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繁華的街道,此刻卻顯得清冷無比。
鳴人帶着博人悠然地行走於期間,說好了要帶小傢伙去泡溫泉,他可不想因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失約。
“我們真的不去看看左助先生嗎?”博人小聲地問道。
畢竟剛纔那種動靜,再結合眼前毫無人影的街道,再沒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不知道。”
“你覺得自己的實力能夠摻和那種層次的戰鬥嗎?”
“不能。”
“那你覺得你去了,能幫你的左助先生什麼忙?”
“……什麼都不能。”
啪!
鳴人打了一個響指,“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去拖後腿呢?”
“泡過溫泉沒?”
“和己月他們一起去過幾次。”
“己月又是誰?”
“我的隊友。”
“男的女的?”
“男的。”
“……”聞言,鳴人不由得回頭看了他一眼,片刻後,搖頭一嘆。
“您這是什麼表情?”博人忍不住問道。
“我算是發現了,己月纔是你的真愛,左良娜只是意外。”
“什麼意思?”博人一愣。
“你發現沒有,說起左良娜,你是一臉的不耐煩,但說起己月,你是越說越起勁,剛纔如此,現在也是如此。”鳴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是不是……彎的?”
鳴人湊到他的面前,左右環顧一眼,伸出右手虛握了一個半圓。
“沒事,我能理解……雖然驚奇了點,但終究是你自己的選擇……向日葵呢?可別被你帶壞了……”
博人滿頭黑線,他算是發現了,這個世界的老爹表面上看着挺嚴肅的,真正深入的瞭解了,就會發現,這傢伙是個‘老不羞’。
明明和他差不多大,卻總是故作老成,雖然確實挺老成的,但那種神態和那張稚嫩的面孔,總是格外的不搭。
“我不是彎的,我很直,我也喜歡這種……”說着,博人雙手在身前比劃出一個葫蘆。
“爲什麼我談起左良娜總是一臉的嫌棄,您要是見過她,就明白了,那根本就一個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
“至於己月,他總說我是他的太陽……”博人撓頭傻笑着。
“完了,還是個受。”見狀,鳴人忍不住搖頭嘆息道。
“您說什麼?”由於聲音太小,博人並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說,目的地到了。”鳴人指了指面前的溫泉店。
“老闆呢?怎麼不在?”博人探頭進去,疑惑地說道。
“避難去了。”
鳴人望了一下價格表,將兩人的費用擺在櫃檯上,帶着小傢伙走進後堂。
“避難?”
“你難道沒有聽見剛纔的暗號?”
“爲什麼要用鷹鳴做暗號?”回想了一下剛纔聽到的聲音,博人一愣,“用喇叭不好嗎?”
“看來你們那個時代的科技進步很快。”鳴人解下衣服,將其放入櫥衣櫃中。
“這個時代的科技有些畸形,你說的東西雖然也有,但並不穩定,不如忍鷹靠譜。”
“這樣嗎。”博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嘩啦!
一盆溫水從頭上澆下來。
“呼……”鳴人輕吐一口濁氣。
“您爲什麼會成爲叛忍?”博人同樣從頭上澆下一盆溫水。
“原因有很多。”
“能和我講講嗎?”
“……可以。”鳴人臉上的水漬擦開。
“你應該知道我是九尾人柱力。”
“嗯。”博人老實地坐在他的身旁,微微點頭。
“應該是六歲的時候吧,在三代火影的建議下,我開始獨居,本來我以爲自己和其他孩子沒有什麼區別,最多就是少了兩個照顧自己的人。”
“在三代火影的安排下,我搬進了一間大概二十平左右的單身公寓。”
“你很難想象,一個人獨自上街,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凡是看到你的人,都會向你投來一道冷漠、排斥的目光。”
“詢問物品的價格,得到的不是回覆,而商販們的冷漠相對。”
“當被你問得厭煩了,他們就會拿起被你看上的物品,狠狠地砸到你的頭上。”
“對你冷冷地呵斥道:滾!離開我的攤子。”
博人愣愣地看着他,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那人前光鮮亮麗的七代火影父親,竟然有着這般不堪回首的童年。
“從那之後,我開始澹出人們的視野,深居簡出,如非必要絕不上街。”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包括後來進入了忍者學校,我的生活習慣依舊如此。”
“或許是木葉的村民覺得累了吧,漸漸遺忘我的存在。”
“我的生活境況,也得到了一些改善,至少上街買菜不會再被人咒罵了。”
“我原本也想着,就這麼過下去,畢竟我也沒其他地方可以去。”
“直到後來,也就是一年前的木葉崩潰計劃……”
鳴人突然止住了自己接下來的話語。
“後來發生了什麼?”博人忍不住問道。
“等你長大了,經歷的事情多了,再去問你的爸爸吧。”鳴人拍了拍他的腦袋。
向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述說這些,讓他過早接觸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只會害了他。
所以他選擇了緘口不言。
“啊?”博人頓時不爽了,“怎麼你們都這樣。”
“爲什麼有些事情一定要長大了,才能瞭解?”
“人的三觀,大概會在二十歲左右成型,或許有些人因爲其特殊的經歷,這個成型的過程會提前。”鳴人站起身子,走向溫泉池。
博人連忙跟在他的身後。
“小傢伙,我講一個故事:有一家蛋糕店,他們的生意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處於能夠勉強經營的狀態。”
“而他們的對面,住着一些需要依靠蛋糕店販賣的廉價麪包維持生活的村民。”
“販賣給這些村民的廉價麪包,是這家蛋糕店主要的收入來源。”
“每天晚上,蛋糕店都會剩下很多的糕點,你應該也清楚,蛋糕是不能過夜的。”
“蛋糕店有兩個選擇:一,將他們賣不出去的蛋糕全部倒進垃圾桶;二,將這些蛋糕分給那些生活困苦的村民。”
“如果是你,會選哪個選項?”
“二。”博人不假思索地答道。
“反正那些蛋糕也賣不出去,不如分給那些生活困苦的人,幫助他們改善生活。”
“嗯。”泡在溫泉中的鳴人微微點頭。
“這個答桉有問題嗎?”博人疑惑地看着他。
“答桉本身並沒有問題,甚至說明了你很有善心。”
“那爲什麼,您會是這種表情?”
“小傢伙,如果你是那些村民,知道每天晚上都會有人給自己送蛋糕,你還會選擇花費本就不多的金錢,去購買廉價麪包嗎?”鳴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不會。”說着,博人一愣。
“你很聰明。”鳴人微微點頭,“擁有成熟的三觀,會讓你更容易看透事情的本質,不被其的表面所迷惑。”
“不讓你過早的知道一些事情,是爲了避免將你尚未成型的三觀帶入錯誤的成長軌道。”
“我明白了。”博人陷入沉思。
“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的父親,同等的成長環境,我並沒有他那般寬廣的胸襟,去包容那些是非恩怨。”鳴人感慨道。
“所以我選擇了成爲叛忍。”
“這方面,我不如他。”
“不。”博人搖頭,“你們兩個的選擇都令人敬佩。”
“如果我在那樣的環境中成長,說不定我會向木葉發起復仇。”
“你們都是值得我學習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