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妞在後面摸了半天，結果都沒找到。
“可能甩在後面了，你再好好找找。”
女孩子有很多讓人費解的行爲，多簡單的事啊。
最後是長河讓毛妞站起來，他側身摸到安全帶，拉過來給毛妞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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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哥。”
“沒事。看懂了嗎？下次自己系。”
毛妞的五官長開了，挺秀氣的一個姑娘，聽了長河的話很高興地答應了。
毛妞的學制四個月，九月差不多就結束了，她對自己未來的定位很準確，做生意怕是不行，沒有資金她也沒有那個經濟頭腦，畢業後可能去酒店或者糕點房幫忙。
長河對這些不感興趣，基本上是毛妞一個人在說，他嗯嗯幾句，後面又說些她在學校的趣事……不得不說，毛妞進了學校，接觸的人多了，人也開朗多了，長河還有點不適應。
說着話就到了食品廠。
毛妞讓長河把她放下就行，她不去食品廠，她先回家。長河看着她那個鼓鼓囊囊的包，想想回家還有二里地，就主動表示把她送回去。
毛妞下了車，揹着自己那個大包離開，今天臭毛也不上課，她準備回家包餃子，給哥哥弟弟喫。
到了門口，門沒有上鎖，真難得臭毛那個腚上長陀螺的傢伙會在家。
小院收拾的很乾淨，連一根草毛都看不到，毛妞進門就開始喊了：“臭毛，看姐姐給你帶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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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毛沒出現，繫着圍裙的林小妹出現了，她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伸手把那個大包接了過來。
“臭毛去割羊草去了，趁着日頭不曬。”
毛妞對林小妹的出現還是很意外的，喊了一聲姐，就進了裏屋。
“毛妞你餓不？下個麪條？”林小妹又問。
“不餓，我想響午包餃子，到時候一塊喫。”
“好啊，你和麪，我剁餡。”
這個季節，應季蔬菜是芸豆，剁上五花肉包餃子香噴噴的，不柴不膩特好喫。
毛妞去林華北的養豬場割了一斤多五花肉，等回到家餡子也剁好了，面也和好了。
“姐姐幹活真是麻利。”毛妞不得不佩服，她也不磨磯，比起林小妹差多了。
“我幾歲就開始幹活，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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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妞也是幾歲就幹活，僅僅算是利索。
把五花肉剁好，再調好餡，兩個姑娘開幹，一個擀一個包，很快一大蓋簾的餃子就包出來。
看看時間還早，林小妹把圍裙解了，就要回家去。
“姐，響午在這裏喫餃子唄，把奶奶和帥帥也喊來。”
“不用了，我回去了。”
林小妹今天輪休，是瞞着奶奶偷偷過來的，幫着收拾收拾洗洗涮涮，要是讓奶奶知道她上趕着，罵是輕的，打她幾下都有可能。
只要齊全一天不結婚，她就不會放棄，她要是不主動爭取，就要和大多數農村人一樣，接受相親，比盲婚啞嫁強不了多少。
臭毛在九點多鐘回來了，熱的一腦門汗。家裏養了一隻母羊，懷了羊崽了，臭毛伺候的可上心了。
“那就好好幹。”臭毛苦日子過怕了，是個小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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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妞早晚在學校食堂幫忙，鼓鼓囊囊的包裏，有食堂剩下的半塊饅頭、煎餅渣子、還有鹹菜頭、還能喫的菜。
食堂的頭頭知道毛妞有個弟弟，還送了一包他兒子穿小的衣服，毛妞如獲至寶都帶來了。
臭毛很喜歡，雖然哥哥上班發工資了，家裏不算太窮，但還是很窮的，一個鋼鏰兒恨不得掰兩瓣花。
“臭毛，林家姐姐怎麼會在咱家的？”
“我聽大人說……”臭毛的嘴都咧到後腦勺了，“林姐姐想當咱嫂子。”
臭毛和毛妞都覺得這是好事，村裏頭像哥哥這麼大的都有孩子了。再說了，齊家大房窮，有人不嫌棄，都是祖上攢下的福氣。
偏偏齊全不同意。
“咱哥的眼讓屎糊住了。”
毛妞訓斥道：“再胡說抽你的嘴，哪有這麼說哥的？”
“外頭都這麼說。”說的沒錯，他這個搬運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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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下班的時間快到了，臭毛燒火，毛妞下餃子。餃子剛出鍋，齊全恰巧走到了門口。
這時間點卡的。
“喫餃子啊？”
“是啊，芸豆肉餡的，我姐和林姐姐包的。”臭毛搶着說。
齊全不說什麼了，安靜地去洗了手，拿了蒜，坐下來喫飯。臭毛燙的直吹氣，也沒耽誤他乾飯，哧溜哧溜吃了兩大碗，嚇的齊全跟他搶了兩個，就是怕他喫撐了。
喫完飯，齊全從兜裏掏出十塊錢，遞給了毛妞。
“不用這麼多，給我三塊就行，上次給的還沒花完。”在食堂幫忙除了管喫飯，一個月還給兩塊錢的。
“給你你就拿着，下午回去的時候，把餃子帶上一些，再坐客車走。”
“爲什麼？長河哥不是下午也要回去嗎？反正車上空着。”
“你好意思麻煩人家，見天帶這帶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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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妞是大姑娘了，雖然說和李桂蘭有點遠親，和長河算表兄表妹關係，但總歸男女有別，走的太近了也不好。
“好吧，我坐客車走就是了。”
齊全還特地和長河說了一聲，毛妞急着回學校，已經坐客車走了，讓長河不用等她了。
長河也沒有在意，反正他返回去是空車跑，帶貨帶人都行的，哪怕是這樣，他也不會主動攬事。
等長河開着車剛從廠子拐出來，發現毛妞坐在路邊的路沿石上，看見長河過來了，招了招手。
長河把車停下，打開了車門。
“你哥說你坐車走了。”
毛妞解釋道：“我是準備坐客車的，到鎮上步行多遠啊，走着走着就不想走了，還是在這裏搭車吧。”
舉手之勞的事，經常有人搭車，長河不熱心也不會拒絕。
毛妞自覺地把安全帶繫上：“現在我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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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都是毛妞一個人在說話，從老師講到同學，又講到食堂。長河有點累，又聚精會神開車，給予的迴應很少很少。
毛妞終於覺察到了，問道：“哥，我是不是打攪你了，我很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