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陸思雅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說,“君君,我要是說了,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我強忍着內心不安,再三保證絕對不會生氣,催她趕緊說。
“君君,你知道咱們公司後面小破街南頭有家紋身店吧?”斟酌片刻,陸思雅終於開口了,“許鈞哲似乎經常去他家,我已經碰到兩三次了……去紋身店倒沒什麼,只是他每次去都帶着一個女人,兩人挺親暱的。”
小破街是我們公司後面的一條街。
我們公司雖然在鬧市,但後面緊鄰着都市村莊,都市村莊魚龍混雜,做小生意小買賣的都聚到了一條街上,還有很多五花八門的門面和地攤,又雜又破,所以我們公司人都叫它小破街。
“哪個女人?你認識嗎?”
我脫口問。
想到上次打電話時許鈞哲那邊說話嗲聲嗲氣的女人,我心裏覺得異常憋悶難受。
看來,許鈞哲早就有二心了,只是一直將我矇在鼓裏而已。
“這……”
陸思雅有些猶豫。
我鼻子一酸,脫口道:“思雅,我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姐妹,連你也有事瞞着我嗎?”
今天的事跟陸思雅無關,可我就是委屈的不行。
“君君,我真不是有意瞞着你的,是你一直把許鈞哲當成全部,我怕……”我這麼一說,陸思雅慌了,趕緊解釋,“我這麼晚給你打電話,不就是爲了讓你警醒着點嘛……跟許鈞哲在一起的女人,是人事部主管杜雨晨!”
杜雨晨?
是她?
杜雨晨不僅是我們公司人事部主管,還是我和許鈞哲的高中同學。
她高中時也喜歡許鈞哲,又仗着家境優越,人長的漂亮,一度在班裏宣揚只有她才配得上許鈞哲。
誰料,許鈞哲卻偏偏冷着她,反而對我各種示好,這讓杜雨晨妒火中燒,暗地裏找社會上的混混嚇唬了我好幾次,處處跟我作對不說,還拉幫結派的孤立我,導致我現在提及高中還有陰影。
幸好有許鈞哲和陸思雅陪伴,我的日子倒還過的去。
而且,許鈞哲表面上一直對她冷冰冰的,甚至連句話都懶得跟她說。
沒想到,兩人私下竟然早就勾搭到了一起!
許鈞哲可真是演的一手好戲!
不過,他們一直去紋身店幹什麼?
“君君,你沒事吧?”見我很長時間都沒開口說話,陸思雅擔憂叮囑我,“你先別衝動,杜雨晨家庭背景不一般,我聽說她爸跟咱們老闆是同學,你可千萬別輕易得罪她。”
“你放心吧,我不會傻到去找她對質的。”
我酸澀苦笑。
杜雨晨敢明目張膽欺負我排擠我,就是仗着我人輕言微,而她有家庭背景,我哪兒敢輕易得罪?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下來。
“對了君君,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片刻後,陸思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聲音雀躍了很多,“杜雨晨在另外個羣通知,咱們公司來了個新老大,很年輕,來頭不小,明天誰都不許遲到!我想着她肯定不會通知你,所以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好好,我知道了!”我一直在想許鈞哲和杜雨晨去紋身店的事,陸思雅的話也沒聽進去,心不在焉答應了幾聲,接着掛斷了電話。
之後,我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出租屋。
啪!啪!剛走進屋內,我就迫不及待甩掉了腳上的鞋子,快步朝臥室走去,打算先好好睡上一覺再說。
然而,就在我走到臥室門口時,我卻赫然看到漆黑的臥室裏,我的牀上赫然坐着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