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斬妖當然要用妖術了 >第三十九章 詭宅·肆
    “你知道我是誰?”男人愣住了。

    “當然知道了,我找你找的可是很辛苦啊。”

    “那,那你不能殺我,我可是朝廷命官!”男人吼道。

    “朝廷命官?”那人冷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牌:“看好了,我是大魏宿衛!”

    男人瞬間面如死灰,他絕望的從瓦礫堆裏撿起來一塊石頭揮舞着,衝鄭海圖說道:“不要過來……”

    雨幕中又響起了許多腳步聲,十幾個穿着統一服飾的人瞬間出現在宅院中,將男人團團包圍起來。爲首一人喊道:“罪人劉維!我等乃是大魏宿衛,奉命前來捉拿你,速速束手就擒!”

    劉維看着四周的宿衛,忽然暴怒地大吼一聲:“我究竟有什麼錯,你們都要這樣對我!”

    隨後,他痛苦的哀嚎起來,背後“噗嗤”一聲,幾根觸手破體而出,鮮血四處飛濺,幾塊慘白的脊椎骨被擠得掉了出來。

    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純黑色,面色猙獰,口中發出“呵呵”的怪聲。那些觸手瞬間伸長,朝着周圍的人刺去。

    但是,那些觸手還沒來得及到衆人眼前,劉維就看到剛纔那個面目可憎的年輕男子腳下疾動,向他奔了過來。他急忙抽調出觸手抵擋,但是那人速度極快,靈巧的避開了觸手,轉眼間就來到了他面前。

    “你該死。”那人說着,一拳打在了劉維臉上。劉維的頭瞬間像一個水球一樣爆炸了,紅色白色的東西像煙花一樣在空中散開,濺了那人一身。

    他的屍體轟然倒地,微微的抽搐着。

    “把他的屍體帶回去。”那人對身後幾個宿衛說道。

    “你究竟是誰?”宿衛中有人問道。

    “陳大人會給你們解釋的。”那人說着,一下子就閃到了門外,然後消失在了大雨中。

    另一邊,玄陽回到東七坊後,立刻到環採閣和江夕照以及師晉說明了情況。看到狀況悽慘的玄陽,二人也不敢怠慢,將玄陽交給金無志照看,隨後就衝進了雨幕中。

    剛到門口,二人就看到路口處,有一個古怪的身影正站在大雨中,盯着他們,一動不動。

    “小心。”江夕照低聲對師晉說,後者聞言,立刻將背後的匣子打開。

    那人看了他們一會兒,終於開口說話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江姑娘,師晉,是我,鄭海圖。”

    二人終於鬆了口氣,收起了武器。江夕照朝鄭海圖走了過去,準備查看他的情況。

    “別過來!”鄭海圖忽然大聲說道。

    江夕照詫異地停下了腳步。

    鄭海圖苦笑了一聲,說道:“江姑娘,你聽我說,我沒有開玩笑……”

    他頓了一下,才又堅定地說道:“我現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會,說不定我會攻擊你們……”

    江夕照愣住了,良久,她才問道:“還是因爲毒嗎?”

    鄭海圖沒有回答,只是說道:“如果我還要傷害你們,請你們不必顧慮,隨意處置。”

    “你在說什麼……”江夕照眯起眼睛,問道,“或者說,你是誰?”

    “我是鄭海圖,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不僅僅是鄭海圖了。”

    江夕照抿着嘴脣,看着在雨中面目模糊不清的鄭海圖。她感受到了他平靜的語氣中隱藏着的痛苦,自己的心情竟也如天氣一般有些陰鬱了。

    江夕照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但是,你仍然回到這裏,是還想和我們說什麼嗎?”

    “去找陳大人。”鄭海圖簡短有力地說道。

    說完,他就消失在了雨幕中,沒有回一次頭。

    大雨一直下着,江夕照站在雨中,看着鄭海圖消失的方向。直到師晉拍了拍她,她纔回過神來。

    “走吧。”江夕照對師晉說道。

    大雨中的宿衛司,明顯比以前更壓抑了。江夕照和師晉心情沉重的站在大門前,只覺得那屋檐幾乎要朝他們壓下來了。

    在雨幕中,一個穿着披風,帶着紗帽的男人正站在宿衛司門口看着這場大雨。看到他們走近,他將紗帽摘了下來,問道:“你們怎麼纔來?”

    江夕照衝那人拱了拱手:“黃大人明鑑,我等被雪蘆姑娘告知不可輕舉妄動,故此沒有出去,直到今日午後才獲許出門。”

    “然後,正好碰到了玄陽和鄭海圖,我等不敢耽擱,立刻就趕過來了。”

    站在臺階上的男子正是本已經下入死牢的黃冠生。他笑了笑說道:“夕照看來是頗有怨氣,平常你都不會說這麼多話的。”

    “屬下不敢。”江夕照的聲音很平靜。

    黃冠生搖了搖頭,說道:“那就進去吧,陳大人等候多時了。”

    三個人進了宿衛司,來到了陳大人的公房內。陳大人仍舊點着燈在查看文書,看見他們進來,淡淡地說道:“坐。”

    幾個人坐下來,看着陳大人,都沒有開口。

    “是鄭海圖讓你們來的?”陳大人沒有擡頭。

    “是。”江夕照答道。

    “你們想知道什麼?”

    “……”江夕照沒有說話,只是盯着自己的雙腳。

    陳大人放下筆,擡起頭看着江夕照。他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在怪罪我,但是宿衛司有規章律條,就算是我也不敢逾矩。”

    “卑職不敢。”江夕照說。

    “好吧,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陳大人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喝了一口,接着說道:“東廿坊的事情,我確實事先知情,也確實是想要用你們釣出大魚來。”

    “不過,我給你們安排了後援。何況,他們幾個人剛進宿衛,總是要證明自己,不是麼?”

    江夕照仍舊沒有說話。

    陳大人接着說道:“至於鄭海圖,他當時已經有些失控了。我不知道憑藉我手裏的牌還能不能制地住他,所以……”

    他瞥了江夕照一眼,又說道:“你也不要賭氣了,若是你爹知道了,能扒了我的皮。從這件事情開始到現在,鄭海圖做的已經超乎我的想象了。而且,他也能證明,他基本上能控制住自己。”

    “我覺得這已經足夠了,足夠讓我再次信任他。這件事中,他掌握全局的能力雖然還有欠缺,但是已然超乎我的預料。”

    “所以,現在你要問我,我會說,你們仍舊是玄武衛室衛,仍舊是我的麾下。”

    陳大人說完,忽然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把心裏話說出來就是好。當時把你們安排進來,我只能板着臉。現在想想,裝模作樣的感覺真不好受啊……”

    屋外的雨漸漸地變小了。

    離此不遠的環採閣小閣樓裏,玄陽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在牀邊照看他的金無志被嚇了一跳,問道:“玄陽道長,怎麼了?”

    玄陽看了看四周,轉頭急切地問道:“金老頭……老子問你,鄭海圖找到了沒?”

    “還沒有。”金無志嘆息道。

    “這都半天過去了,你們還沒有找到他?我和你說,那小子現在很危險……”

    金無志苦笑了一聲:“玄陽道長,不是半天,而是已經過去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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