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依舊面無表情,看了我一眼,思索了良久才說道“他有他的去處,你們有你們的人生”
本說完這句話,沒等我搭話,獨自一人離去,我看着本的身影,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司馬也不樂意,吹鬍子瞪眼說道“這幾個意思,大老遠把胖爺騙到這鬼地方,然後就這樣趕人走?”
我瞥了一眼司馬,自己心中雖有很多不甘,但冷靜下來回想一下,發現這件事本就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至今都不明白我和司馬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我想起了祖父,我記得本說過,變異人是不可能出的去這個空間的結界的,我不由嘲笑自己一番,這就像是場戰爭,自己槍林彈雨經歷了生死磨難,然後突然發現,這場戰爭和你沒關係。
我拍拍司馬的膀子,無奈說道“也許他說的對,我們有我們的生活,就當是一場遊戲吧”
正當我安慰司馬放寬心,一旁的馮突然上前抱住我,給我來了個措不及防,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美人入懷,讓我一時有些短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司馬倒是少有的沒有調侃我,自顧自的走到另一邊,也不知他從什麼地方找到的菸捲,給自己點上吐着菸圈。
我感受着懷裏這個女孩的溫度,我還是鼓足勇氣,親吻了她的額頭,看着她臉蛋上那道傷疤,那麼一瞬間,我知道這個女孩已經鑽進了我心裏,不管那是喜歡還是對她的憐憫。
馮脫開自己的雙手,頭也不回的離去,我看着她消失的地方,良久纔回過神。
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司馬整理了兩人的裝備,隨即也不逗留,從石像底部的通道離開。
從踏進通道的那一刻,我竟然有種失落的感覺,想起最初那種時刻想着逃離這裏的那種心情,對於這種落差感,我倒是欣然接受。
石像底部的通道一直通往球體外面,在球體的出口處還能看到一條架在岩漿上空的浮橋,就在我和司馬兩人踏上浮橋的一刻,突然從球體內部傳來一陣巨響。
緊接着就感覺到腳底下的浮橋開始晃動,底下的岩漿中央出現了一個旋渦,如同颳起了龍捲風,旋渦由小變大,瞬間變化成無形黑洞,吞噬着周圍的岩漿。
我和司馬站在浮橋上,眼前周圍連接球體的鎖鏈網在這時也搖晃起來,甚至有些鎖鏈中間崩斷,雖然不清楚球體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眼下兩人沒那麼多時間琢磨,憋足勁往浮橋另一頭狂奔過去。
浮橋的盡頭連接的是一處崖壁洞窟,就在兩人朝崖壁狂奔時,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我低頭看去,發現那些岩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噬進了那個黑洞,隨着岩漿的消失殆盡,我們身處的空間被一片黑暗籠罩。
就在這一刻,隨着周圍傳來嘭嘭嘭的巨響,浮橋連接球體的一端飛速般往下墜落,我情急之下,只得用手牢牢抓住浮橋,身體跟隨着在空中來回擺動,好似一個巨型擺鐘一般。
此時整個地下空間完全陷入一片黑暗,我緩了好半天攢足勁,才一隻手摸索着從揹包裏取出手電,這時,我聽到不遠處司馬小聲叫喚着“關滄海……”
我有氣無力的回了句“別叫了,小爺我還沒死啦”
接着聽到司馬又說道“你看看背後”
我以爲司馬說的是消失的岩漿,當我轉頭看去,在我們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很多白點在晃動,那是手電筒的光,看來是球體裏有人出來了,爬在鎖鏈上往這邊的崖壁洞窟趕來。
我招呼司馬別管他們,趕緊往上爬,不然等這羣孫子過來,想走都來不及了。
雖然浮橋現在垂直懸空,不過好在浮橋上有很多鎖鏈橫檔,攀爬起來倒是不怎麼費力,兩人很快就爬到了崖壁洞窟的位置,看着鎖鏈上的手電光越來越近,兩人也不敢緩口氣,抓緊時間往洞窟中跑去。
等兩人跑出一段路程後,頓時傻眼了,整個洞窟裏面四通八達,如同迷宮一般。我實在累的跑不動了,嘴裏喘着粗氣對司馬說道“我實在不行了,歇口氣再想辦法”
司馬比我好不到哪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抹掉臉上的汗珠子,累的連嘴皮子都不想動,只聽見牛喘一般的呼吸聲。
兩人休息了不多時,就聽到洞窟中傳來一陣喧譁聲,我和司馬對視一眼,聽着由遠漸近的聲響,我看着眼前四通八達的路口,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招呼司馬憑自己的感覺選了一條,一頭扎進裏面。
但很快我發現這些洞窟都是相互聯通的,有幾次和後面跟來的其他人擦肩而過,甚至有一段時間,我們是跟着別人在前進。
“這樣下去不行”我打量着眼前這些並無二致的洞窟,對司馬說道“這些人也不知道出口,在裏面瞎逛圈啦”
司馬問我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我搖搖頭表示沒有。接着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隔壁的洞窟傳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我和司馬立即關掉手電,屏住呼吸貼在洞壁上,隔壁的人也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不再有腳步聲傳來。
這樣僵持了好久,突然隔壁傳來一句洋文,這可讓我犯了難,寧姐的人也有外國佬,那幫手持AK突擊步槍的人中也有洋人,如果碰上寧姐那幫人,還有可能商量……。
對方沒給我們太多的時間反應,緊接着腳步聲突然響起,我清楚這是對面要行動了,不管是那幫人,他們都荷槍實彈的,就我和司馬手裏連根燒火棍都沒有,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我嘴裏喊了句快跑,瞬間打開手電,往反方向跑去,兩人沒跑出多遠,就聽身後槍聲四起,子彈颼颼擦着身體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