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以上來的小組分配,乘坐下山纜車回去吧。”
等到相川雨生向小狗的原主人告知了具體送達地址和細節,轉完賬從商鋪裏出來的時候,聽見系魚川真禮拿着喇叭說。
空曠的齊峯莊內,迴盪着她的聲音。
“下山後去來時的停車場,明川的大巴車樣式還記得麼,上面依舊有我們學校的標誌,大家找到自己班級的車後,上車坐着等待人齊,等我上去點名!”
有些小組上來的時候好好的,整整齊齊四個人,下山的時候,卻只有孤零零的兩個人了。
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倒黴蛋。
相川雨生沒有急着找宮澤真央,環顧四周,找到了班級的男生堆所在的地方,走過去,從背後用力的按住高松君山的肩膀,用動漫裏交付使命般的說道:
“高松先生,想不想要棄暗投明,加入我的小組?”
“哈?”高松君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面目有些疑惑。
“天河同學和隔壁班的上櫻同學不是臨時有事提前回家了麼,我的小組現在空了兩個位置,我現在誠摯的邀請你加入。
沒有什麼壞心思,單純爲了你和宮澤同學還未展開的戀愛故事加一把火。”相川雨生解釋。
只有他和宮澤真央的話,雖然並不會很尷尬或者有些奇怪的誤會,但是下午雨宮千染來了之後,兩個人屬於絲毫不認識,可能就會和這兩天一樣——宮澤真央和上櫻空風其實基本沒有講過話。
而自己身爲中間人,可能就會應接不暇,讓誰尷尬都不是相川雨生想要的——將宮澤真央一個人冷落在一邊,這很不好意思。
讓遠道而來的雨宮千染被冷落,這更不好意思。
不如拉上高松君山,看他和宮澤真央兩個人尷尬,這樣多有意思。
計劃通。
“我聽懂了,”旁邊的小煙勝人面容嚴肅的說道,“現在就是在質問高松你,到底是兄弟重要還是美少女重要!”
小組的另外兩位男生很快也圍了上來,死死的盯着高松君山。
“怎麼會放棄你們呢,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我已經七手八腳的裸奔了十幾年........”高松君山抓住他們的手,含情脈脈的說,肉麻的有些詭異。
“所以......”站在一邊的相川雨生已經開始提前笑了,他問道。
“所以今天我和這些男的都不熟。”含情脈脈轉瞬變成陌生的疑惑,高松君山甩開他們的手,“這些人都誰啊,相川,我唯一的好兄弟,我們走!”
面對男生們,包括相川雨生的中指,高松君山泰然自若。
“那什麼,相川你們不是還差一個人嗎?我有機會嗎?我也受夠這些蠢男人了!”小煙勝人問道。
“想都別想,小煙你是想和我搶宮澤同學?”
“.......”
登上下山的纜車,相川雨生和宮澤真央坐在一排,高松君山坐在對面——拉他加入的時候,隨便掰扯了一個他屁股太大坐姿不雅,四個男生坐太擁擠,需要更大空間的理由。
“宮澤同學,關於《到了三十歲還是處男,似乎會變成魔法師》這部番劇,集訓的這倆天我在晚上看了一點,我覺得還挺有趣的。”
“誒,真的嗎?你覺得黑澤優一好看還是安達清好看?”宮澤真央聽後詢問。
“安達清,他的氣質.......”高松君山侃侃而談。
相川雨生忍着笑意扭頭,高松還真是做足了準備,沒有搭話,看着窗外的風景。
和之前登山時看到的並無什麼不同,流轉的風景,像是一張張明信片,相川雨生在其中尋找着自己去過道路的身影。
比如說自己摔出來的人型坑,依稀還能分辨出它的位置,不知道當有旅人發現它的時候,會不會以爲這是野人的腳印?妖怪的造物?
纜車緩緩向山下滑落,對相川雨生有着重要意義的地方,也逐漸消失於視野之中。
◇
“大家進去自行參觀即可,兩點五十五的時候在門口集合,我們再帶大家去小王子博物館。”
在玻璃之森美術館門口,帶領着所有人進入之前,系魚川真禮說。
“嗨!”
“會長,你是已經到了嗎?”相川雨生在門口沒有找到雨宮千染的身影,但是有看到熟悉的那種轎車——主要是配備了保鏢,於是在line上詢問。
“嗯,我已經在裏面了,主館右邊門口的休息位置上。”
“好的,我剛到,現在過去找你。”
“好的。”
三個人走進美術館後,徑直向着雨宮千染所在的位置走去。
因爲是週末,所以除了明川的學生,還有很多的遊客也在這裏遊覽。
雖然人潮擁擠,但是相川雨生還是在進門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雨宮千染。
她沒有穿校服,一條裙襬沒到膝蓋的白色連衣裙,裙襬下纖細潔白的雙腿探了出來,膚質細膩,像剝去外表老葉的竹筍。
在纖細到懷疑能否支持上方胸部的小蠻腰位置,纏着一根細長的黑色腰帶,黑與白的碰撞,產生了別樣的美感。
不說絕美的臉蛋、纖細的腰肢、修長勻稱的雙腿等外表,僅僅是端正優雅的坐姿,找不出任何一點毛病,就顯現出和其他女生不同的格調。
她只是坐在那裏,就好像天生的視線捕捉器,讓人有意無意的將視線投給她。
比起玻璃櫃門下折射着七彩光芒的玻璃製品,雨宮千染卻可以力壓它們一頭——就好像她纔是這個玻璃之森美術館裏的鎮店之寶。
“抱歉會長,來的比預計時間遲了幾分鐘。”相川雨生向雨宮千染走去,少女也起身走向他。
現在是兩點零五分,但是對於班級活動來說,實際時間比計劃時間有誤差,其實還是比較正常的事情。
“沒關係,我也纔剛到不久。”清冷的小臉搖搖頭,澹澹的如同音樂般的聲音從她的口中說出。
這樣的聲音,即使教導的是枯燥無味的數學,或許也會覺得有趣,相川雨生可以在週三實驗一下。
因爲提前在喫飯的時候和高松君山和宮澤真央說過了,兩個人倒也不算特別驚訝。
至於高松君山回去之後會怎麼在羣裏或者班級裏編排自己的故事,相川雨生就無法預估——但這多半是會發生的,到時候必然要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