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郊區偏得不能再偏的一個簡陋的小房子裏面,薛琪正對着牀上的許巖給他蓋好被子,身邊站了個四五歲模樣的小孩子在喫棉花糖。
“沒事,我很好。”許巖溫和的看向一旁的小不點,伸出手來揉了揉小朋友的頭:“媽媽給你買的棉花糖吧好不好喫呀”
小孩子懵懂的點點頭,奶聲奶氣的回答他:“好喫,許爸爸,等你好一點,我讓媽媽也給你買一個”
可愛又一本正經的模樣把薛琪和許巖都逗笑了,薛琪寵溺的看着他,故意逗他說:“下一次我給許爸爸買,不給你買。”
許諾撅着嘴巴不高興了,一邊還不忘狂舔着手裏面的棉花糖:“哼壞媽媽,你不給我買就算了,我讓許爸爸給我買許爸爸對我可好啦,我要什麼他都給我買呢不像媽媽,小氣”
“我小氣啊”薛琪半蹲下身,戳了戳許諾的小鼻子,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說道:“你說媽媽小氣,那我下次就不會給你買了讓你看着別人喫,饞死你哼”
“啊啊啊啊啊”許諾嘴巴撅得更高了,抓住許巖的手對薛琪說道:“你不給我買就不給我買吧哼我有許爸爸就夠了,媽媽不給我買好喫的就不是我的媽媽了,我以後都跟許爸爸走,不理媽媽”
這個時候,許巖就要出來打圓場了,他笑着對許諾說:“諾諾,不可以這麼對媽媽說話,聽到沒有媽媽掙錢很辛苦的,你知道她每天都工作到多晚才睡嗎你現在小,還不懂,以後你就會明白,媽媽爲你付出了多少。乖,以後要好好和媽媽說話喲,不然許爸爸要打你的小屁股,你怕不怕疼啊”
“啊不要我不要打屁股”許諾認慫只需要一秒,拿着棉花糖的手主動的往薛琪的面前一送,甜甜的說道:“媽媽,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這麼說了,給你喫一口我的棉花糖,吃了你就不生氣了”
薛琪心頭一軟,輕輕的咬了一口棉花糖,棉花糖入口即化,她不知爲什麼眼淚涌到眼眶裏面,感動的抱起了許諾,在他細嫩的臉上親了親:“媽媽沒生氣,諾諾給媽媽吃了棉花糖,媽媽好開心啊”
許巖從背後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讓諾諾自己去玩吧,我們自己說一會話。”
“好。”薛琪點點頭,把許諾穩穩當當的放在地上,讓他拿着棉花糖自己去玩。
“坐下來吧,我給你揉一揉肩膀,你太累了”許巖輕輕的把手伸到她的肩膀上面,薛琪就勢在牀上面坐下來。
“今天的工作怎麼樣”
“就那樣唄,一個小公司,還有部門斗爭到哪裏都一樣。”薛琪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一臉的疲態來:“找不到好工作,只有這個工作相對來說輕鬆一點,工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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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低了。但是沒有辦法,你和我都要喫飯,諾諾一張小嘴巴也需要喫掉不少,而且他小,比我們這種大人更需要營養,暫時先做着吧,等有好一點的再換,總比一點收入都沒有的好吧”
他的嘆息聽在薛琪的耳朵裏面卻很不贊同,她回過頭,把許巖的手從她的肩膀上面拿了下來:“千萬千萬不要再這麼說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養活你是應該的,你當初拼了命的救我,被打傷成現在這個樣子,按理說,還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你救我,我可能根本沒有辦法從墨言手裏面逃脫”
當時的情景,簡直不是一個亂字能形容的。她本來充滿了絕望,誰想到許巖居然就混在人羣裏面,關鍵時候他開了好多槍,打傷了好多人,趁着人羣亂了拉起她就往外面衝。
不過墨言和其他人也不是喫素的,剛開始亂了一會兒,很快就反應過來。跟着他們一直追到了機場另外一邊的河邊,許巖就是在那裏中的槍。還好那邊都是些荒草叢生的地方,要藏起來比較容易,只是許巖的腿上中了一槍,跑不快。真的是謝天謝地,他們在那邊找到了一個很隱蔽的洞躲了起來。
再後來,許巖的傷因爲沒能及時的得到救治,子彈是取出來了,但是留下了一個老寒腿的後遺症,走路也不能再正常的走了,一到陰冷潮溼的天氣就會發作,常常痛的冷汗直流。
能活下來,薛琪很慶幸,可是許巖的生活問題就成了她的心頭一直擔心的事情。她那一年過得很艱辛,因爲到後面因爲懷孕,肚子越來越大,行動越來越不方便,許巖也有傷,兩個人相依爲命,過着活這麼些歲數裏最窘迫的日子。
那段時間真的是非常辛苦,現在想起來,薛琪都會想掉眼淚。
不過熬過生孩子,第二年薛琪身體恢復了以後,就開始自己去找那種不需要文化也能進的工作。一開始是進廠,工資相對其他的來說比較高,但就是很累很累,每天要加班得來的工資,然後白班夜班一個月倒一次,很快她的身體就喫不消了。
好處就是終於生活沒那麼艱難了,雖然還是很難,但總比連飯都經常喫不上要好吧。
也就這麼過來了。
期間還遇到過一個問題,就是許諾的戶口問題。薛琪是一個單親媽媽,不好上戶口,許巖主動說要當許諾的乾爸爸,然後兩個人假裝成夫妻去民政局登記。
許巖說假裝就是真的假裝,並沒有因爲身體爲薛琪做出了犧牲就得寸進尺的對她有什麼過分的行爲,這讓薛琪感動之餘是加倍的愧疚。
她問許巖:“你後不後悔救了我卻把你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