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交給時間吧,時間可以證明一些事情,也可以治癒某些東西。
單雲依過來服裝廠,她又設計了兩套衣服,拿過來讓顧慢和莊浩過目,如果採用了這會是夏裝的最後兩套,過了六月七月,夏裝要暫時退出舞臺了。
沒看見顧慢,單雲依問正在維修小屋裏的蕭山,“鄭師傅,看見顧慢了嗎?”
蕭山一直不願意直面單雲依,原因嘛,大家也能猜的到,雖說他和邱淑華過的挺好,單雲依依然是他的初戀,不是不愛了分開了,而是命運讓他們分開了。
唉,他知道他該放下了,也決定放下了,就是直面單雲依的時候不那麼淡定。
“她出去了,但去哪裏不知道。”
蕭山兩手油污,顧慢想給他倒水洗手,讓他拒絕了,“你忙你的,等會我喊薛叔或者你公爹就行。”
服裝廠只有兩名維修工,又因爲機器有2/3是二手機器,工作量還是挺大的,讓自己的親爸幹這些髒活累活,顧慢還是很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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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要不咱再找個修理工,您就別幹這個了,太累。”
閨女疼自己,蕭山很高興,“閨女啊,你爸還不到五十,就準備讓他蹲牆跟養老?”
“我可沒這個意思,爸,咱就換個輕鬆一點的活。”
“輕鬆的,坐辦公室我也不懂,還是修個機器修個車我懂。”
既然蕭山樂在其中,顧慢就不說什麼了。
顧慢只說出去一趟,並沒有說去哪裏。
單雲依看着面前的這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的有些熟悉。
這個人姓鄭,是堯市人,單雲依一次都沒去過,這該死的熟悉感是哪裏來的?
“鄭師傅以前來過煙照嗎?”
蕭山很想說他確實不是煙照人,是土生土長的蘇林縣陽春鄉十里河子村人,不知道單雲依還記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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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忍住了,說到底他和單雲依在一起的時間只有兩年多一點,沒有背叛是命運讓他們分開了。現在,兩人都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彼此都有妻子和丈夫,是該放下了。
“沒來過,我當過兵,參加工作後一直在堯市公安局。”
單雲依釋然,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單雲依和蕭山說了幾句話就到辦公室外面等,畢竟是成年男女,站在一起時間久了都是問題。
半個小時之後,顧慢回來了,見單雲依等在外面,很不好意思,“媽,早知道您來,我就不出去了。”
和莊浩談事情也不是非今天不可,她還去了表姐的服裝店看了看。
“我這也是臨時決定的。”靈感什麼時間來,沒法預判。
單雲依把兩套設計圖拿了出來,“我來交差,能不能用要看你們了。”
其實單雲依的設計圖就沒有棄之不用的,入不了莊浩的眼,可以做大衆服裝,銷量也還不錯。
服裝廠已經投入生產一年半的時間了,顧慢在開業之初就給單雲依辦理了一張銀行卡,每月按比例往裏面打錢,已經有六萬零九十七塊了。
卡一直在顧慢手上,是時機交給主人了。
單雲依下意識地抗拒,“我幫女兒做點事,還要女兒付酬勞,成什麼了?”
“媽,你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媽,還有弟弟,等以後有兒媳婦了,您不表示表示?”
“讓你關叔叔表示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不一樣的。再說了,這是您應得的,去年的銷量差一點,今年就翻番了,卡里面是六萬塊,以後會越來越多。”
“那我就收下了?”單雲依把卡收了起來,說道:“媽不是個重男輕女的,這些錢以後你和你弟弟平分。”
如果硬說偏向的話,她肯定偏向顧慢多一些,她這個母親缺席了二十年啊。
“媽,這錢給了你就是你的,該花花,該玩玩,人生有幾個十年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還年輕,想錢自己掙,盯着父母的腰包算怎麼回事?”
女兒懂事歸懂事,當父母總想給兒女留下點什麼,幫到點什麼,這是天下父母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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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山修理好機器,正到處找水源洗手,剛好顧慢看見了,扔下單雲依就走了出去。
顧慢給蕭山找了臉盆,倒了水,又拿來了肥皂。做完這一切,顧慢並沒有離開,因爲有油污的手一遍洗不乾淨,要反覆洗幾遍,顧慢等着給他換水。
“你媽來了,去陪你媽吧,我自己來。”
“不着急,您一個人換水不方便,反正我不忙。”
父女兩個,都不排斥這種親近,父女血緣天性,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在別人眼裏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老鄭是個堯市人,本來和顧慢素不相識,就算在服裝廠工作久了,熟悉了,又有救過淘淘的恩情,也不應該走的這麼近。
畢竟都是成年男女,單雲依真怕讓別人看見了,往齷齪方面想,傳出來風言風語,受傷害最大的是顧慢。
蕭山洗了三遍,換了兩遍水才洗乾淨,顧慢又很有眼勁的遞上了毛巾。
蕭山慈愛地看着和自己沒有一點隔閡的女兒,心情是很愉悅的,笑道:“好了,去陪你媽吧,當女兒的別冷落了她。”
蕭山時至今日還處處爲前妻着想,可他在單雲依的眼裏就是個路人,永遠不可能知道這個人就是她的山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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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造化弄人。
顧慢回到辦公室,單雲依還在等着她。
“以後再遇到老鄭這種情況,讓別人給倒水,你別插手。”
單雲依的語氣並不嚴厲,顧慢莫名地就覺得不舒服,也知道她的用意所在。
顧慢知道,她就是把老鄭當成了自己的父親(靈魂確實是),她不排斥和他親近,她做的也是一個女兒對父親做的,沒覺得不妥。
看在外人眼裏,完全不一樣,顧慢當時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媽,就是倒水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您不要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我自己的女兒什麼樣,我是清楚的,我是怕別人多想。”
單雲依不想看見一堆長舌婦在議論,議論的焦點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