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打臉不如誅心[快穿] >第23章 第023章
    向以晴不知道到底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地步。

    宋星河說——你是我的後輩,之前只是應了向家人的約纔會看似偏愛着照顧她。她問他漠視未婚妻而獨獨縱容她怎麼能算照顧,他開口輕描淡寫一句讓她玩夠了就回家。

    宋時琛說——我們已經分手,不要再說什麼爲了你纔會賭氣追求書情,我不想讓她繼續誤會我。她告訴他事情一定沒這麼簡單,他竟是蹙眉制止了她,說什麼是她過於驕縱。

    陸鶴九呢?

    那可是她的發小,是她最好的朋友!

    他沒有接起她的電話,向以晴覺得可能是對方手機沒在身邊便沒放在心上。如今她親自追着他以前曾告知過的距離大學最近的公寓樓下,然而視線中看到的,是斯文俊秀的青年小心的半摟着那黑髮女子時脣畔揚起的溫柔笑容。

    他把單書情捧在手心保護着,那多日不見明明應該在解除婚約之後憔悴心焦中的女人卻越發丨漂亮了,她細膩的肌膚上暈染着胭脂色,一顰一笑是連向以晴都無法否認的動人心魄。

    向以晴呆在了原地,心底燃起了不知何處而來的怒火。

    她偶然想起阿鶴那傢伙後來曾發來的語音信息,他說既然你已經放棄了時琛也該是時候考慮我了晴晴。可那時向以晴只是一笑而過,還雀躍的告訴他自己已經找到了真命天子。

    她認定的真命天子完全不是宋時琛那種不懂女人心又一點都不成熟的大直男,那是個全身上下除了年齡比她大了十二歲,其餘找不到任何一點缺陷,成熟穩重中帶着剋制的優秀男子。

    但現在……

    她發現自己似乎又好像一無所有。

    爲什麼呢?

    她想了許久,其實心裏也很清楚這種時候不該去找同爲女性的單書情的麻煩。

    但這三個人同一個時間段裏改變的交匯點卻只有單書情,如果說那人在這其中沒有半點作用,顯然是不可能的。當向以晴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後,剩下的那個理由哪怕再巧合也必然就是答案了不是麼?

    嬌生慣養了二十年的少女第一次看穿了問題本質,並且一針見血找到了真正的答案。如果不是‘單書情’的出現,那麼現在的她確實應該是被衆星捧月、被簇擁着的真正的女主角。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她被這一瞬間的猜測激怒了,選擇了最不漂亮的解決方式。

    向以晴略有些憔悴卻不掩其俏麗輪廓的臉上很自然的帶出了她真正的情緒,她沒有選擇像個小偷似的躲在一邊難過,反而直接走了出去,表情裏混合剋制的敵意和咄咄逼人。

    陸鶴九微微蹙眉,第一反應是垂眸觀察了一下身邊的人。

    她只是垂眸看着地上不太想說話的樣子,這猝不及防的相遇讓他生出了對青梅的不滿。書情都躲到這裏來了卻還是註定要被打擾,他很清楚向以晴的脾氣,那女孩向來是不會對他走虛與委蛇那套的。

    向以晴一定會表達出最真實的情緒,因爲她知道無論是驕縱、任性、撒嬌、抱怨、求助,他都會照單全收且不會有任何不耐,可這樣的真實以往是他甘之如飴,現在……他有些累了。

    “單小姐,真是巧。全世界都在找你,可你卻躲在這裏。”

    少女瞥了一眼眉頭緊皺的陸鶴九,卻沒有半點收斂,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他對自己的沒有限度的縱容,“阿鶴,你這樣把人藏起來,想過時琛會怎麼看你麼?還有……”

    向以晴的臉上突然略帶了些小驕傲,她旁若無人的問他,“你之前問的,我還沒回答你吧?”

    “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這怎麼行?”此時此刻下巴擡得高高的,像極了天鵝般驕傲的少女拿出手機按下了那條語音,“這種事我還是覺得應該當面回覆你,阿鶴。”

    ——晴晴,你跟時琛分手了,他甚至已經追求到了另一個女人,那麼……我呢?你最近都在做什麼?我去了向家你也不在,我有些擔心……儘快聯繫我。我想見你。

    那道聲音清越而舒緩,溫柔且含情,光是聽最後那四個字都能想到這個聲音的主人一定非常非常喜歡那個叫晴晴的人。他一直一直在等她回頭,等到了她和另一個男人分手,等到了另一個男人擁有了新的對象,但他依然沒有催促只是對晴晴的消失有些憂心。

    陸鶴九隻覺得有一道驚雷劈下來直接割裂了他的靈魂,

    他察覺到剛纔因爲攙扶她走路而觸碰到女人右手的手臂上溫度盡失,還帶着些許微微顫抖。他纔看到了青梅臉上微微揚起的帶着些挑釁的弧度,但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耳畔就響起了急促的咳嗽聲。

    青年俊秀且謙和內斂的臉上瞬間化爲緊張,他幾近環抱着把身側直接身子一軟即將跌到冰涼磚石地的黑髮女子帶進了懷裏,“怎麼了?不舒服了麼?之前不是好些了麼?”

    女人蒼白且滾燙的肌膚驚到了他,陸鶴九伸手覆蓋在她的額上,臉色大變道,“怎麼又燒起來了?情情,你聽得見我說話麼?聽得見的話回我一聲!不行,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她似乎呢喃了些什麼,他湊近的時候才能勉強聽見她的聲音。

    “你是…是誰……”

    “我是你的小太陽,你別睡過去!看着我好不好?”

    她眼角染着薄紅,黑髮因爲渾身的冷汗而濡溼,女人半眯着一雙杏眼細細看了他最後一眼,眸光黯淡下去搖頭道,“不……你…你是陸鶴九……你,騙我。”

    話音落下,她在陸鶴九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只見那向來寵辱不驚,雲淡風輕的陸鶴九在她閉上眼睛的瞬間甚至擡頭用略帶恨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已經呆滯在那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栗色長馬尾少女。

    “她已經被你們禍害成這樣了,爲什麼還要逼她?向以晴,你就這麼愛宋星河麼?愛到連最基本的爲人底線都沒了對麼?愛到因他來責怪無辜的單書情。”

    向以晴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聲音尖利的開口,“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陸鶴九!你憑什麼?!你說過會永遠只站在我這一邊的!單書情算個什麼東西?!”

    陸鶴九抱着懷裏的黑髮女子與向以晴擦肩而過的時候用冷靜至極的語氣丟下了最後一句話——你可以爲了宋家那兩個人這樣糟踐我的感情,我又憑什麼不能指責你一句?

    “那我呢!那我呢!你不要我了麼?!”

    她哭的傷心不已,連宋星河和宋時琛拒絕她的時候,向以晴都沒有這麼丟失形象過。唯獨在相伴了十幾年的發小陸鶴九這裏遭受了放棄和指責對她來說是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

    可惜陸鶴九甚至沒有爲她的一聲聲質問停一停腳步,青年早已經揚長而去,只留下向以晴一個人跪在地上一邊哭的不能自已一邊又喃喃自語,“別人就算了,可你怎麼能不要我呢?”

    ……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陸鶴九也不知道前些天不小心淋到的那場‘雨’怎麼會讓她的這場病來的如此來勢洶洶,他好喫好喝的養了好幾天卻還是有些起伏,今天原本有些好了他纔會扶着她下樓透透氣卻沒想到遇上了向以晴導致她的燒又復發了而且溫度是前所未有的高。

    他痛苦的閉了閉眼睛,還有什麼能比見到曾經的心上人那樣歇斯底里的發瘋來的更讓人失望呢?原來的白月光還未曾得到就已經成了飯渣子,讓他在短短的剎那便穿越了原本耀眼奪目的光芒看見了她充滿了瑕疵的靈魂。

    現實確實太殘忍,但同時陸鶴九也在同時認識了一個真正的完美無瑕的堅韌靈魂。

    只是當單書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還肯看他一眼麼?他惶恐的思考着。

    到了醫院之後陸鶴九本來在外面等待着,他在心裏盤算一會兒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然而他等來的卻是另一邊全副武裝的一隊黑衣人,以及被簇擁在中間面色蒼白陰鬱的男人。

    那是宋星河……

    明明沒見過面,可陸鶴九此刻卻篤定這個答案。

    人羣中,端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回眸對上了陸鶴九的眼睛,他淺淺往這裏展露了一個笑便揮手讓其他人都安靜下來徑直往陸鶴九這裏過來了。

    男人得體的儀表、俊美冷淡的臉龐、甚至於那雙一動不動的大長腿都沒有獲得陸鶴九的半點同情和好感,兩個人對視的時候空氣裏似乎都是噼裏啪啦的敵意。

    “你好,我是宋星河。”

    “陸鶴九。”

    “嗯,我知道。這些日子感謝你照顧書情,接下去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宋先生,你是以什麼身份說這句話的?”

    “當然是書情的未婚夫。”

    “這事,情情恐怕不同意吧?何況你們還不是正式夫妻。”

    “那重要麼?書情的父母已經把照顧她的事情全部授權給我,其他事情就不勞你關心了,另外……”宋星河的表情收斂了些許,烏黑幽深的鳳眼此刻冷冽無比,“她是時琛的舅媽,情情這種稱呼,以後還是不要用了比較好。我說的對麼?陸同學。”

    “她醒來不會想見你的。”陸鶴九面無表情的開口迴應了他的挑釁。

    “哦?那就與你無關了。畢竟書情她恐怕也不會想見你的,對了,陸同學……關於論壇上的那件事情,請務必儘快澄清,不要逼我動用宋氏的法務團來走法律程序。”

    說到這裏,宋星河還是沒有破綻的含笑陳述,充滿壓迫感的鳳眼裏卻只有徹骨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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