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千澤低聲問道。
“嗯，這都什麼時間了？”
“十點多鐘，還不到賣餐的時間，先喫塊麪包頂頂餓。”
月月也確實是餓了，但麪包這東西吧又不太美味，吃了一點她就收起來了。
車廂裏很安靜，兩個人又不好意思打攪到別人，就在筆記本上寫字溝通。
“宋薔薇宋玫瑰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與否，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乖，與我們無關。”
“你是不知道，她因爲你恨死我了，背後做了多少針對我的事情……她是蛤蟆趴在腳面上，不咬人（傷人）它噁心人。”
“見機行事吧。”
買餐的時間，中鋪的男生下牀來了。
“去買飯嗎？”
“是，不按時喫飯可受不了。”
單千澤讓陽陽看着點行李，他去買飯。
“好，千澤哥，你去吧。”
宋薔薇也飢腸轆轆了，她就想讓單千澤給她帶一份。
“我一個人帶三人份，實在不能多帶了，餐廳離這裏不遠，可以出去買嘛。”
那個男生去了，宋薔薇就不想去，忍忍吧，她帶了點小零食，墊巴墊巴是一頓。
單千澤剛到餐廳，男生就拎着盒飯出來了，單千澤叫住了他，“同學，等一下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單千澤從外表上看，就不是泛泛之輩，這樣的人，男生是願意交往的，答應的很痛快，“行，我等你。”
單千澤去買了三份盒飯，還給月月買了臘肉香腸。
月月嘴刁，女生嘛，不如男生好養活。
拎着盒飯和男生並肩走，單千澤問道：“同學，你貴姓。”
“免貴姓王，我叫王宗現。”
“宗現同學，你是平東省城人吧？和宋薔薇是同學，肯定是省城人。”
“她可不是宋薔薇，宋薔薇復讀了好幾年，今年又落榜了，在傢俱廠打螺絲呢。她叫宋玫瑰，扒了皮我認識她的骨頭，還裝不認識我。”
“你知道嗎，這個人在學校用的就是宋薔薇這個名字，七九年八月六日出生，自稱復讀三年。”
王宗現停了下來，說道：“宋玫瑰的堂姐，真正的宋薔薇確實是七九年出生，她比我們都大；宋玫瑰也是復讀生，但成績不怎麼好。
一起參加的高考，成績不好的宋玫瑰考上了名牌大學，成績不錯的宋薔薇卻沒考上，當時就有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再怎麼超常發揮也不至於差這麼多。”
“看樣子真有點奇怪，難道是……偷樑換柱？”
單千澤緊走幾句，喃喃自語，“太可怕了，坑別人也就罷了，連堂姐妹也坑。”
王宗現回去後會不會和真正的宋薔薇說，是個機率問題，如果這次解決不掉，以後再想辦法。
途經省城，宋薔薇和王宗現一起下了車，又上來兩個女學生，是在省城讀書的大學生。
夜裏九點鐘，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一行人終於到達了。
長河開着車和單修文一起來接幾位載譽歸來的大學生。
單千澤走到單修文的面前，喊了一聲“爸爸。”
“沒關係，寒假快五十天了，她能天天見到我。”
回了長河家裏，娟姐重新給三個孩子做了晚飯，連一貫早睡的淘淘兜兜都等着他們了。
“大哥二哥三姐，有禮物沒？”
顧慢給哥倆一人一個鋼蹦，“乖乖到一邊去，讓哥哥姐姐先喫飯。”
上車餃子下車面，娟姐的手擀雞蛋麪算是到了大顯神威的時候。
“娟姨，在學校每次吃麪，我就在想，這都做的是啥？哪有我娟姨做的好喫。”
月月的彩虹屁讓娟姐見牙不見眼，“愛喫就多喫點……”
吃了晚飯，長河送單修文父子回家，淘淘兜兜則等着哥哥姐姐的禮物。
月月說：“咱都約法三章了，要禮物可以，必須拿成績說話，成績單呢？”
兜兜隨身帶着呢，總分660分，他考了638分，年級第二，可牛逼了，這幾天走路都是橫着走的。
“很厲害，比姐姐還厲害，但比哥哥差點，還得繼續努力。”
月月又不是沒看見兜兜翹尾巴的樣子，這才初三，還有高中，翹的太早了。
看過了兜兜的，還有淘淘的。
淘淘的興致不高，但還是大大方方地把成績單拿了出來。
考了多少就不說了，反正和兜兜比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不過老師也給予了肯定，評語是這樣寫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你努力學習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買禮物陽陽月月沒有厚此薄彼，送的都是一樣的。陽陽送的是大紅色的運動服，月月送的是運動鞋。
沒錯，兄妹倆是一起商量決定的，也是一起逛街買的。
顧慢罵道：“不壓榨哥哥姐姐是不行的，現在美了吧？美了就趕緊洗洗睡覺，哥哥姐姐坐車都太累了。”
……
一夜無話。
一大早，李桂蘭就過來了，很長時間沒見陽陽月月了，肯定是想啦。
“還在睡呢。”
“我隔着門看一眼。”
李桂蘭上樓，剛好兜兜在走廊的尿桶裏尿尿，看見了奶奶，不好意思了，捂着屁股就往門裏面跑。
八十年代的小二層，廁所是在院子裏，大人都不起夜，沒覺得有多麻煩。兩個小的不行，一晚上要尿好幾次，又懶得往下面跑，只能合用一個尿桶，每天要輪流刷尿桶的。
“臭小子，不害臊。”
李桂蘭先去看了陽陽，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去跑步了。
男生嘛，喜歡健身，喜歡鍛鍊身體。
李桂蘭沒有打攪他，又去看月月。
小女生都愛睡懶覺，睡覺還不老實，被褥都掉牀下一半了，蜷縮在另一半上，睡的還挺香。
行李箱放在牀邊，大敞着，衣服散落沙發上，牀頭上，地上，活像一個被搶劫現場。
李桂蘭哭笑不得，這誰家的邋遢閨女喲，這要讓外人看見，還嫁的出去嗎？
“奶，您又說我壞話，我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