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留？
看似是隨意詢問，其實暗含殺機。
凌耀祖故意帶姜檸來看這一幕，表示他其實已經早早開始懷疑姜檸了。
“我，我……”而聰明如姜檸，在看到本不該出現的張家人正在圍困杜蓉，凌耀祖又丟給她這麼一道致命的選擇題時，她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小臉頓時變的煞白，眼神躲閃，死死咬着嘴脣，囁喏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前有杜蓉被張家人圍攻，後有她被凌耀祖追問。
前後夾擊，毫無退路！
姜檸心神大亂，如芒刺背。
因爲不管怎麼回答，似乎都是死路一條！
凌耀祖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極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寒芒，但卻依舊不慌不忙看着她說，“小檸，我只能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你也看到了，杜蓉兇的很，張家人圍的很辛苦。”
“她是你的生母，得由你定奪！”凌耀祖一臉鄭重其事和嚴肅。
這是提醒。
也是最後通牒。
凌耀祖的話不多，但卻不容辯駁。
三分鐘之內，姜檸就要給出答案。
而且，凌耀祖再次點明兩人的關係，又提及張家人，也就是告訴姜檸，一切其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看她如何表現了。
看着凌耀祖那張波瀾不驚的俊臉，我忽然感覺他城府深的可怕——他不動聲色，沉穩如山，卻洞察着一切，也暗中掌控着一切！
“哥哥……”糾結許久，姜檸哀婉叫了一聲，小貓一樣，煞白小臉的臉頰和鼻尖因爲無措和緊張染了幾分紅暈，看起來又乖又可憐。
同時，她伸出小手，想去拽凌耀祖的胳膊。
這是她一貫撒嬌的招式。
而且，屢試不爽。
“小檸，你還有兩分鐘思考時間。”凌耀祖不動聲色避開她小貓一樣伸過來的手，淡淡提醒。
姜檸身子一顫，伸出去的小手僵在了半空中，小臉白白紅紅，難堪到了極點，也慌到了極點。
尷尬。
無措。
無所遁形。
卻沒人能幫她。
我不忍再看，輕輕別過臉去。
“覺得她可憐？”柳青臨輕哼，語氣微冷，“那小丫頭騙你時，可一點都沒手軟。若不是你早就懷疑她，只怕就有幾條命都丟了！”
我尷尬的往他懷裏鑽了鑽。
柳青臨輕笑一聲，不再調侃我。
“凌耀祖，你欺負小檸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把凌世龍叫出來，我要好好跟他算這一筆賬！”這時，杜蓉也聽到凌耀祖讓姜檸做選擇的話，紅着眼衝凌耀祖狂怒發飆。
聞言，凌耀祖擡頭掃了她一眼。
下一秒，他優雅站起身，不疾不徐朝杜蓉的方向走去。
姜檸下意識跟着往前走了幾步，又急急頓住了腳，拼命衝杜蓉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激怒凌耀祖。
“凌先生，危險！”
爲首老者驚呼。
凌耀祖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緊張，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定，擡頭冷冷看向杜蓉，“我爸不會見你的。”
“爲什麼？爲什麼不敢見我？”杜蓉雙眼通紅，嘶吼着朝凌耀祖撲來，卻被張家人死死攔住了，她頭髮和裙襬狂舞着，張狂獰笑，“凌世龍他心虛了，貪生怕死，不敢見我，是不是？”
凌耀祖搖了搖頭，不疾不徐開口，眼眸一片冰冷，“因爲，你的所作所爲……不配！”
一擊擊中，若萬劍戳心。
杜蓉猛然一怔。
“爲什麼？爲什麼？”片刻後，杜蓉徹底崩潰了，她青白猙獰的臉上佈滿了絕望和徹骨的痛苦，兩隻手不斷的撕扯着頭髮，周身陰氣洶涌翻騰着，嘶吼聲尖細而淒厲，“凌世龍，你出來呀，你說過愛我一輩子的……你說過，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在意……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凌耀祖緩緩轉身，再沒看她一眼。
那一刻，姜檸眼裏僅剩的希冀一點一點崩塌了。
她心裏清楚，事情毫無轉圜餘地了！
“凌耀祖，敢欺負小檸，我要你死！”杜蓉猙獰叫囂着，再次朝凌耀祖後背撲去。
可她剛一動身，四柄降魔劍已經齊刷刷攔住了她……
“凌先生，此陰祟怨氣沖天，太過兇狠，您得早下決斷！”爲首老者提醒凌耀祖。
這是讓凌耀祖做決斷了。
“三分鐘到了。”
“小檸，殺她？還是留她？”
凌耀祖看向姜檸，冷冷掀脣問。
一剎那，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姜檸身上，等着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