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圓她的母親夢,今天就能有個大概分曉。
結果出來了,單春英跑到一個角落裏,痛痛快快的掩面哭了一場。
疑似懷孕。
莊浩那個殺千刀的,用那個用的比喫飯都準時,不是一樣沒逃過她的手掌心?
老天還是開眼的。
單春英從省城回來,第一個就去找了莊爺爺。
“委屈你了,丫頭。”
連莊浩都沒說出來的話,莊爺爺說了,單春英還真是委屈地哭了。
別人哭還真不奇怪,單春英整天沒心沒肺的,活的簡單透明,她哭就很讓人動容。
“丫頭,莊浩不負責,爺爺一定給你一個說法。咱挑個好日子舉行婚禮,我就是綁也把臭小子綁去。”
單春英想強扭的瓜不甜,上趕的買賣不是買賣,她不會用一個孩子來拴男人的心。
那不是她的初衷。
“爺爺,我想離開這裏了。“
單春英是這樣想的,莊浩不婚不育,這件事並沒有瞞着她,所以不算是欺騙,反而是因爲她的私心,打破了這份默契。
莊浩會不會遷怒她,她心裏沒有底。
與其戀人變怨偶,還有可能連累到肚子裏的孩子,她選擇退出莊浩的生活,給自己留一份體面。
莊爺爺明顯愣了一下,“丫頭,你這個樣子能去哪裏?“
“爺爺,我有積蓄。“
這兩年服裝店的生意很好,她每個月的利潤不少,和莊浩在一起,一切開銷都是他出的,所以單春英攢下了一筆。
“不行,你懷的是莊家的孫子,養你們娘倆是老莊家的責任。等着,我給你拿錢。
單春英阻止了莊爺爺,“我不是爲了任何人,我是爲我自己,如果有了,養他是我的責任。”
如果拿肚子的這塊肉道德綁架,又違反她的初衷。
莊爺爺搖頭,這孩子,傻的沒邊了,憑什麼莊浩當個甩手掌櫃的。
單春英回到她和莊浩居住的地方,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沒用的丟了,捨不得扔又帶不走的她都放在自己的衣櫥裏了。
回頭再看了房間一眼,她的一段愛情,她沒有婚姻又勝似婚姻的同居生活,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不是每一段愛情都能開花結果,不是每一對戀人都能偕老百年,有得有失才叫生活,有缺憾才叫人生。
從此,她一人一箱一子走天涯。
莊浩都要瘋了!
單春英那個女人忽然不告而別,搬離了他們共同居住的房子。別的東西都帶走了,只給他留了兩個布娃娃。
莊浩踢了一腳,整這麼兩個玩意,什麼意思。
布娃娃一男一女,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國孩子,現在動漫上有什麼,屏幕外就能賣什麼。
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玩這個,還真是幼稚。
女人去了哪裏呢?
莊浩問住在隔壁的爺爺,老爺爺一問三不知,臭小子,別說他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告訴你。
單家人是知道單春英情況的,這兩年和莊浩不明不白的在一起,給不了婚姻給不了名分,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單炳文更是一馬當先,兄弟們把莊浩摁在地上揍了一頓。
要是單春英離開了煙照,那可是更難找了。
莊浩又找了兩天,最後纔想起顧慢,找到她這裏的。
顧慢早就知道了,因爲單春英臨走之前找過顧慢,就是她那個服裝店,要顧慢幫着進貨、收錢、開工資,她娘倆的生活開銷以後要仰仗它了。
顧慢對莊浩的印象一般,在這之前就是單純的合作關係,單春英和莊浩談戀愛她略有耳聞,別人的事她不發表看法。
但是從私心來講,顧慢看不起他。
不結婚不生育,這是個人的自由,不予置評,但你招惹人家幹嘛?你就應該無慾無求,古塔青燈不禍害人才對。
連偉人都說了,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你知道春英去哪裏了嗎?“
莊浩這兩天喫不下飯睡不好覺,略顯憔悴。
“莊總這話問的,我表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嗎?要問也是我問你,什麼時候成了你問我了?“
“我知道你肯定和她有聯繫,你告訴她,哪怕分手也讓她親自跟我說,我又不是螞蝗,不會叮住不放。”
“莊總好大度啊,這麼說來全是我表姐的錯了,她就沒有說不的權利是吧?你是把她當女朋友,當妻子,還是當牀伴?”
牀伴都出來了,莊浩覺得很刺耳,“我們是相愛的,我沒有不尊重她。“
“那我表姐怎麼想的,你知道嗎?她有什麼訴求,你知道嗎?別拿愛說事,它不是遮羞布。“
可以說,兩人不歡而散。
要問單春英去了哪裏呢?她本來想走到哪裏算哪裏,隨緣吧,但顧慢不這樣想。
單春英要是真懷孕的話,就不適合居無定所,四處遊蕩了,還是要以孩子爲重。
顧慢有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就是十里河子那一處房子,現在房子在她的名下。去年顧慢出資裝修了,寒暑假蕭山和邱淑華會回去住幾天,裏面傢俱和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還有一處小菜園,會打理的能喫上新鮮健康的應季蔬菜,估計單春英夠嗆。
要是想喫的話,可以從村民手上買,一塊錢買一大捆;村裏有小賣部,離鎮上也不遠,不是特別稀缺的東西都能買到。
最後一點,煙照轄區帶縣後,蘇林縣是下轄縣,蕭山就是他們的領導,在村幹部面前都有幾分薄面,會照顧到單春英的,不敢爲難她。
單春英欣然同意,於是顧慢開着車親自把她送了過去,和領居支書都打了招呼。
只說單春英是她表姐。
單家以前在村子裏下放過,老一輩兒和他們有交情,得知單春英是單體軍的孫女,自然親切幾分。
單春英懷孕的事也沒瞞着,至於原因,就說男人死了,婆家怕她搶家產,非要逼着她打掉孩子,這才躲出來的。
當孃的哪個捨得呦,這個理由帥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