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再想想。”
“好,我給你時間想,你要考慮多久”陳子銘的眼神追着她。
“明天吧”
推到明天,嘴上說着,心裏卻不確定,今夜肯定要失眠了。
陳子銘走後,她坐在桌子邊很久都回不過神來。
“琪琪,還在想嗎”薛媽媽將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跟媽媽說說看吧,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心裏很亂。媽,你覺得我應該跟他回去嗎”
薛媽媽在背後輕輕撫順着她的頭髮,問了一個問題:“你喜歡他嗎”
她下意識的想說不喜歡,轉念一想,這太容易被拆穿了,媽媽是最瞭解她的人,她如果說謊,怎麼可能不被看出來。
薛琪僵硬的點了點頭,臉上有些惶恐不安:“可是我不能確定他的心,媽,我很害怕。”
“我看他今天的態度還挺好的,媽媽替你做不了主,琪琪,這還是得看你自己。你回來的這些天,你的不開心,媽媽都看在眼裏,你還是想回去的,對不對”
“我”她知道自己口是心非,媽媽只是點破了她的心思而已。
薛媽媽溫柔的笑笑,雙手按了按她的肩膀:“沒關係的,我們能理解。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就回來,爸爸媽媽永遠接納你。”
這話說得薛琪心頭一酸,“媽”
“回去吧沒有他你也是失魂落魄的,開心不起來,不如試着相信他一回,記得常回家,看看我們老兩口就行了。”
“可是”她生出一股愧疚,身爲子女,對父母的虧欠是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最後以薛媽媽的勸說成功收場,第二天陳子銘來,薛琪直接跟着他坐車回了雲城。
薛媽媽和薛爸爸一路送他們出高林鎮,薛琪一路回頭望,上了車,對着車窗偷偷掉眼淚。
“回去之後,你還是繼續在我身邊做助理。”陳子銘看見了她的眼淚,沒有揭穿。
“我暫時不想工作。”她抹掉眼淚,黯然的說道。
“那也行。”他沒有勉強。
薛琪不工作,每天在家裏無所事事,嘗試着學做了一些新的菜式,做完之後,給李叔張嫂嘗試。
晚上陳子銘回來,匆匆忙忙的路過客廳,薛琪叫住他:“我做了一些新菜,你要不要試試”
“不用了,我不喫。”
她立在餐桌旁,目送他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沒關係,薛琪告訴自己,沒關係,他只是太忙了。
心裏卻總有些揮之不去的不開心。
他的敷衍,讓薛琪覺得索然無味。後邊放棄了做菜,她選擇出去散散步。
一個人散步,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行行色色的人從她身邊路過,她穿越在擁擠的人潮裏,瞬間就被人潮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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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渺小。
因爲沒有安定感。
沉穩冷靜自持如陳子銘,親自帶她進入他們上層人士的生活,給她一切不敢想的東西,他還那麼有耐心的請她回來。
怎麼想都應該很值得炫耀,她應該充滿了虛榮心,滿面春風的到處宣揚她所得到的一切。
但她心裏充滿了沉重,回來並沒有讓她得到一絲輕鬆。
她開始想寧可心,陳子銘在自己面前從來不提她,他越是這樣,薛琪越是覺得自己像一個多餘的人。
他在私下,跟寧可心是怎麼樣相處的
一無所知,這些事情他從來不會告訴她,在知道她介意之後,就更加避開這個話題。
薛琪開始有些想不通,自己爲什麼要跟他回來快樂不起來,跟他的關係並沒有更進一步,何況他們之間,還夾着一個寧可心。
他說現在把寧可心當妹妹,這種由情人關係轉變爲兄妹關係的,不會尷尬嗎
假如有一天,再次把她和寧可心放到一起來做選擇,他會選誰寧可心吧,不用想就已經給出了答案,她怎麼比得上他們那麼多年的情誼,已經被抉擇過了,不是嗎
她真是自取其辱啊
漫無目地,到處亂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橫豎她不會走丟,帶着錢,隨便走到哪都行,就是心裏充滿煩躁,卡在心裏,悶悶不樂。
“汪汪”
薛琪的眼前出現了一隻孱弱的小狗,雪白的毛髮上沾滿了泥灰,黑亮亮的眼睛裏溼潤着,縮在角落裏,也許是受了傷,叫聲弱弱的。
“小狗狗沒人照顧你嗎”她驀然心生憐惜,彎下身,把小狗抱起來,抱在懷裏摟着。
小狗很可愛,看樣子可能是沒有主人,纔會流浪的這麼狼狽。她想把它抱回去養着,抱着它看了一會兒,在原地等了等,確定沒有人認領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回家。
給小狗洗了個澡,用吹風機吹乾,洗乾淨之後,小狗看起來玉雪可愛,樣子十分討喜。
“小白,我叫你小白好不好”薛琪動作輕柔的把它抱在沙發上,滿心歡喜的看着小白水汪汪的大眼睛,摸摸它的頭:“真可愛。”
“太太,你從哪兒找到這麼一隻狗呀”張嫂拖地,拖到客廳,一眼就看見了薛琪懷裏的狗。
“哦,我撿的,在路邊,看着怪可憐的,就把它撿回來了。”
“是嗎那你運氣很好呀,這狗好看的咧”張嫂笑呵呵的。“正好你沒事,還能有個伴。”
“是啊。”薛琪抱着小白,親暱的挨着它,“小白小白,以後我就是你媽媽了。”
面對小動物,她的母性氾濫成河,好像真的有了個孩子一樣,心裏軟軟的。
陳子銘照常下班回家,換了鞋子,走到客廳,他很敏感的說道:“家裏有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