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過崑崙地宮？”進門一直坐在一旁紫檀木椅子上的本這時開口說道。
張國華放下手中的和田玉茶盞，微微一笑說道：“不止去過，而且我還有你們需要的東西，不過……”。
張國華只說了半句，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本一眼，隨後摸着自己的山羊白鬍子，似乎在等待本的回答，一臉高風亮節，要是換個道袍，估摸着能有那麼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老頭，合作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嘛”司馬撅着屁股彎着腰盯着紫檀架子上的玻璃罩子裏的一件青銅器說道：“就是不知道我們哥三這酬勞怎麼算”
“呵呵，這好說，只要這位答應，一切都好說，多少錢你們開”張國華對司馬的無禮的稱呼也不在意，目光瞟向一旁發愣的本說道“就是你眼前的西周青銅斝都可以”
我聽着張國華話裏的意思以及他的態度，他在意的是本的態度，我和司馬頂多算是陪襯，好比菜市場買菜，買菜老闆最後連賣帶送的些爛菜葉子，這也應證了我當初的猜測，這幫人算計我和司馬，目的是本，抓住我和司馬的把柄逼本就範，似乎我們和本的關係還不至於這麼好吧。
我和本認識是在古格地下城，至於我們的關係，知道的人並不多，再說當時就連我和司馬都不知道本會來找我們，這老頭怎麼就確定本還會回來找我們。
“可以”半天沒說話的本說道：“你要什麼東西？”
張國華聽到本答應下來，滿臉堆着笑容，原本不大的眼睛這會都快眯成一條線了，隨即起身來到旁邊的書櫃旁，在上面的格擋裏拿出一本書，從書中翻出一張照片遞給本。
我湊過去一看，發現照片上拍的是一副線條勾勒的畫，兩條首尾相顧的魚，不由隨口說道：“這難道就是瑞典人在羅布泊找到的雙魚佩？你想要我們幫你找這東西”
說到這我心想，你大爺的你不是給我們文件上說這玩意被瑞典人民國時期就盜走了嘛，現在估計在歐洲那個博物館，或者收臧家的手裏，難不成叫我們去偷去搶？
“小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雙玉佩固然重要，但還有比它更重要的東西”張國華有些賣弄道：“就好比一個上了鎖的寶箱，開鎖的鑰匙固然重要，但它的價值是取決於寶箱的價值”。
我心想這老頭還挺會比喻，想起剛纔自己將自己比喻成爛菜葉子，如果照張國華這麼說，那本就是大寶藏，我和司馬就是鑰匙，因爲有這個大寶藏的存在，鑰匙就有了它的價值，二者缺一不可，想到這，我心裏莫名的平衡了點。
“寶箱在羅布泊？”本一針見血的問道。
本沒有說話，而是輕微的點了下頭，隨後起身就走，我拉了一把還在研究古董的司馬，三人出了房門，張國華也沒再說任何話，在門口的時候，我看到阿杰正在走廊裏叼着煙來回踱步。
路過阿杰的時候，他斜着眼瞪了我一眼，本既然答應和張國華合作，以後就有很大的可能和這個鳥人會面，鑑於他坑了小爺好幾次，我心裏默默決定，以後找個機會得狂揍他一頓，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讓他長長記性。
在回去的路上，因爲電車裏人多，三人不好提及這些事，我一直憋着話回到自己的古董店才問本什麼情況。
“幫他找東西，再跟他換東西”
我聽着本這句話怎麼這麼彆扭，這時司馬忍不住插嘴問道：“什麼換什麼，笨笨，你以後能不能說話別這麼繞嘴”
“就是”我附和着司馬的話，很誠懇的看着本說道：“以後多練練口才，就你這說話的水平，你這一……幾輩子討個媳婦都難”我是覺得本活了這麼久，都能頂正常人的幾輩子了。
“你有病，他有藥”本無視我和司馬的好言勸說，依舊秉承着他自己一字一句的說話風格說道：“所以必須合作”
“誰有病？”我看本說話的時候盯着我看，不由心虛問道：“有病不應該上醫院嘛”
“你生病了？”司馬一臉懵逼的瞅瞅我和本，然後看着我問道：“怎麼胖爺我沒發現”
我躲開本的目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本說的對，我確實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從死亡谷回來的這幾年，胸口的那塊鱗片已經由當初的指甲蓋大小慢慢蔓延到一巴掌大小，鱗片的顏色由最初的透明變成了淡墨色，雖然現在身體還沒有出現什麼不適，但照這樣下去，遲早都得被鱗片覆蓋全身，成爲古格地下城中那些變異人。
“你怎麼知道的？”良久我開口問本道，當初我被黃金樹卵裝果實改造，只有我，寧姐，馮和祖父知道，但後兩人都是變異人，與常人無法交流，除非……
“家族來信通知的”
“哦”
聽了本的回答，心裏有點小失落，我從死亡谷出來後，接觸過羅隆尼卡家族的人就只有在前段時間去格爾木見到的次仁老喇嘛了，算算時間也符合，就是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我身體有問題的。
忽然，我發現了個問題，爲什麼張國華也知道我身體有問題，還準備好了治病的藥，不過我又一想，次仁老喇嘛能看出來，估計別人也有可能會看出來，我其實更希望聽到有人說，是一個叫寧姐的女人說的這件事，當然這只是我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