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慢說道:“你這孩子太老實了,來都來了,我替你跑一趟吧。
薛永光緊張到手心冒汗,奇了怪了,他又不是第一次相親。
蘇月現在是三車間主任,負責的是工裝職業裝。
顧慢把蘇月喊了出來。
“顧廠長,有什麼指示?“
“就是談點私事,你別這麼公式化,放輕鬆。“
“我不緊張。“
顧慢這才說道:“我問你件事,你對厲文龍,真的放棄了?”
“放棄了,上趕着的不是買賣,強扭的瓜不甜,一個人的耐心會用完的,所以我放棄了。”
蘇月追了厲文龍近三年,爲了他還跑到了偏僻的楊柳鎮,事實證明,不愛就是不愛,你在他身邊反而成了他的負擔。
蘇月放過厲文龍了,也放過了她自己。
厲文龍六月訂了婚,聽說年底會結婚,這不,蘇月放棄了他,還了他自由。
顧慢得到蘇月肯定的回答,放心了,這才說道:“剛纔來送水果的小夥子,那是長河鄰居,以前當過兵,現在是批發市場的業務員,個人能力很強。我給你們牽個線,合適就談,不合適就拉倒,你們見不見?
蘇月倒是爽快,“見啊,來都來了,還是個兵哥哥,我以前做夢都想嫁給兵哥哥。
顧慢拍了一下蘇月的腦袋,“認真點,這是相親,是奔着結婚去了,是結婚過日子的。”
“我當然認真了,不認真我就不見了。“蘇月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那個人喊你嬸子,要是我倆成了的話,那我不是喫大虧了?降了一輩。”
這腦回路“各論各的,你什麼不喊我也沒意見。”
顧慢給兩個人介紹了一下,就藉着給爺爺公爹送水果,避開了。
薛永光更緊張了,感覺手都沒處放了。
“薛.永光是吧?你低着頭,你能看見我長什麼模樣嗎?“
呢,呢,這個姑娘真特別,薛永光莫名就覺得減壓了不少,頭也擡了起來。
他又不是沒相過親,都是一個腦袋七個洞,他一個也不少。
薛永光濃眉大眼,鼻樑很高,頭髮是闆闆整整的毛寸,皮膚白皙,很象城裏人。再加上他是退伍軍人,坐姿筆挺,第一印象就給他加分不少。
蘇月也不差啊,163的個子,身材苗條,凹凸有致,五官俊秀,還滿臉的膠原蛋白,性格又開朗反正這第一面的感覺是有了,就看接下來的瞭解了。
“你家裏有幾口人啊?我家裏有兩個哥哥都結婚了,我最小,我不恃寵而驕,什麼家務活都會做一點。我這個人喜歡喫點零食水果,就是別人嘴裏的不過日子,嘴讒。“
“女孩子喫點零食不是嘴讒,我媽就說了能喫是福,我也這麼覺得。我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結婚了,在農村;妹妹學了縫紉的手藝,在村子裏給人家做衣服。“
這個回答蘇月比較滿意。
“還有一個,我不想在鄉下居住,不是嫌棄農村窮,是農村不方便。我想以後在城裏買房子,房子不用太好,我有積蓄可以一起付。“
薛永光也不例外。
“我剛參加工作,積蓄不多,也就兩千來塊錢,買房子家裏能資助一部分.實在不夠,我可以問長河叔借,發了工資再還。
這對相親男女,第一次相親好像就在商議結婚了。意識到這個問題,蘇月十分難得地臉紅了,薛永光也是。
“那我走了。”
蘇月匆匆地走出去,出了門口就捂臉,好丟人啊,哪有人這麼恨嫁的?
薛永光起身去找顧慢。
“談的怎麼樣?“顧慢迫不及待的問道。
女人天生愛八卦,顧慢是女人,再正常不過了。
“就說了不想回農村住,想在城裏買房子住。“
顧慢問道:“蘇月說的?”
“是。“
“看樣子蘇月對你很滿意,那你是什麼意思?“
薛永光:“我積蓄不多,買房子怕不夠,我說我可以借”
我滴個老天爺,媒人這麼好當的嗎?謝媒禮這麼容易掙?
事實證明,媒人就是這麼好當的,三天之後,薛永光約蘇月一起去看房子了。
批發市場的攤主幫着打聽到的,有兩處。
一處是大三間,小是小了點,但要價低,才五千塊,薛永光能付出全款,三口之家夠住;另一處是大五間,三個臥室,還能有一個客廳,另外還有兩間平房。
要價要高的多,是九千塊,這個價格薛永光肯定付不起,要借錢負債。
蘇月是比較中意大房子的,大人孩子有各自的房間,雙方父母或者親戚留宿也有地方住。
房子是固定資產,不是說搬就搬的,麻煩。所以蘇月想一步到位。
薛永光何嘗不想住大房子,資金是個大問題。
薛永光的津貼以及工資只有兩千多一點,家裏剛給銀鎖蓋了房子結了婚,只能給他出三千塊,離九千還遠着呢。
蘇月說:“不是早和你說了嗎?我攢了些,咱再講講價,肯定能夠。”
“買房子出彩禮,是男人的事。“
“你思想夠封建的,房子女方不住啊,掏錢怎麼了?我出錢有損你男子漢形象啊?
還是說你是大男子主義?“
一上綱上線,薛永光立馬老實了。
五間房子位置好一點,價錢是講不下來的,最後先交了五百塊押金,等房款全部付清了再辦過戶手續。
顧慢覺得這兩個人就像過家家似的,很不真實,相親第一天就在談論嫁娶,第三天就合夥買房,哪怕顧慢這個重生人士,都做不到這麼高的效率“慢慢姐,我想預支一個月的工資,提前把年終獎發給我也行,我現在缺錢。
她自己攢了三千塊,再加上年終獎,一個月工資,應該能湊個三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