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頭黑線。
黃姿這麼年輕貌美,他竟然嫌腌臢,甚至連碰都不想碰?
所以,他讓我找機會去查看黃姿身上的某個部位,看看有沒有白子岐下的陰聘?
“他是仙家,你也是仙家。”我好奇問,“若是黃姿身上有他的氣息,你感受不到嗎?”
“狗屁的仙家!”柳青臨手負於身後,不屑冷哼,“不過白家一個紈絝浪蕩子罷了!若這氣息在別處,本座自然可以聞到,但那小子狡猾,將陰聘下到女人至陰之處,混攪了氣味,很難分辨。”
我這才明白了。
難怪他讓我動手。
得知我們沒喫早飯,黃姿奶奶傴僂着身子忙着去給我們做飯去了。
等她出去後,我低聲問柳青臨,“黃家瀰漫的邪氣,是不是跟白子岐有關?他不是真身被困了嗎,怎地還能出來搗亂?”
“自然是因爲你!”
柳青臨意味不明瞥了我一眼。
因爲我?
我滿頭霧水問,“爲什麼是因爲我?”
“以後你就知道了。”柳青臨含糊道。
又是這種似是而非的回答!
我總感覺柳青臨有很多事瞞着我,包括他對我時而冷時而熱的態度,但每次問到關鍵處,他都會避開不談。
再加上白子岐和黃三娘跟我說話或者見到我時曖昧的態度,更讓我覺得整件事背後隱藏着什麼。
但他們似乎都在忌諱什麼,柳青臨更是不肯多說,我也無可奈何。
“你跟白家很熟嗎?”
我又試探着問,試圖瞭解更多。
“不熟!”
柳青臨眸色淡漠。
“那個白子岐長什麼樣子?”
我好奇問。
之前進行儀式時,鏡子上雖然只顯出來個虛影,但卻能看出來他丰標不凡,再加上孟妮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我很好奇他真身到底長什麼模樣。
“怎麼?”柳青臨眼裏忽然冒出了一絲寒意,似笑非笑問,“你對他很感興趣?”
他聲音不高,眉目漸冷。
我忽然覺得頭皮一緊,趕緊訕笑着往門外走去,“沒有沒有……你餓了吧?我,我去幫黃奶奶做飯去!”
走出屋門,我依然能感覺到柳青臨目光冷涼。
我縮了縮肩膀。
這男人太霸道了吧?
我不過是問問白子岐情況而已……
一天時間一晃而過。
終於到了晚上。
整整一天,黃姿始終昏昏沉沉睡着,什麼反應都沒有。
一切準備妥當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
柳青臨先走出了屋子,又讓我找了個藉口將黃姿奶奶支開。
然後,我走到黃姿牀邊,紅着臉掀開她的被子和衣服,將三滴烏雞血滴在她身上某處。
滋滋滋。
一陣黑煙冒起。
“嗯……”始終昏沉睡着的黃姿忽然嚶嚀一聲,扭了扭身子,慘白的臉頰上染上了一抹古怪的紅暈。
我心裏暗暗遺憾。
柳青臨說,滴血驗身,若沒什麼反應,則表示黃姿仍是處子之身;反之,則表示她已經被白子岐侵佔了。
看來,黃姿沒有逃過……
但是,滴下烏雞血後,她身上始終乾乾淨淨的,並沒有出現柳青臨說的條狀紅斑。
我走出屋子,把查看到的情況跟等在外面的柳青臨說了。
“陰聘現在不在她身上。”柳青臨神色多了幾分凝重,“我們晚了一步,白子岐的精魄又轉移了。”
“那怎麼辦?”
我緊張問。
之前他說過,白子岐恢復真身需要五天。
現在又一天過去了。
時間還剩四天。
但白子岐的陰聘只是一縷精魄,來無影去無蹤的,想要當場抓住,簡直難如登天!
難不成,我們需要將他勾引的女孩子全部找到,再挨着一個一個檢查才能找到他的精魄?
“那倒不用。”柳青臨拿出裝有黃姿魂魄的瓷瓶,徐徐走向黃姿家院子的碾盤前,吩咐我道:“你去問問老太太,找一把高粱笤帚過來。對了,生魂怕驚,別讓老太太出來。”
我以最快的速度去找黃姿奶奶要了一把高粱笤帚,柳青臨又讓我去黃家雞舍裏抓了三隻雞。
準備停當後,柳青臨又吩咐我將那三丈粗麻分別系在雞的脖子上,又將三尺紅布分爲三份,每一份裹住雞背。
最後,他將麻繩的一段塞進黃姿魂魄的手中。
等我用高粱笤帚將碾盤掃乾淨後,柳青臨低低唸了句咒語,就見黃姿的魂魄拉着三隻裹着紅布繫着粗麻的母雞開始緩緩繞着碾盤轉動了起來,就像是在拉磨一樣。
吱呀吱呀。
碾盤上的滾子明明靜止不動,但卻響起了碾盤轉動的聲音。
深夜,聽上去尤爲清晰。
“這是在幹什麼?”
我緊張問。
“這叫魂拉磨。”柳青臨低低噓了一聲,“你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