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語躺在一堆機械屍體堆裏,按姐姐的話來說,這些都是他的兄弟姐妹們。
這裏應該埋沒了很多機械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這裏唯一埋沒的生命體。
這裏不黑,反而有些藍光,但很微弱。
最底下埋沒的應該就是初代機械體,鋪在上面的應該就是近些年的了。
元語渾身流着血躺在機械堆裏,他凝望着旁邊一個早已破碎的不成樣子的機械臉。
那個機械臉只有半張,剩下的是如真人血肉的臉頰,他沒有軀體,或是說軀體已經粉碎在了這處地方。
但他卻比周邊的機械體都要新,都要特別。
元語看着那個機械臉笑道。
“是哥哥嗎?”
元語細細地看着那破損的半張臉,眼中倒映出不同的光彩。
“看來是了。”
“終於找到你了,沒想到你在這啊。”
“我來看你了哥哥”
元語看着那熟悉的面龐想要伸手觸摸,但身體卻已經完全失去知覺。
他只好側過頭,看着那張破損了不知多久的半張機械臉,既熟悉又陌生。
“我啊很想你啊每天都在回憶每天都在找你”
“我還記得,以前你聽到我說想要喫蘋果,爲了讓我喫到一個蘋果特意逃出實驗室外出給我找蘋果”
“但最後也沒找到蘋果,反而你被姐姐找到的時候身上都破了好幾個電路”
“我還記得你當初帶我偷偷跑出研究所時,被野獸襲擊你叫我快跑,叫姐姐過來,但等我叫姐姐過來時,你都快被完全拆解了”
“你一直說自己只是機械體,身體壞了可以隨時更換,而我不同,我是生命體傷勢是很難痊癒的”
“但我們被製造出來的時候本就是雙生子啊,是缺一不可的”
元語不斷對着那破損的半張機械臉自說自話着,就好像在他面前是他那活生生的哥哥,而他自己彷彿有說不完地話,向哥哥述說。
不過一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外界傳來打斷了他。
“不過,抱歉了,哥哥,我現在還不能陪你。”
元語結束了單方面的聊天,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身上流出的黑色血液逐漸轉變成了耀金色。
“外面已經亂了吧?”
“這次注射的血液沒多少了,已經流光了。”
“抱歉啦,哥哥,還有人在天台等我呢,我該走了。”
“下次見面,就請讓我擁抱活生生的你吧!”
元語伸手最後撫摸了一下哥哥的臉頰站起身,身上的傷口癒合着,心頭的子彈也被擠壓了出來,直至傷口完全癒合。
這次的元語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髮梢變成了淡橙色,眼睛流露着一股金光,
他一揮手,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點點金芒散落在哪破碎的半張機械臉上。
同一時刻,白大褂的女人走出了那扇巨型大門,卻聽見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以及數不盡的喧譁聲。
“這裏發生了什麼!!”
“所所長!有一個房間發生了爆炸而且有一部份機器人都出現了故障。”
“他們的顯示屏上都是一張紅色的笑臉,他們好像瘋了,在縱火!”
搬運的工人慌慌張張地如實回答。
在研究所,大多機器人都是不防火的也難抵禦高溫,如果讓機器人滅火通常會引發二次爆炸,造成無法挽回的地步。
所以這所研究所的人工也不少,只不過因爲近期董事會都外出了才讓這間研究所顯得清淨。
“瘋了?黑客入侵?!”
“不!不可能!這裏的系統是國防的!”
“那究竟是”
“等等!該不會是!”
女子臉色逐漸難看起來,然後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瞳孔瞬間放大。
“你!過來!”
女子再次抓住一個運水的工人。
“你!給我拿着這個卡塞到我辦公室的門禁裏!快!”
女子說着急忙塞了一張白金色的卡片給那名工人,然後朝着天台的方向跑去。
搬運的工人看着慌慌張張已經跑遠的女子微笑着,眼中閃過一絲金芒淡淡地說着。
“姐姐啊,你還是不夠謹慎吶!”
說着便將手中的白金卡如薄紙板掰斷。
當白大褂女子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停止了朝天台跑,她返回來找那名工人的時候卻發現。
剛纔還跟她說話的工人現在就宛如斷線的提線木偶癱倒在地,眼神空洞,皮膚慘白,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死了很久的屍體,在其旁邊還有張被扳斷的門禁卡。
另一邊。
在研究所的天台上。
愛麗絲抱着玩具熊悄地偷溜上了天台。
天台很大,晚風呼呼吹過,少女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好奇地打量着天空。
“唔哥哥說的星星呢?咋就只有月亮?”
愛麗絲看着皓月當空,一邊嘀咕着一邊又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抱緊了懷裏的玩具熊。
不得不說,大晚上的這裏還是很冷的,關鍵是她還只穿了一件小睡衣和一披肩衣。
忽然,研究所傳來一聲爆炸的轟鳴。
把愛麗絲整個人都嚇的不清,緊緊抱着玩具熊驚慌失措起來。
“嗚哇,怎麼會有爆炸聲。”
“不行,不能怕!還沒到十二點,哥哥的話愛麗絲一定會遵守噠!”
“愛麗絲加油!再等等!堅持就是勝利!”
愛麗絲看了看手腕上爲了今晚特意帶的白色手錶給自己打氣道。
突然在她身後的空蕩蕩的地方空間突然扭曲。
一個溫暖的手掌從中伸了出來,摸向了愛麗絲的小腦袋,輕輕撫摸着很是溫柔。
愛麗絲感受到有人在摸她的小腦袋頓時一驚,宛如受驚的小貓急忙回身後退,看向摸她頭的那人。
“怎麼?一會不見就這麼討厭哥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