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直播攻略僞白蓮反派計劃 >第63章 恩與情
    起初,陸望以爲葉清是想打造神兵利器,但便是最低等的武器,例如市面上隨處可見的小刀小劍,都是由玄虛仙盟掌管的靈礦一脈產出,在這方面,玄虛仙盟儼然有着敏銳的遠見,自千年前,他們就開始零散收購不相關礦脈,連等級品質都是最次的礦脈也不放過,等到其他門派反應過來時,玄虛仙盟已壟斷整個礦脈市場。

    面對日益高昂的鐵器價格,他們或只能選擇忍氣吞聲,畢竟白紙黑字把礦脈歸屬權寫的清楚明白,或合併爲玄虛仙盟的附屬門派,便能以低廉價格購買鐵器,當然,這兩條路都不在葉清的考慮之中。

    笑話,她可是要與玄虛仙盟一決雌雄的人。

    所以,在打聽到礦脈的真實情況後,葉清就壓根沒往這方面打算過。

    她要的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礦石,反而這種石頭在以靈力滋養的修真界難得一遇,只有一個地方有。

    “所以,浮空山正合我意。”過了千年後重建的浮空山,雖然失了靈氣,但該有的卻絲毫不差。

    然而,陸望的神情一直未緩和下來。

    “清兒,你想去任何地方、想要任何東西我都不會攔着你,哪怕是和玄虛仙盟爭搶,我亦能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浮空山,不可以。”陸望說得認真,逐字逐句,是不容商量的語氣,其餘吹雨樓的人也一言不發,神情與陸望無二,葉清忽然意識到其中似有隱情。

    回想浮空山遭遇的變故,山神震怒使得貿然闖入浮空山的人無一避免全部爆體而亡,難道浮空山真的有神居住?可若真的有神,又怎會眼睜睜看着浮空山被破壞得遍體鱗傷卻只在事後作爲?

    一直以來,葉清都認爲這是吹雨樓佈下的障眼法。藉着□□義,爲浮空山蒙上一層不可侵犯的面紗,藉此來隱藏吹雨樓的真實地址,她也曾向陸望詢問過,而對方模棱兩可的態度和含糊不清的說辭,更加印證了她的想法,只不過如今看來,恐怕自己所知道的也只是表面。

    “我並不是想要破壞浮空山,也不是想冒犯山神。”葉清無奈嘆了口氣,她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保護環境人人有責,刻在骨子裏的思想不會因爲換了一個世界就忘記,她既然敢打浮空山的主意,自然是有備而來。

    “哥哥,你還記得我在滄浪祕境中提到的奇遇嗎?”雖然她也沒弄清緣由,還是在離開青松古城前往浮空山的路上才發現的,體內不知何時多了顆珠子,不過,她至少知道了在炎洞她與饕餮殊死一搏後,所受的傷是如何好的。

    被袖子掩蓋的手臂傳來陣陣灼燒,指尖似是被剝去皮肉、涼風削着白骨般劇痛無比,一顆冰藍色的珠子自葉清腹部穿透而出,虛虛浮在她的掌心之上,珠子表面流淌着藍色漣漪,如同水球不同變化着紋路,此珠一出,整間大堂的溫度似乎都降至了冰點以下。

    “好冷。”悠柔打了個冷顫,她修爲低微,無法抵禦珠子的寒氣。

    文立果亦是,但他即便冷到手指都哆嗦,還要脫下外衣披在悠柔身上。

    然而在如此冷的環境下,葉清額頭卻布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當然是疼的,她本是雙臂盡毀,但早料到會有這一天,提前將其中一隻傷得不深的手臂所中火毒轉移到了另一隻手,這隻手連帶着整個臂膀,以及即將侵入的心肺,都在不斷傳來蝕骨燎心的痛楚。

    “神髓。”陸望低低兩個字,卻將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修士可通過不斷修練,洗去入世帶來的塵垢而成仙,可仙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跨越神的階級,神,是隨世界誕生而誕生的掌管者。

    而神髓,即是一位神消散時僅存於世間的痕跡,其蘊含的能量、磅礴的靈力,能使一方土地常春萬年。

    就因如此,葉清才能在同樣擁有堪比神力的饕餮口下完好無損活下來,神髓在她體內緩慢修復灼燒殆盡的經絡,但徹底消除火毒還需長久時日,神髓離體後,不出半日,她就可成爲一名獨臂大俠了。

    但至少還活着。

    “你嘴脣怎麼如此蒼白,還出了許多汗,是不是”陸望從神髓的光澤中抽離,一眼便見葉清面容血色盡失,一隻手背在身後,可肩膀卻止不住的輕顫,他瞬間意識到,葉清獲得神髓,必然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小清兒,你暫且將神髓收起來,礦脈一事我們再商量。”葉清受傷的事必須保密,否則被有心人聽去了不知會惹來什麼麻煩,陸望說不清自己什麼感受,他的師父曾因尋找神髓死在自己眼前,如今神髓出現,卻又會導致小清兒陷入危險境遇。

    “其餘人,神髓一事絕不可透露,否則,便視爲背叛復明閣機密,殺無赦。”向來嬉皮笑臉的人肅穆起來,話語冷得如刀子,從耳鬢劃過,加之大堂內本就寒冷,陸望如同閻王般的發言,足以令不少人膽寒。

    從大堂出來後,悠柔的眉頭就沒鬆開過,她情緒激動時臉上胎記的顏色就會加深,如同傲立寒冬的紅梅,似能浸出血來,文立果只見過兩次。

    初次是他們初隨陸望部下從夏無鎮出發來到浮空山,與百人團一同在峽谷訓練時,遭到一些品行卑劣的修士恥笑戲弄,在這個世道,如他們五行亂得像坨麻線的小菜鳥,從小打到就沒少受過這種待遇,甚至已經習以爲常了。

    誰生來就懂自卑呢?所以纔會把魂修當作救贖。

    但事實上,根本沒人會真的可憐他們這種人。

    “葉姐姐她還是沒來找過你嗎?”文立果說這話時是帶氣的,他和悠柔是如何期盼着葉清來到浮空山,就有如何失望葉清的冷漠,她寧可每日接見陌生人——甚至是曾經羞辱過自己的人,也沒有給過他們訊息。

    唯一的對話,就是第一次開會時他問起坐騎大哥的下落。

    爾後他與悠柔吃了三次閉門羹,次次都稱忙,忙着商量要事,卻聽門內陣陣歡聲笑語,他還去了坐騎大哥的住處,得到了答覆出奇得一致。

    他們雖有能參加會議的特權,卻不受待見,更像是一種侮辱,讓他見見所謂高不可攀的人。

    “立果。”悠柔沒有回答文立果的問題,反而說起了別的事,“你最近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嗎?”

    “奇怪的夢?我好像總是一覺睡到天亮,沒有做過夢嘿嘿。”文立果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耳朵卻紅得燙人,他撒了謊,昨夜他方入了難以啓齒的旖旎夢境。

    “難道你做了什麼夢嗎?”文立果趕緊將這燙手山芋丟回去。

    “嗯。”

    悠柔沒有注意到文立果慌張的神色,她沉浸在自己的夢裏,夢裏那條朦朧草徑,路的盡頭是一間籬笆屋,籬笆上爬滿了金銀花,她那看不清臉的父親正在院中打坐,母親則站在門口舉着木鏟,招呼在泥巴地裏刨坑的她與哥哥回來喫飯,想來是那日陽光盛大,她擡頭時,竟看見從眼前飛過的蝴蝶翅膀上灑落的金粉,哥哥朝她扔了一捧土,壞笑着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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