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遺失的密碼 >113一千座墳墓(四)
    月夏聽着我的冷嘲熱諷,上揚着嘴角微笑着走到我跟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將頭伸到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子,你最好老實點,當心姐姐下回真把你當癩蛤蟆打”。

    說完之後,月夏撒開我的衣領,然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對我三人說道:“有時間多休息休息,等找到墓道,可就沒這閒工夫了”

    我看着月夏離開的身影,心想,這每一任的六號都是這麼火辣嘛,難不成連性格都能繼承。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月夏派出去尋找失散車輛的人才回來,我們當時和張國華分開的時候,總共四輛車十個人,除開頭車上的鳥人阿杰,維族嚮導阿不拉兩人,他們在沙塵暴肆掠之前找到了盆地中的營地才免遭損失外,二號皮卡車上的兩個人都受了重傷,至於我們後面的四號車,壓根就沒找到,連無線電都沒人迴應,恐怕這會也是凶多吉少。

    不算我和本司馬三人,張國華派出的人員,就只剩下鳥人阿杰了,嚮導阿不拉充其量就是個帶路的,接下來的事他肯定不會參與其中,這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也不知現在在樓蘭古城的張國華知道後會是何種反應。

    當天下午,月夏將營地中的衆人召集在一起,我和司馬正在牀上打瞌睡,就被月夏的人叫醒,我還納悶這大下午的,這幫人不找個涼快的地方縮着,有毛病。

    接着兩人迷迷糊糊的上了一輛車,車上除了司機,還有另外三人,加上我和司馬,六個人擠在巴掌大的一點車廂裏,能不能塞得下倒是他說,就是這沙漠的溫度,着實讓幾人難受一番。

    下午荒漠裏的氣溫高達四五十度,熾熱的氣浪能把人給烤乾了,我將頭靠在打開的車窗旁,迎面而來的全是炙熱的氣浪,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涼意,司馬擠在我身邊,一邊擦着額頭冒出的汗珠子,一邊說道:“這他孃的,這麼熱的天還跑出來瞎溜圈,擺明就是和胖爺過不去”

    我伸手拍了一下前排的一個老頭,問道:“宋大爺,你們月老闆這是搞什麼鬼”。

    我之前在營地見過這老頭,聽月夏稱他宋尚祖,好像還是個民間專家,說白了,就是個挖墳掘墓的主,也就是俗稱的盜墓賊。

    宋尚祖回過頭,將自己油亮的地中海腦袋上的汗珠子擦掉後,笑着告訴我,昨天派出去勘探的隊伍沒了消息,月夏小姐不放心,叫我們這些人過去看看。

    從營地一直出發,在盆地的缺口處出去之後,有一段路程都是些起起伏伏的大小沙丘,她們縱橫成列,形態複雜多變,沙溝沙坑密佈,表面又有流沙涌動,炙熱的溫度又讓使人容易產生視覺疲勞,加之對地形的不熟悉,因此車速異常緩慢。

    “運氣”這東西對有些人來說是親孃,但對我和司馬來說,絕對是後孃。

    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分,前排坐的人突然喊了一聲,快看哪?

    我透過車窗看去,發現在不遠的大沙丘上停着兩輛越野車,應該是昨天派出去勘探隊伍的乘車,越野車旁邊還搭載着兩頂帳篷,就是在周圍看不到一個人影。

    當我們的乘車靠近沙丘頂部的時候,忽見大沙丘的後面有個大沙坑,這是常年被熱風切割形成的地溝谷,深達幾十米,就在此時,也不知是不是開車的人沒注意到這個深坑,還是車輛的剎車失控,隨着沙丘頂部的流沙滑動,連帶着車輛一起往大沙坑滑落。

    我心中怒罵,這他孃的哪來的傻帽,會不會開車,沒等我暗罵完,車身越往下滑動的越快,眼看就要到坑底時,失控的車輛經不住顛簸,直接開始翻滾,因爲車窗一直打開着,車裏面又擠,一甩動的功夫,我上半身直接被擠出車窗外,情急之下,我不得不抓住車窗沿從裏面跳出來。

    從車窗跳出來後,我幾乎是被涌動不絕的流沙,直接推到沙坑裏的,車輛翻滾帶動起的沙塵遮住了我的視線,只覺得自己被流沙帶到坑底之後,身體又凌空失重朝下面掉下去一段高度,幸虧底下有黃沙墊着,不然夠我受的。

    我掙扎着從沙堆裏爬起來,拍掉身上的沙塵,周圍一片漆黑,分辨不出落進了什麼地方,大量的流沙正從頭頂滾滾流下,我摸黑往旁邊躲開,就聽到上面有人喊道:“老關,關滄海……”

    我一聽是司馬的聲音,就回了句:“我還活着啦”。

    等頭頂的流沙落盡,藉着上方的小口子中透進來的光線,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在鹽鹼層下面,鹽鹼層下面形成了一個很大的空間,而且在上方的口子上,還有根登山繩掛在上面。

    過了不久,一個胖屁股遮住了口子透進來的光線,接着司馬就從上面爬了下來,司馬用手電照着灰頭土臉的我,見我沒事嘿嘿笑道:“害胖爺我白擔心一場”

    我拿過司馬手上的手電,沒好氣的說道:“得了胖子,要不是你把小爺擠出去,我能跳車嗎?幸虧我身手不凡,當即跳了車,不然等車翻個身壓到下面,八成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司馬堆着笑容,一臉歉意的從口袋裏掏出包煙,我一看是養活萬寶路,接過叼在嘴裏,就在司馬給我點菸的時候,忽然身後一把手打掉了司馬手中的火柴。

    我一看宋尚祖也下到坑裏,司馬剛要發怒,就聽到宋尚祖說道:“關小哥,你拿鼻子聞聞這坑裏是什麼氣味”。

    我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疑惑道“是硫磺?”

    宋尚祖搖搖頭說道:“不是硫磺,是巖硝,可能這裏的土層中含有硝脈,再加上這裏空氣不暢,碰到火星的後果不用我這個老頭子說了吧”

    我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還有這種見識,隨即將嘴裏的菸捲加在耳朵上,衝宋尚祖微微一笑,這時又從口子處下來兩人,其中一人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丟棄的食物包裝袋。

    在發現食物包裝袋的後面,有幾處沙洞,頂上的鹽鹼層也支離破碎,鹽鹼層底下的空間多數被頂上灌下來的流沙阻塞,繞過流浪洞後,發現這個鹽鹼層地下空間的盡頭,有幾座高矮不等的夯土牆,牆下有一處被黃沙掩埋的殘破洞窟。洞裏黑色瀰漫,沉浸着腐朽的死亡氣息,在外看不出是古城遺址還是墓穴。

    司馬有些迫不及待,打着頭燈埋下身子鑽了進去,我跟在後面鑽進去,用手電一照,只見洞窟內部方正,三面塞着條磚,有一面被石門堵着,穹頂隆起成圓形,最深處的土牆上,還存留着一些古彩斑斕的壁畫,描繪的都是些西域風物,也不知這些壁畫在這地方存在了多少年頭,顏色竟然還是如此鮮豔,仍在這片飽受風沙侵蝕的廢墟中,蠱惑着前面的謎語。

    古墓牆壁上洞口,邊緣處挖掘的痕跡陳舊,不是近年所留,顯然不是昨天出來勘察的人員所留,墓室內的東西早被盜墓賊洗劫一空,僅剩下一些帶不走的壁畫。

    司馬一看沒什麼奇珍異寶,頓時沒了剛纔的興致,在周圍轉悠了一圈後,忽然衝我喊道:“老關,快看”。

    我湊到司馬跟前,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那裏是墓室的石門,在石門的邊緣處有嶄新的翹痕,這門被人撬開過,而且是從裏面撬開的。

    “這幫人閒的沒事幹,撬開石門後,還他孃的順手又給合上,這腦門被驢踢了”司馬用手摳了幾下石門,眼見石門紋絲未動,鬱悶道。

    此時我也心中好奇,這些翹痕很大可能是昨天出來勘察的人員留下的,我掉下來那個口子處的登山繩應該是他們下來之後沒取走,不過這幫人撬開了石門,幹嘛又把它關上,難不成不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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