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諾，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
單雲依催促關諾，她知道關諾去批發市場工作，可不怎麼輕鬆，巡查、處理糾紛、還要出去出差。好在有長河罩着，沒有什麼危險。
“媽，我看完這集電視劇就去睡。”
“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是說這是肥皂劇不愛看嗎？”
關諾說：“肥皂劇不用動腦子，有助於睡眠。”
關諍言放下手上的報紙，對單雲依說道：“你先去睡吧，不用管他。”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單雲依回了臥室，關諍言去了書房。
關諾苦捱着兩集電規劇演完，這才上了樓，爸媽臥室的燈已經關了，書房的燈還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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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諾敲了敲門，擰開了書房的門把頭探了進去，“爸，天已經很晚了，睡吧。”
關諍言正在寫着東西，聞言擡起頭來說：“我一會就睡，你先去睡吧。”
關諾隨即坐在了沙發上，撿起了一份報紙看，“那我陪着您。”
關諍言狐疑，“你小子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婆婆媽媽的？”
關諾一本正經地說道：“過度勞累會誘發冠心病、心肌梗死、腦梗甚至腦出血。您已經不年輕了，少熬夜，多陪陪我媽。”
關諍言看着面前這個二十二歲的青春大男孩，還是很欣慰的，他的兒子終於長大了。
“我知道了，一會就去睡。”
“那我得監督您，你回我纔回。”
關諍言草草地寫完，收拾好起身就往臥室走，“現在該去睡了吧？”
關諾親眼看着他爸回了臥室，這才放心地回去睡。
臥室內，單雲依留了牀頭上的一盞暖燈，而她側着身子，臉揹着臥室門的方向。
關諍言知道單雲依沒有睡。
有了心魔，關諍言單方面宣佈冷戰已經三個月有餘。在關諾沒有回來之前，他睡的是客房；關諾回來怕露餡，他都是借工作之名，在書房呆上很久，就在書房歇下了。
讓關諍言忐忑的是，關諾是真的擔心他，還是發現了什麼。
關諍言輕手輕腳地躺下，關上了燈。
月光輕柔地打在窗簾上，一派歲月靜好的景象。
牀上的一對中年夫妻，卻是同牀異夢。
關諍言早早地就起牀了，好久沒有同牀共枕，他有些不習慣，更多的是怕尷尬。
拉開房門，關諾就在走廊裏站着。
“早上好，爸爸。”
“起的這麼早？”
“嗯，我去姐姐家喫大包子了，你們不用做我的飯了。”
喫大包子不是最重要的，關諾主要是想和姐姐通報好消息，他爸媽不分房了。
顧慢算是聽明白了，哪是夫妻和好，分明是糊弄關諾的。
“我在家能有兩個月，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我肯定能讓爸爸媽媽和好。”
關諾把問題簡單話了，要是矛盾不可調和，就是住在一個房間又能怎麼樣，作用有可能適得其反。
“行，先喫飯吧，找時間我問問媽是怎麼回事。”
這個關諍言……
這天下班後，單雲依過來了這邊，顧慢知道她有話要說，就帶她去了自己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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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關諾說實話吧，他這麼天天盯着太難受了，給我們一點自由空間不可以嗎？”
顧慢將手中的水端給她，“先喝點水……”
顧慢問：“您和關叔叔到底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要鬧到分房的地步呢？”
單雲依，“這是個死結，大概我倆的緣分到頭了。”
顧慢怎麼也不會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
兩個人的感情一直不錯，突然有一方冷淡了，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呢？後來關諍言就以各種藉口晚歸，都是等單雲依睡下了，他纔回房間。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有大半年了。”
開始的時候沒那麼嚴重，單雲依只是感覺到關諍言有些抗拒她的靠近，後來就是躲着她了。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你問過他了嗎？”
“開始是敷衍，後來我說過不下去就離婚，他答應了，說等關諾大學畢業之後。什麼原因？聽話聽音，我多多少少也聽出來了一些。
蕭山不是你的親生爸爸，我和鄭一奇生的你，他從堯市回煙照定居就是因爲我。”
顧慢一頭霧水，“……”
“這是關諍言的意思，我前期給你爸戴了綠帽子，後來給他戴了，還都是鄭一奇。”
顧慢很生氣，對一個陪着他走過近三十年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來，關諍言確實很垃圾。
“他憑什麼這麼污辱您，證據呢？可以憑空捏造嗎？”
“你記不記得那次，你從那邊回來很不高興，我過來安慰你，後來你爸也過來了。”
就是鄭凱旋兩口子給她潑髒水的那次。
“我記得。”
“我在門外遇見你爸了，我讓他不要拉你進他們那個圈子，本來就不是一家人，裝什麼一家人，羊肉貼不到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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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說，他是你爸爸，這是改不了的事實，命運給了他重新擁有你，再次見到你的機會，他不會遠離你的，會保護你，誰也擋不住他，包括我。”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換作合格的爸爸都會這麼說的。
“這句話沒有問題，可偏偏讓關諍言聽到了，他理解的是，這個人明明是鄭一奇，他爲什麼說是你爸爸，這就是我給你爸爸戴綠帽子的根據吧。”
顧慢：“……”
這還真是個死結，蕭山就是那麼一個身份，永遠不可能以原有面目示人，怎麼向關諍言解釋鄭一奇不是鄭一奇，而是蕭山呢？
當然不能，除了親人換誰也不會相信，誰會相信這麼個離奇看似荒謬的故事呢？要麼說者說的是胡話，要麼蕭山是怪物。
再說了，蕭山不僅僅是顧慢的爸爸，他還是邱淑華的丈夫，鄭凱旋和鄭黎明的爸爸。
牽一髮而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