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遺失的密碼 >012死亡之蟲
    我再三確定是不是倉拉認錯人了,不過這個藏族女孩說的特徵和吳教授一絲不差,讓我不得不懷疑吳教授在見我之前是剛從xz回去的?但從札達到北京需要十多天,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躺在牀上點了根菸,司馬一臉慌張的跑回來對我說“老關,他孃的姓孫那丫頭片子在樓上”說完指了一下樓頂。

    我問司馬你確定?司馬有點不服氣說雖然沒看到臉,但絕對就是她。我突然腦海裏有個計劃,找了個筆在紙上寫了句貓捉老鼠。

    我和司馬的默契是從穿開襠褲就已經形成的,我寫這句話的意思,司馬一看就明白。至於我爲什麼寫紙上,是因爲一幅唐卡,那是幅掛在我們住的房間裏的畫像,唐卡的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而是畫框裝反了,我曾經在我祖父哪裏學習過藏文,就我這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畫框上的文字是反的,更不要說是旅店老闆這樣的信徒,而昨天我們住進來的時候畫框是正的。

    我示意司馬注意那副唐卡,在紙上寫着,有監聽。司馬用肢體動作表示要不要拆了,我搖搖頭示意還不是時候。隨後又在紙上寫,至少要知道是那夥人監視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司馬給自己點根菸,在房間來回轉悠一圈,隨後一臉壞笑的看向我。我知道司馬肯定想到辦法了,不過從小到大,司馬能想到的辦法基本都不怎麼靠譜。但司馬這種人有個好處,思維很簡單,想事情會用最簡單的邏輯去想,這是我所不具備的。

    司馬在紙上大致把他的想法告訴我,我覺得對方不一定會上當,但司馬拍拍胸脯就讓我等着看吧。司馬的計劃很簡單,既然對方監視我們,那肯定是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或者想知道某些東西?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司馬覺得我們應該化被動爲主動。

    當天夜裏,司馬穿好衣服,給了我一個眼神,嘴裏說了句“我出去辦點事”這句話是說給監聽我們的人聽得。司馬的實際操作也很簡單,就是他出去,在某個地方藏個東西,然後等對方的人查看,守株待兔就行。

    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司馬出去沒一會就又回來了,給了我一個搞定的手勢,然後矇頭大睡。我被司馬弄的有些糊塗,這他孃的不去盯着,那怎麼知道是誰監視,難不成司馬藏的東西能讓敵人自動送上門來?

    不過第二天就出事了,我因爲實在有些喫不慣旅社食堂的飯菜,就自己一個人在札達大街上看有沒有好點的飯館,好不容易找了個川菜館,就被進來的兩個喇嘛打暈了。

    當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堆滿書籍的屋子,屋中的火爐燒的很旺,爐子滾燙的酥油茶冒着熱氣,茶香味瀰漫整個房間。

    我摸摸腦後勺,還疼的要命,罵了聲娘,我聞着撲鼻而來的茶香,裏面夾雜着一絲其他的香味。我突然想起,是那個信封的味道。後來的我才知道,這種香味是密宗喇嘛經常使用的一種香料發出的,羅林書肯定知道那封信是寺院僧人寫的,至少寫信的紙張是寺院裏的。

    房子裏的熱氣讓我悶的難受,我活動了手腳,掀開牛毛毯門簾,外面飄落着碎雪,這是座修建在雪山中的寺院,寺院青石板路的積雪被人掃了一半,又被後面的雪鋪了薄薄一層,雪山之下,可以隱約看到札達縣城。

    寺院前後三進,比不上xz那些大寺院,但出奇的是沒有一個人。對於我這種人來說,下雪天和睡覺剛剛好。但修行的人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事情。

    我從寺院最上層轉悠到前院,寺門左手邊是整個寺院最大的建築物,那是喇嘛做法事的地方。我推門進去,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滿屋子的僧人shi體,裏面還夾雜着些其他人的,橫七豎八的散在地上。

    屋子的最裏面,站着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高瘦男子,下半身穿的藏衣,上身穿了件灰色呢子大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此刻與我對視。

    我可以這麼說,我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不是他的樣子有多酷多帥,而是他的眼神,他的那種冷漠,從始至終,整個人都不曾有一絲情緒波動,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殭屍之類的。

    很快,我打消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因爲灰衣男已經走到我面前了。喇嘛的手段我是見識過的,就算不偷襲我,我也不可能是對手,而眼前這個人,我覺得我可以直接放棄抵抗。

    不過,灰衣男顯然對我不感冒,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腳步遲疑了一下,也僅僅如此。喇嘛寺的院門正對着山下的札達,灰衣男並沒有要下山的意思,而是往寺院的上層走去。

    灰衣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雪中。我也開始考慮我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面對這一屋子是shi體,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札達報警,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下山的臺階陡峭的厲害,基本都成直上直下,加上雪越下越大。我嘗試了幾次,還是忍住了去札達的念頭,只能等雪停了再做打算。

    出於人的本能反應,我此刻只想離那些shi體遠遠的,雪越下越大,我在寺院裏徘徊了一圈,最後還是決定回到我剛醒的那個房間。

    寺院的規模雖說不大,但這些房屋的建築風格都大同小異,我剛開始還擔心我找不到那間屋子。不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那是整個寺院唯一還點燈的。

    火爐上的酥油茶依舊冒着熱氣,爐火將整個房間烘的更加溫暖。灰衣男坐在牛毛氈上,手邊放這一碗酥油茶,我的出現並沒有打斷他繼續翻看經書。

    “遠客何處來”突然我身後傳來一聲。

    說話的是一位老喇嘛,身上被積雪覆蓋了厚厚一層。由於在札達被喇嘛打暈過,我下意識往後退保持距離,心裏思索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從山下來?還是從北京來?

    “井裏,澤仁你還活着啊”

    灰衣男放下手中的經書,回答道。

    “感情不是問我啊”我心裏默默鄙視了一番,不過這個井裏來倒是讓我有些好奇,就是這小夥太有點不尊老愛幼了,有這樣問人的嗎?

    “本,好久不見了”老喇嘛說話間從我眼前進到屋裏,站在灰衣人面前說道。

    這時我纔看清,澤仁喇嘛的胸口處有道傷口,滲出的血跡溼透了他紫紅色的僧裙。

    本示意讓澤仁大喇嘛入座,隨後從口袋掏出一個白色的牌子,放在澤仁大喇嘛面前。說道“你們內部已經有問題了?”

    那是一種士兵牌,當時我國並沒有這種金屬牌子,不過外國很多部隊都有這種標識牌,相當於身份證一類的。

    澤仁大喇嘛若有所思道“這已經不是我們內部的問題了,北方那邊有人插手了”

    澤仁大喇嘛顯然是強撐着說這些話的,他說完這幾句話,從懷裏掏出那封信和皮革日記(應該是我在打暈的時候被喇嘛搜去的)。對着本說道“他是被人利用的,不要忘了你和關道長(這應該是出於欣賞,纔對祖父的稱呼)的約定”

    本盯着照片和皮革日記良久,纔開口說道“1939年9月,關山河還活着?”

    很明顯這句話是問我的,因爲澤仁喇嘛已經沒了氣息。我剋制很久的心態,在這個時間段幾乎崩潰。從兩人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這兩人早就認識,但不管是敵是友,本從始至終的那種平靜,讓我一度以爲他應該是某種變態。

    我不能和這種變態待在一起,尤其是連名字都這麼奇葩,我當時只有這一種想法,就是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當我掀開牛毛毯門簾,就看到黑夜裏,四處閃爍的紅色激光,那是狙擊槍的準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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