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而且,還是在靈山!
“是你?”我滿臉驚喜,環顧四周尋找着,欣喜問,“你們少爺也來了?他在哪裏?”
年輕男人輕笑解釋,“人多眼雜,我們少爺不便現身。不過,今日黎小姐受了不少刁難,少爺特讓我送來家族徽令。以後見令如見人,無論江湖還是生意場上,都得遵令行事,不敢再刁難您!”
低頭看了看,他遞給我的是一個黑色玄錦製成的袋子。
打開袋子一看,裏面果然裝有一枚重重的玄色令牌,令牌上面刻着兩條張牙舞爪的金色盤龍。
玄色令牌。
金色盤龍?
我腦海中閃過江南太子爺車上的那面黑色旗子,脫口驚呼,“你們少爺是,是江南太子爺凌耀祖?”
我暗驚。
這麼說,上次幫我解圍的,竟然也是江南太子爺?
“黎小姐,令牌已經送到,我告退了!”年輕男人微微一笑,也不多話,轉身悄然離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目送年輕人離開,柳青臨眼底捲起了霜雪一般的涼意,“這凌耀祖對你倒是大方的很,一出手就是家族徽令。”
扔下一句話,他冷冷轉身,眼底不帶一點溫度,擡腳朝前走去。
“這徽令很厲害嗎?”
我追上好奇問。
“此令唯有凌家掌舵人及傳人才有。”柳青臨聲線微沉,眉宇沁出一絲不耐,反問,“你說呢?”
我驀然呆住。
這徽令竟如此稀有?
這江南太子爺爲什麼對我這麼厚愛?先是在俱樂部幫我解圍,接着豪擲五千萬爲我助陣,還不惜得罪江北諸家富豪,如今又把如此珍貴的家族徽令給了我,就爲我以後行事方便?
可時至今日,我連他的面都還未曾見過……
我腦海中亂糟糟的,一時猜不透江南太子爺凌耀祖再三主動示好的用意,完全沒有注意到柳青臨的異常和忽然冷淡下來的態度。
呼。
正在胡亂猜測着凌耀祖用意時,一輛轎車忽然倏地停在了我跟前,車窗玻璃緩緩搖下,徐曼湘陰沉似水的臉露了出來,擡了擡眼皮,眉眼含霜,冷冰冰扔下一句話,“黎君,你給我等着!”
她扔下一句話後,車窗緩緩搖上,車子再度發動。
車輪報復性揚起的塵土四下飛揚、撲面而來,嗆的我差點沒窒息,我心中叫苦連天:我得罪誰不好,怎麼偏偏得罪了徐曼湘?看來,她這輩子要跟我死槓到底了。
……
一個小時後,我和柳青臨終於回到了出租屋。
好累啊。
骨頭都快散架了。
尤其是心理上緊繃到極致,又猛然鬆弛下來,整個人就覺得身心疲憊,我剛走進出租屋,就不自覺將整個人陷入了沙發內,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依舊沒注意到柳青臨自回來的路上就冷冷淡淡的,跟之前大有不同。
“本座身子乏了。”誰料,我屁股纔剛挨着沙發,柳青臨就大刀金馬坐了下來,面無表情吩咐我,“來,給本座揉肩捶背!”
“大仙……”
我不滿想要拒絕。
“嗯?”柳青臨撩起眼皮看了看,眉眼皆冷,“身爲本座弟馬,竟然敢違抗本座命令?”
這……
碩大的帽子砸下來,我啞口無言。
無奈,我只能撅嘴起身,心不甘情不願站到柳青臨身後,有一下沒一下替柳青臨揉着肩膀,不滿嘟囔,“大仙,你是仙家,怎麼會累?可我這一天過的膽戰心驚的,嚇都要嚇死了,你居然讓我給你揉肩?你這是虐待,懂不懂?”
啪!
柳青臨擡手,重重敲了我腦袋一下,冷着臉問,“還有問題嗎?”
“沒了沒了!”我揉了揉被打疼的腦袋,委屈扁了扁嘴,不敢再廢話,老老實實開始替柳青臨捶背揉肩。
“揉這邊!”
“不對,是這邊!”
“你沒喫飯?力氣這麼小!”
……
可不管我怎麼賣力,柳青臨始終不滿意,他聲調冷冷淡淡的,薄脣始終緊繃着,輕了嫌力道小,重了嫌力道大,態度始終冷冰冰的,面無表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大仙,你今天怎麼古古怪怪的?”賣力忙活了多半個小時,我終於察覺出來不對勁,甩了甩兩隻痠疼的幾乎要累折的手,歪頭盯着柳青臨好看的側臉,不滿嘀咕,“我怎麼覺得,你並不是累,純屬是爲了折磨我?”
啪!
話音剛落,腦袋上又被柳青臨重重拍了一下,接着是他如霜雪一般的眼神,“你敢質疑本座?”
“不敢不敢!”我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問,繼續賣力替他揉肩,心中暗暗揣測今天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柳青臨。
良久,柳青臨終於撩起眼皮看了看我,又拍了拍自己的腿,“坐下,本座有事要問你!”
“大仙,坐,坐你腿上?”我咕咚嚥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問。
見我扭扭捏捏不肯坐下,柳青臨擰了擰眉,眉心沁出一絲不耐,長臂一伸,一把將我拉到他身上,大掌覆上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