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還真就沒有他打不過的神明——如果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打架的話。
或許弧月鏡雪下只是想要開個玩笑,這一次並沒有發生什麼波瀾。
走進鳥居之後,是御苑,和外苑全是寬闊的草坪不同,御苑以層疊的高大樹木爲主。
隨處可見的松鼠穿梭其間,時不時遠處的樹林會驚起一羣烏鴉,粗糙嘶啞的噪聲傳的很遠。
行走在搖曳的樹蔭下,相川雨生開始鞏固記憶。
Sin60°=二分之根號三=Cos30°,如果太陽光線與樹木角度正好是這個數字,知道樹蔭的長度計算樹木長度的方式是.......
好像還要用到那個什麼什麼股定理。
“這裏感覺厲害的人和妖怪都有好多。”看向樹林的某一個方向,天河夏裏縮到相川雨生身邊,重新抓住他的衣角。
從只有食指和拇指變成了整隻手抓住。
停止心裏的計算,順延着少女的視線,相川雨生同樣看向了那片區域,高大粗壯的樹幹阻擋了視線,什麼也看不到。
或許是藏在裏面吧。
身爲‘普通人’,對於這些的感知也基本爲0,所以相川雨生無所謂的淡然向前走去。
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大概吧的豪邁感。
走過這片樹林,視線再度變得開闊,圍繞着中心的一個小湖建造了許多涼亭,很多遊客在其間休息,欣賞美麗的環境。
天氣也不是很冷,不知道爲什麼涼亭裏的小情侶要抱在一起取暖。
“你是要去哪裏來着?”御苑也很大,相川雨生詢問道。
“去正殿,通知上寫着,和門口的人說一下是來製作【命牌】的就會有人帶我過去了。”
從御苑往裏走,在一個路口拐彎,綠意在這裏逐漸消逝,復古的日式建築侵佔了視野——這裏就是本殿。
“您好,我是來製作【命牌】的。”長驅直入,前往正殿的門口,天河夏裏聲音中帶着小心翼翼的向門口略顯歲數的女門侍說道。
原本昏昏欲睡的兩位女門侍猛的睜開了眼睛,爆發出精光,看了天河夏裏一眼,異口同聲:
“天河夏裏?”
“是。”
“稍等半小時,我們準備一下。”隨後一位門侍走進了正殿,另一位則繼續閉眼,恢復了無精打採的樣子。
“出去逛逛吧。”天河夏裏的手已經絞在一起,發白的雙脣顯示着主人此刻的緊張,因此相川雨生提議道。
“還有半個小時,等下再過來吧。”
“嗯!”
少女用力的點點頭,跟着相川雨生離開了正殿。
離開正殿之後,天河夏里長舒一口氣。
“這個地方太恐怖了,有木頭書呆子君的一半恐怖。”少女彷彿死裏逃生般的輕拍自己的胸部,激起淡淡的波瀾。
“這個木頭書呆子不會是我吧?”
“不然呢?”天河夏裏反問,“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喜歡的木頭君嗎?”
“看,手水舍,快去洗手。”相川雨生極其拙劣的轉移話題,迎來了少女的輕哼。
神宮的手水捨出水口並不是水龍頭,而是四根並排的竹筒,清水會緩緩的從竹筒口中流出,看起來很有意境。
簡單的洗完手再次表示對神明的敬意,兩個人走進主殿的廣場。
“要不還是出去在外面等着?”相川雨生建議。
“不用了不用了,這樣挺好的。”
“那你也不至於這樣吧。”感受到左臂被緊緊包裹傳來的溫潤如玉的觸感,相川雨生扭頭看向少女。
“可是人這麼多,我會被路人給佔便宜的!絕對不行,只能給相川君佔的!”
因爲‘擁擠’,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抱住相川雨生的手臂縮小兩個人佔的空間的天河夏裏,剛剛的緊張後怕頓時消除,笑意盈盈的說道。
“所以我建議是出去。”
“我們都走進來這麼遠了,再回去多可惜,不可以做無用功!”少女對此表示抗議,並拽着相川雨生往廣場的一副繪馬牆上走去。
“走,我們去寫繪馬牌。”
繪馬是島國人許願的一種形式,在一個長約15釐米高約10釐米的木牌上寫上自己的願望、供在神前,祈求得到神的庇護。
因爲繪馬上的願望,所有人想看都可以看的,大部分人不會署全名,只留下姓氏或名字,還有的乾脆只寫上願望。
想要變有錢、想要變好看、想要一隻狗狗,想要懷孕,還有想要自己出軌被發現後不會迎來柴刀結局等等。
各種各樣的願望出現在上面。
“想要相川和天河好好的在一起,並且和第一個名爲相川牽的孩子好好相處。”
這是天河夏裏的願望,樸實且無華。
“相川君,幫我掛到最高的那層架子上,那裏離神明最近。”將繪馬遞給相川雨生,天河夏裏指着最高處說道。
“休想我幫你這個忙。”
這世界可是真有神明的,相川雨生雙手背在身後。
“哼!你不幫我就自己來!”靠近繪馬牆,天河夏裏努力的蹦躂着,試圖將其掛在最高處。
只是身高的差距讓這顯得有些困難。
但是聚攏式內衣的威力已經浮現出來了,海浪一般翻騰不息,可以將少年的眼珠子都勾去。
嘆了一口氣,相川雨生從天河夏裏接過繪馬,掛在了最高處。
“太棒了。”
“天河的願望不會實現。”這是相川雨生隨後掛在前面的繪馬。
“.......你這個混蛋,哪有許這樣的願望的!”天河夏裏如同炸了毛的小貓,不斷的蹦躂着,潔白如剛剝開的嫩筍一般的手,在空中揮舞。
只不過這次蹦躂的目的不是掛繪馬,而是抓花相川雨生的臉。
“走了走了。”計劃得逞的相川雨生,用一隻手抓住着少女的兩隻手,笑着將她帶離了繪馬牆。
只不過身後的繪馬牆上,“天河的願望不會實現”這個繪馬,在兩人轉身的瞬間,好像因爲震動,晃晃悠悠的掉下來,落在地上。
有好心的路人想撿起來重新掛回去,結果下意識的向前走一步,將繪馬踢到了繪馬牆後面的草叢裏,再難尋見。
“.......”
“純路人,不是我乾的。”好心的路人心虛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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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帶着得意笑容的相川雨生,雙手被鉗制住的天河夏裏又哼了一聲,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拜託,這是神社誒,稍稍用點小術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