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人員已經被燕慎庭壕人性的鈔能力收買,儼然把燕慎庭當成劇組裏最聖光普照大慈善家,就差沒給他供起來。
燕慎庭幾天沒見人影,就有不少人到穆霜岐跟前問候燕慎庭。
除了家庭聚會,穆霜岐一年也見不到燕慎庭幾次,她邊看玩手機邊答道:“大概就在公司忙呢,我也不知道啊。哎呀,我舅舅他從小到大就這樣的性子,你們不用跟他客氣啦。”
穆霜岐和燕慎庭相差不大,但燕慎庭向來和她玩不到一塊去。
穆霜岐瞭解到關於燕慎庭的消息大都是從她媽那裏,雖然燕慎庭從小到大在其他人眼裏不是參加這個國際比賽就是又拿了那個獎。
但作爲親人,穆霜岐聽他年少的事蹟聽得最多的,不是他把家裏豪車卸了,就是他又自己開遊艇出海了。
燕慎庭十來多歲的時候更是豪橫,家裏直升機甚至能不打招呼就送人。
穆霜岐覺得自己大學不好好念,出來當演員這事,跟燕慎庭那些荒唐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之後在劇組人員的殷切期待下,燕慎庭終於在開機第四天來了一次劇組。
燕慎庭是從一個酒局直接過來的,江麟替他在酒桌上擋酒喝得爛醉,被他叫了個代駕送回家。
燕慎庭也喝了一點酒,沒醉,酒精含量應該是沒達到嚴禁開車的程度。
不過他懶得開車,讓餐廳侍者開車送他過來的,開的是餐廳不起眼的公用車。
但也不知道是否是他天生惹眼,他甫一下車,就被劇組裏的不少人關注到。
人羣有些騷動,池聽月原在六樓陽臺吹夜風,和道具師談過幾天用到的道具問題,爲此也不禁低頭往樓底望了望。
學校的路燈不是很亮,有幾個還壞了沒來得及修。燕慎庭車就停在樓下,他目不斜視地往他們拍戲的這棟教學樓走,手指間夾着一根菸,猩紅的火光閃爍。
道具師看着他挺拔瀟灑的身姿突然開口:“老天真是夠不公平的,你說人家怎麼就又有錢又有顏。”
旁邊場記搭腔:“可不能這麼說,或許老天也給他關窗了。”
“關哪扇窗了?有這種條件,關幾扇門也沒什麼關係啊。”道具師道。
“也是,”場記想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有這種條件,再有什麼得不到也不可能了吧。”
“可不,”道具師贊同地點點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池塘月:“是吧,池導。”
“唔……是吧,這有什麼辦法,大概是上輩子修的福。”樓下燕慎庭的身影已經看不到,池聽月收回視線說道。
道具師一樂,“池導,你怎麼還信上輩子的事。”
“信,所以給下輩子積福啊。”池聽月隨口道。
場記在一旁也笑道:“那看來我也得下輩子積點福,不過我要長得燕總那樣得積好幾輩子才成了。”
兩人都被他的話逗笑。
道具師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要想長成人家那樣,估計得也一百來輩子了。”
三個人不用特意關注就可以知道他過來了,他剛過樓梯拐角,就已經有幾個羣演的姑娘紅着臉嘰嘰喳喳。
場記轉移視線,看了一眼正向這邊他們走來的燕慎庭。他今天沒有帶西裝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襯衫。晚上也沒白天的時候涼快到哪裏去,他白襯衫的扣子解了兩顆,露出了下邊一小片胸膛。
他五官深刻,眉眼狹長勾人,身上輕慢的姿態隱隱可以感覺到。
場記沉默看了燕慎庭兩秒,拍了拍道具師的肩膀,贊同道:“你說是,看來是得百來輩子了。”
兩人隱約猜到燕慎庭是過來找池聽月的,跟池聽月打了一聲招呼後便往教室裏走。
果然沒一會兒,燕慎庭就在池聽月身旁停下。他視線掃了一眼陽臺,上面的灰在開機前池聽月曾叫工作人員擦過,用的是新開封的溼毛巾,不過燕慎庭這人瞎講究,沒靠上去,抱臂站在一旁。
察覺他腳步聲停下,池聽月轉過身來面對着他,背後靠在陽臺上,笑道:“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過來盯組,不行?”燕慎庭手上還夾着沒吸完的煙,他也不抽,就這麼任由它這麼燃着。
“行是行,”池聽月說,“就是吧,你一來我們劇組士氣就不振。”
燕慎庭挑眉看她。
“你說你長成這樣,我們男性工作人員都不好好工作,已經準備求神拜佛了。”池聽月歪着頭說道。
“女的呢?”燕慎庭問。
“哈?”池聽月往他身後的教室擡了擡下巴,窺視着這邊的一雙雙眼睛都難掩興奮,“這還用我說?”
燕慎庭側身,手腕一擡,手上的燃盡的菸頭準確無誤地落到旁邊的垃圾桶裏。
他似是無意地往前走了一步,近得池聽月能夠聞見他身上淺淡的菸草味,他注視着池聽月的眼眸道:“怎麼,你也是?”
燕慎庭靠得有些近,從池聽月的視角看過去,能夠清楚地看到他沒繫上的扣子底下的一小片緊實的胸膛。
他身上噴了點香水,很淡,但池聽月還是聞到了。
有點令人上癮味道,池聽月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一步,沒成功,她身後是石砌的陽臺。
池聽月不動聲色地皺了皺鼻子,然後笑着回答道:“當然啊,我的工作人員都沒人專心了,我一個人怎麼完成工作。”
“你可真是夠敬業。”燕慎庭語氣聽起來有些意味不明。
他往旁邊撤了幾步,手突然搭上陽臺,眼睛望着遠處的天際。
“我總不能讓你陪得血本無歸吧,你說你給我投了這麼錢,讓你連個響都聽不見,我多過意不去。”池聽月也轉過身,手和他一樣靠在陽臺上。
“行啊,你好好拍,爭取讓我多賺幾個億。”
“燕總,你可是高看我。”
“我覺得我是一直低看你了。”
時間差不多,池聽月離開靠着的陽臺,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要開拍了,一起過去看看?”
燕慎庭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