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問題牽扯的事情太多了，再說只是關諾的一面之詞，從他的穿着和言談舉止來看，經濟方面應該是很不錯的。
後爸要真是如此惡劣，會捨得把錢花在他身上嗎？顧慢覺得關諾的話不能全信，真假還有得考證。
話趕話就說到林華北這兒了，早在去省城之前，他就把工作辭了，房子退了，行李都打包帶回來了。看着大舅哥的日子風生水起，他也開始躍躍欲試。
這就是榜樣的力量。
“華北，你準備乾點啥？”薛俊義忍不住問了出來，孫女的以後要靠這個男人撐着，他能不關心嗎？
林華北看了看薛長河和顧慢，說道：“我問大哥大嫂一句話，你們也不用爲難，直接回復我就行。”
“你說吧。”總要聽明白了才能做決定。
“是這樣的，你們西山承包地的最前面，短時間內用得着嗎？”
薛長河問道：“你要用？用來幹什麼？”
“我是想建一排豬欄養豬的，正好我養豬出欄賣給大哥你。你要是另有用處那就當我沒說。”
薛長河看了看顧慢，就是詢問她的意思，顧慢心領神會：“短時間內沒有什麼打算，就算有打算也用不到那裏，你可以先用着。”
“行，地租什麼的等找時間咱正式說。爺爺爹媽，從今天起，我和長慧就在薛家鬍子紮根了。長慧在你們跟前，我也更放心。”
很少有人在丈母孃家紮根的，說出去好說不好聽，倒插門纔會住丈母孃家。但林華北不在乎，住林家苑是他的家，他還不放心呢。
養豬的事肯定不是一兩句話就弄明白的，也不是三兩天就能搞起來的，不急在一時。
夜深了，收拾了桌子都回去睡覺。
薛長河看了看睡着的關諾，問顧慢：“他睡哪？”
薛家是個大家庭，一共有四間臥室，還有兩間放置雜物的，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房間，單獨爲他收拾一間不可能，那就只能睡他們那屋了。
小兩口的臥室雖然是兩間，但是中間沒有隔牆，關諾又不是小孩子，住在一起合適嗎？
“先打個地鋪，明天再想法子吧。”
家裏有現成的木板，兩頭放一排青磚，只要不是直接睡地上就行，再鋪上兩牀被子厚實點。
薛長河去把這個半大小子抱過來，睡的像個小豬一樣沉。
等把兩個小的也弄妥當，兩口子才放心睡着，初爲父母總覺得睡眠時間不夠用，因爲太累了……
薛長河的生物鐘總是那麼準時，五點鐘，天剛剛露出魚肚魚，他就醒了。
替妻兒掖了掖被角，他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李桂蘭和林華北都已經起了，先給兩個壯勞力弄點簡單的，吃了飯還得出大力。
夏天的五六點鐘，天涼人乏，正是睡回籠覺的好時侯。顧慢不是勤勞的小蜜蜂，她此時正摟着兩個小傢伙睡大覺。
朦朦朧朧中，就聽見有人和婆婆在說話。
李桂蘭怎麼能說沒起？東邊的日頭都升了一丈高了。
好婆婆是這樣當的：“姨，長河不在，殺豬去了。”
顧慢聽出來了，這是單老太太，她姥來了。
顧慢趕緊穿衣服，睡到日頭都曬屁股了確實不像話。
雲兮推門往裏走，差點和尿急又迷迷登登的關諾撞在一起。
“喲，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冒失？”
顧慢收拾出炕沿讓雲兮坐：“姥，您怎麼來的這麼早？”
雲兮解釋道：“年紀大覺就少，姥不是你，我又不拉扯孩子，攢下的閒力氣就多。”
聽雲兮這麼說，顧慢立馬覺得伺候孩子高大上了。
雲兮從內衣口袋裏掏出兩張照片交給顧慢，其中一張酷似自己，不過仔細看還是能從髮型和穿着上分的出來不是她。
“這相片中的人是你媽，它已經陪伴了我二十多年了，我今天交給你……可憐的孩子，長這麼大連你媽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顧慢也覺得鼻子酸酸的，她終於知道她從哪裏來，是什麼樣的人給了她生命。
還是有遺憾的，她大概不會有機會再見到生她的人，也沒有機會生活在一起。
另一張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因爲時間久遠，有些地方已經出現白色的斑點，小嬰兒的五官很是模糊。
“這是你，從你媽的行李箱找出來的……我怕觸景生情，一直沒敢動，昨天才和老頭子找出來的……就是沒有保存好，這都怪我。”
顧慢笑着安慰：“姥，沒關係，你看着我不比看張照片開心？”
“那是當然了，慢慢長大了，還當了媽，還有了兩個小寶貝，姥姥真的很高興，睡着了都能笑醒。”
關諾去露天廁那邊上了廁所，差點沒嘔出來，昨天還羨慕農村好，現在他想打包走了。
城裏有個好廁所，但經常見不到媽媽，爸爸也是這樣，家裏常住的就是他和保姆，沒意思極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出逃經歷，還是忍一忍吧。
關諾怒氣衝衝的走進屋，因爲他想起來了，他是睡在地上的，怎麼能這樣呢？別人睡牀，竟然讓他睡地板！不，是地沒板。
“姐姐，我對你有意見，我是人，請你尊重我，至少給我弄張牀。”
關諾是想質問的，但臨上陣前又慫了，怎麼說這是人家的家，怎麼安排是主人家的事。
前面就說了雲兮護犢子，突然跑過來一個野小子，對着顧慢“大呼小叫”的，雲兮不生氣纔怪。
“哪裏來的孩子這麼大的脾氣，你不願意住收拾東西走人，不想走就把牢騷話憋着。有去人家借宿了，睡豬圈的都有，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關諾更慫了，和豬圈相比，這好歹是人往的地方。
顧慢解釋道：“昨天晚上沒來得及，今天會給你搭張牀，放心吧。”
關諾反而不好意思了：“睡在地上也有好處，摔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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