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恩無奈擺擺手說:“不必了,孔元樸身經百戰定能救出小姐的……”
然而事與願違,孔元樸從山路上跌跌撞撞過來,血染白袍,他負傷了,腹部背部皆有輕微傷痕,徐璟恩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虎嘯營隊長騰莽忙上前攙扶,“大人,你爲何如此,遇到勁敵啦?”
孔元樸指了指徐璟儒兵馬方向,來了一羣江湖人,奇裝異服,好像是南蜀集祕堂的人,有身形彪悍的打手,有身懷絕技的能人,其中駝老大鷹老三也在其中,紅塵雪赫然坐在竹椅上,被他們挾持了。
孔元樸嘆道:“集祕堂的人,個個身手了得,被徐璟儒收買了,以一敵十,何況徐璟儒的元帥胡得潤去南蜀調集大軍了,不久就趕來了,兩支隊伍合併一處就有十四五萬將士,四皇子請求陛下調駐軍吧,否則勝算不大!”
塗志看了一眼自己的兵馬,殘兵敗將,上次淵魔山一戰被山魈嚇破膽了,眼神裏帶着膽怯,他罵了一句,“貪生怕死的無能之輩,丟人現眼!”
徐璟恩望着對岸的紅塵雪,心如刀砍油烹一般,“孔大人,不妨砍斷渡橋,徐璟儒兵馬就無法渡河,一時半會兒還能撐得住。”
他話音未落,徐璟儒的水軍出現了,各個短衣緊褲,從上游傳來軍船推動河水的嘩嘩聲,徐璟儒早有準備,他的先鋒隊弓箭手都齊聚一堂,準備大肆進攻,看來他是鐵了心了與朝廷公開作戰,破釜沉舟,一意孤行。
孔元樸沉住氣說:“撤退,塗志十萬火急,抵達天庭,軍事告急,南蜀王謀反叛亂,請陛下派兵支援!”
塗志忙道:“遵命!”他退到後方,撰寫奏摺。
徐璟恩望着紅塵雪說:“孔大人,伊諾她怎麼啦?真得與徐璟儒狼狽爲奸,她怎麼這麼糊塗啊?”
孔元樸嘆口氣說:“如今她淪爲衆矢之的,想全身而退難了,怎麼就這麼不小心,落入敵人手裏,受困於人,時也命也,唉!”
“你武功高強,不能救她出來嗎?”
“那個鷹老三輕功極高,又年輕力壯,老夫縱然有三頭六臂,也不敵集祕堂一干人一起車輪戰呀,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說話間,徐璟儒的船隻魚貫而出,氣勢洶洶,孔元樸只得下令,“撤退,保護四皇子到安全地方,船上有火炮,萬一開火,一發不可收拾,還是忍一時之氣,等援兵到了再從長計議!”
徐璟恩只得最後望一眼紅塵雪,心如刀割一般,隊伍陸陸續續向東北方向撤退,徐璟儒冷笑着,“不堪一擊,我的大軍勢如破竹,直搗天京城,一羣酒囊飯袋!”
徐璟儒的鐵騎大軍長驅直入,勢不可擋,徐璟恩連連後退,軍事告急,眼看就打到淵魔山,離天京城不足百里之遙,只要一鼓作氣,徐璟儒就能打進皇宮登上龍椅寶座。徐璟恩急得團團轉,可是老皇上卻穩坐福寧宮,不急不躁,不瘟不火,也不下旨派兵增援,慢條斯理地品茶賞花。
特意把如妃喚來,一起賞花,如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心不在焉的,老皇上忽然間臉色一變,眼神凌厲,能殺人,“如妃,可是你攛掇璟儒起兵造反?”
“好了,起來吧,晾你也不敢與他暗通款曲,不知者無罪,你給他修書一封,勸勸他,他若退兵,朕顧念親情,免其死罪,若他執意而爲,朕就調西北駐軍剿滅他,還有讓他獨自來天京城負荊請罪,交出兵權虎符,朕看他表現,酌情處理!”
如妃哪兒敢怠慢,忙痛哭流涕地寫了一封長信,開頭臭罵了一頓,下面是懊悔自責,然後是哀求,最後是苦口婆心地勸誡,洋洋灑灑,頗多感悟,意味深長,感人肺腑。
當徐璟儒收到這封信時,也是愁眉不展,他深知母親受自已牽累了,有些於心不忍,可是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被南蜀集祕堂挑唆,騎虎難下了,如今再偃旗息鼓,臨陣退縮,被天下人笑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豁出去了。
他乾脆找來軍師,以淵魔山爲界,佔據半壁江山,稱王稱帝,國號長蜀,自己稱長蜀皇帝,封侯拜相,設置百官,與大禹分崩離析,分割天下,獨霸一方。
他公然背叛行徑,消息傳到天京城,老皇上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兒子與老子爭天下,還妄想平起平坐,徐璟儒是吃了豹子膽了,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的混賬東西,調動羅義大軍二十萬去剿滅這個畜牲,切記朕要抓活得徐璟儒,倒要看看他這個長蜀皇帝,是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徐璟儒有些飄飄然了,佔據半壁江山,黃袍加身,百官朝拜,恍如夢境一般,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是處,拉攏人心,投其所好是他工於心計的手段。
他被前簇後擁着來到紅塵雪帳篷,曾特意叮囑精心伺候紅塵雪,沙霸天抓來三個民婦,她們不敢有半點懈怠,忙裏忙外的,沙霸天揮手說:“你們三個下去吧!”
三個民婦不敢吱聲,放下手裏活計,忙退出了軍帳,徐璟儒看着紅塵雪面容憔悴,臉色蒼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神情卻堅毅,臉上沒有半分屈服的樣子,徐璟儒笑着:“三妹妹,你看朕這龍袍可是好看?金線雲錦,九條神龍,五色雲彩,緙絲做工,精妙絕倫,只有朕才配擁有,這天下,朕纔是天選之人,徐璟恩只是一個凡夫俗子,不配享有這麼高的榮耀,他就是懦夫,命如草芥螻蟻一般。”
紅塵雪冷笑着說:“你的龍袍不合身,太大了,你體瘦孱弱,穿着像個猴子,一隻猴子怎麼能稱王稱霸呢,山裏的老虎打盹呢吧?”
徐璟儒猛一聽愣住了,隨即雷霆之怒,“你諷刺予我,駝老大,駝老大……”
駝老大趕忙上前施禮,“陛下,微臣在!”
“多給她扎幾針,嘴巴不老實,讓她老老實實的……”
“陛下,不能再紮了,已經紮了五根遊走針了,再扎恐怕命保不住了……”
就在昨夜,鷹老三不懷好意,來到紅塵雪的軍帳,把三個村婦打發出去,眼神邪惡,他意欲不軌,紅塵雪全身疼痛,可也不是不能反抗,雖然沒有內力了,還不至於束手就擒,任人擺佈,當鷹老三惡狠狠地撲過來,把她壓在身下時,紅塵雪抄起剪刀刺進了他的肩頭,鷹老三疼得嗷嗷大叫,一蹦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