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柳青臨脣角含霜，面無表情道：“本座以爲你會出事，沒想到是敘舊。”
扔下一句話後，他轉身朝小區內走去。
我怔了怔。
繼而，一個念頭躍入我腦海。
“大仙，你該不會以爲是我要出事了，所以急着出來找我了吧？”我一溜小跑攆在柳青臨身後，巴巴追問。
“你想多了！”
柳青臨語氣淡漠。
他渾身上下，也罩着一層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
我不敢再追問，只能斂眉低眼、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回到了出租屋內。
“咦，白子岐沒有回來？”
回到出租屋，我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沒話找話，試圖打破柳青臨對我的冷漠。
柳青臨腳步一頓，折身看向我，眉眼冷漠，掀了掀薄脣，語氣冰冷，“他不過剛走，你這麼快就急着再見到他？”
“我沒……”
我下意識否認。
“你還是本座的弟馬，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投靠別的仙家吧？”柳青臨打斷了我的話，面沉似水，狹長黑眸裏冷意沉沉。
我訝然張大了嘴。
他竟然誤解我要投靠白子岐？
“我沒有！”
我急急辯解。
他這是哪裏話！我不過是賭氣跟白子岐去一趟徐家出氣，怎麼就成了要投靠他了？
“沒有？”柳青臨冷冷擡眼，冷嗤，“本座看你跟白老二出去時可是着急的很！”
我都快急哭了，連連搖頭解釋，“大仙，我沒有！是你明知道我遇到危險不救我，我才賭氣跟白二爺一起出去的；還有，剛纔上車前，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凌耀祖的車，只是那幾個保鏢兇的很，我迫不得已上了車，才知道是江南太子爺凌耀祖！”
“賭氣？跟本座？”
柳青臨眼眸一沉。
“對！”條件反射點頭，又恍然覺得不對，若是承認我是在跟柳青臨賭氣，豈不是以下犯上，他只會更生氣，這才趕緊忙不迭搖頭，誠惶誠恐承認錯誤，“大仙，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也不敢跟你賭氣了！”
柳青臨語氣沉沉。
“真的，我發誓！”
我連連點頭，垂下頭小聲嘟囔道：“我覺得，大仙你根本不在乎我這個弟馬的死活，所以纔會賭氣跟白二爺出去的。”
屋內一陣沉默。
柳青臨許久都沒有說話。
我不會又說錯話了吧？
我膽戰心驚，緊張搓着衣角，絞盡腦汁想着話題，試圖打破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之前是爲了引邪祟現身，本座故意躲開的，這是你知道的。”忽然，頭頂響起了柳青臨淡淡的聲音，“這次，是有人拖住了本座，本座沒來得及趕回來救你。”
我怔了怔。
他這是……解釋？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我的心因爲突如其來的欣喜跳了跳，刷的擡頭，緊盯着柳青臨脫口追問，“大仙，你的意思是，若是下次我有了危險，你會立刻趕過來救我？”
“沒錯！”
柳青臨薄脣微掀，點了點頭。
末了，他又別開眼，淡淡補充了一句，“你是本座的弟馬，若是丟了小命，那本座的臉面豈不是丟盡了？”
“本座，又豈會讓你出事？”
他轉過臉，黑眸沉沉看着我，鄭重其事加了一句。
我心中閃過一絲歡喜，卻又被柳青臨看的有些臉頰發燙，趕緊把去徐家的經歷，以及範夫人和凌耀祖警告我的事告訴了柳青臨。
末了，我緊緊盯着柳青臨追問，“大仙，凌耀祖說，我一出生就有無數雙眼睛暗中注視着我，是真的嗎？”
柳青臨薄脣微抿，黑眸裏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許久，他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咚咚咚……
我的心狂跳着。
我爸告訴我，我十歲時柳青臨就來討封，那他應該也知道些什麼事。
我在賭。
賭柳青臨會不會告訴我一些真相。
“大仙？”見他沉默不語，我強忍着咚咚狂跳的心，低聲催促，“凌耀祖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