海里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這樣就不用抱着愧疚和悔恨繼續活一輩子,一切都會變得很輕鬆,烈火會燒掉所有沉重的思緒。
“我也該走出來了......”
“可以拯救這個破國家的人也就只有我了,我還得活下去,要是不往前走....我會死在這裏的。”
“我說老弟,消防員.....果然沒想的那麼好當。”
“賭上自己的性命去救人可太偉大了,我真應該早點辭職,以前都幹嘛去了.....”
他撓了撓凌亂的頭髮。
“我記得自己其實是想當一名,老師來着吧。”
“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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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文將手中那包煙盒扔進了火海里,深邃的眸子含着些許自嘲的笑意,緩步朝着賭場的出口走去。
任由火焰侵蝕着自己的肌膚,他只是緩慢地走着,邊愜意地吸着煙。
等到他終於是走到出口處時,他的全身已然都染上了烈火,宛若一個火人那般猙獰,又像是暴露在灼日之下的吸血鬼,全身不止地燃燒着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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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球飛船,一個近似酒吧的空間裏。
吊在牆壁的老式電視上,正播放着漆原凜的直播畫面,此時漆原凜已經從賭場裏消逝,那部分的監控畫面也隨之消失。
所以這會直播畫面只剩下一部分了,那是苑詠在廚房裏進行的美食教學。
萊恩·弗朗西斯扶了扶眼鏡,淡淡地說:“苑詠小姐,要不你把自己的那部分直播關了,我覺得沒人會有空看你做菜。”
尤瑞翻動着書頁,面無表情地說:“什麼少兒頻道。”
“的確....把美食直播和殺人遊戲放在一起,這是哪個腦癌的想法。”沙維爾把玩着手機。
他已經見過漆原凜幹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了,現在倒是見怪不怪,沙維爾更好奇,爲什麼苑詠的料理直播會和這場死亡遊戲放在一起,實在違和得離譜。
苑詠端出了一盤盤樣相精美的菜式,撇了撇嘴說:“呵呵,我只是想體驗一下在全世界的人面前做料理的感覺,你們這羣庸才根本理解不了這種達成人生目標之一的感覺。”
隨着一頭烏鴉飛入,漆原凜的身形隨之顯現,他心情愉悅地坐到前臺,爲自己倒了一杯酒:
“所以開飯了麼,各位。”
艾爾·帕西諾從電視機收回目光,這會地獄燈塔的直播已經徹底結束了,他幽綠色的眼瞳中滿是冰冷:
“結果最後,你放過了他?”
漆原凜提起酒杯,偏過腦袋問:“不然呢?”
艾爾·帕西諾說:“你說過,這個叫做藍文的男人是一柄雙刃劍,將他朝着極端的方向誘導,他甚至可能會加入地獄燈塔,結果你到底在做什麼,我不能理解。”
“我是說了,但我沒說過要讓他入夥,我在鋪一步大棋,艾爾先生,未來的局勢只會越來越有趣,”
漆原凜仰頭,幽邃的雙瞳中掠過亢奮嗜熱的灰芒:
“安清律,藍文,雨宮真理,神代琉璃,諾亞·威廉斯,還有那支旅團的人,我的玩具只會越來越多,我想把他們湊在一起,看看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樣的局面。”
艾爾·帕西諾冷冷地說:“所以歸根到底,你只是在光顧着享受樂趣而已。”
“你知道麼,像藍文這樣具有自毀傾向的玩具,是需要保質的,否則遲早會壞掉,所以我需要時不時地維修一下,”漆原凜注視着酒杯內猩紅的液體,幽幽地說:
“真是令人興奮,未來這傢伙會變成最極端的怪物,還是最極端的聖人,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很有趣就是了,”
“藍文,還有,安清律,他們兩個都是這場遊戲最爲有趣的變數,正因爲有這些神祕的未知數的存在,這場賭局纔會有樂趣,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