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樣撥開旁邊的一具,和剛開始看到的一樣,除了頭部是骨頭剩下的身軀也是佈滿小孔的幹shi樣,“這些幹shi他孃的難道是宿主”我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不由打了個冷顫心想“宿主都在這兒,那寄生體在什麼地方?”
就在那一刻,我最後的那點小堅強被瞬間瓦解,感覺自己渾身要被千萬只蛆蟲鑽體而出,恐懼席捲了我的大腦,邁着步子跌跌撞撞的往來時的方向奔去。由於回去的甬道要爬臺階,再加上海拔的緣故,我沒跑多遠距離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更要命的是從吳教授身上搜到的那隻手電在這時變得昏暗,在這種地方沒有光源和等死沒什麼區別。
後面的路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到剛開始地方,手電也耗盡最後的電量,閃了兩下就徹底滅了。藉着最後的一絲光線,我看到在那一排佛像前比剛開始多了一個身影立在那兒。
當週圍完全陷入黑暗的時候,那種由心而生的恐懼感瞬間充斥着我的身體,我背靠在牆壁上,耳中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氣聲還有那顆幾乎要破膛而出的心臟發出的砰砰砰的聲響,我當時的神經已經接近於崩潰。
“那些宿主幹shi怎麼可能會跑到我前面,還是他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我暗自告訴自己要冷靜“就算是僵shi也不是無敵的,對,僵shi應該用什麼剋制?黑驢蹄子?糯米?”
就在我腦袋裏亂麻成堆時,突然,我眼前噠的一聲冒出一團火光,然後出現一張冷酷的臉,那張臉我見過,而且就在不久前,那是本的臉。
我發懵的意識還沒清醒,第一感覺是“靠,哪個變態那麼牛*的,怎麼也被弄成了幹shi宿主了”然後,出於本能的就往那張臉上掄了一板凳腿。不過在離那張臉還有一巴掌的距離,就被一隻手擋了下來。
這時我看見本的那張臉給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意識一下清醒過來,身體跟着癱在地上,那一瞬間我真想抱着本大哭一場,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好歹一個大男人,被人知道了成何體統。
“你大爺的,你就不能說句話”我在慶幸的同時,嘴裏飆出一句“差點沒把老zi嚇死”
本沒有說話,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估計是連怎麼笑都忘了。
“大哥”我是覺得燦爛的笑容這種東西對本這個傢伙來說太過苛刻了,突然想起這傢伙好像活了好多年又改口道“大爺,你還是別笑了,不然太委屈你了”
本給我塞了個手電,把打火機收起來後說道“吳啦?”
我打開手電在本身上打量一番,又看了看周圍,最後把手電光停留在甬道深處“到甬道去了”
本沒有過多停留,從揹包裏拿出手電就往甬道走去,只留下一句“不一起嗎?”
“靠,就這張半天蹦不出三個字的嘴,這傢伙指定沒對象”我心裏暗暗罵了一句,不過跟着他總比我自己一個人要好,就三兩步跟了上去。
“爲什麼不回喇嘛寺”
“我聽吳文化說你在很久以前就和高老道認識?你到底活了多少年,是人是*?”
“很久”
“你怎麼知道我和吳文化在這個地方?”
“猜的”
“那你和我祖父之間有什麼約定?”
“爲什麼要給你說?”
“額額額……這……”我瞄了一眼本的後腦勺,再掂量掂量手裏的那根板凳腿,我真想給這貨來一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本的回答再氣人那也是我自找的,何況最重要的問題是和他打架我沒一點勝算,要是我手裏有把衝鋒槍,我有很大的信心讓他的回答可以多兩個字。
我知道我再問下去,就是在折磨我自己了,乾脆索性也閉上嘴。甬道里只剩下自己的腳步聲。
本走路很輕也很快,路過那些幹shi的時候,他也沒做停留。如果吳教授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地方,本不會不知道。
甬道的長度超出了我的想象,還有甬道兩側鑲嵌在牆壁中那些數以萬計的幹shi,隨着臺階越往甬道深處,周圍的環境由開始的乾燥變得潮溼,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發黴shi臭味,我不得不在衣服裏撕了兩團棉花塞住鼻孔。
甬道的終點是一個天然的小洞窟,那是石灰岩被水侵蝕形成的喀斯特地貌,還可以看到有人工加工過的痕跡,洞窟中間的圓形祭祀臺被籠罩在一片微弱的光亮中,祭臺四周擺放的人頭骨在朦朧的光亮中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順着光源的發出點看去,那是鑲嵌在頂部的一顆顆宛如雞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發出的。
但我一想不對,雞蛋一樣大夜明珠擱哪兒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不可能被人當燈泡用。我記得我父母曾經提到過,在自然界有一種叫螢石的東西,很有可能當初建造祭臺的人發現了螢石礦用來充當光源。
洞窟中央的祭臺類似於金字塔式的搭建,共有六層,最下面的一層一週擺放的是大小不一的各種鵝卵石,往上一層是牛羊等動物頭骨,從低到高以此類推三層是人類的頭骨,四層是擺放的是一種黑色的陶罐,不過成人膝蓋高度,陶罐的頂口塑着張開血盆大口,露着毒牙的毒蛇形象。五層的也是人類的頭骨,不過和三層不同的是,這一層的骷髏頭和甬道的相似,被各種金銀寶石鑲嵌着,在手電光照射下,閃爍着五顏六色的光芒。
祭臺的每層都有一人多高,每個方向都有一條連接到頂部的臺階,我站在下面看不清最上層的情況,本這時半蹲在三層,也不知是發現了什麼,還是在找什麼東西。我爬上第一層的時候,發現除了外圈擺放的鵝卵石外,石質的地面上還有各種獨特的圖案,那些刻畫圖案的凹槽裏都是黑褐色的沉積物。
我問本這是什麼地方?本用他一貫的說話方式回了句“祭壇”
“我知道是祭壇”我爬到三層來到他身邊“但是……”
“知道還問”
我吃了閉門羹,雖然很想對這他說“像他這樣的說話方式是很不禮貌的表現”但還是忍了,自顧自的從兜裏摸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本用匕首從凹槽里扣出黑褐色的泥巴,然後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隨後看向我,我以爲他要對我說什麼,結果他把我嘴裏的菸捲,用菸頭開始燙那團泥巴。
“你大爺的,你就不能用打火機嗎?”我剛說這話,就看見那團泥巴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