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暖融融的不止他一個,弧月鏡雪下也是,她也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之中,似乎並沒有聽他在說什麼,輕輕的應答了一聲。
“想喫點什麼。”兩個人還沒有喫午飯,相川雨生看向四周的店鋪,雖然茶屋爲主,但是還是有其他的食品店鋪存在。
茶屋是島國江戶時代傳統的娛樂場所,加上時代所需的革新——總不能讓浮躁的現代人只喝茶,所以裏面販賣的,已經不止各種類型的茶水,還有很多點心、甚至主食。
“都可以。”不想去考慮這些,只想放空自己,任由自己被他牽着行走的巫女大人,聞言說道。
“那我們就選你說這句話的時候,離我們最近的這一家。”面對女孩子的這種回答,相川雨生有自己的辦法。
“好。”
也是一家茶屋,推開大門,伴隨着店員的‘歡迎光臨’的,是頭頂一串鈴鐺的晃動聲,相比風鈴,顯得更加清脆,富有餘韻。
是一家新式茶屋,詢問了一下弧月鏡雪下的意見,再次得到隨便的回答後,相川雨生點了一壺煎茶,一碗拉麪。
“要喫多少辣,隨便的話我就點十分辣了。”在挑選麪條辣度的時候,相川雨生問道。
“不要辣。”像是作對一般,弧月鏡雪下笑着說。
“好,那我再要一碗幹碟,我想喫辣一點的。”
“那就五分吧,我也可以喫。”
最先送來的,不單單是一壺茶,而是一整套茶具,推到兩個人的桌子邊,沏茶的全程由店員操作。
不是自帶的,而是購買的價值一千円的‘茶道展示’。
“就這一千円沒有了,這錢真好賺,我還以爲會和幾百年前時候一樣具有藝術感呢。”等店員離開後,相川雨生評價道。
“一千円,知足吧你,店員懂不懂茶道都不一定呢,可能只學了這些矇混過關的。”手持茶杯和杯蓋,輕呼上面的熱氣,弧月鏡雪下回答。
“你懂嗎?”
“我這麼忙碌的巫女,哪有時間學習什麼破茶道。”
“可能是因爲你太好看又太優雅了吧,你只是拿着茶杯,就給我一種你是茶道大家的印象,感覺你沏出來的茶,一定會很好喝。”
麪條還沒有上,暫時沒有喝茶慾望的相川雨生,單手撐着臉頰,帶着清晰分明的笑意,就這樣看着弧月鏡雪下。
眼裏的情感,就如他所說的,是在欣賞美好的事物。
或許是過於直白的話語,巫女大人的俏臉有點微微發紅,她輕輕的抿了一口茶。
“燙——”還不夠涼的茶水,帶來了這樣的輕呼,在相川雨生的笑聲中,弧月鏡雪下怒目而視:“都怪你!”
“這也怪我?”
“嗯?”巫女大人視線看了過來。
“好好好,都怪我。”相川雨生笑着搖搖頭,拿起放在弧月鏡雪下面前的茶杯,端到嘴前,開始輕輕的呼氣,“我幫你吹涼,可以消氣嗎?”
“不能消,要你接着誇我纔可以消。”巫女大人說道。
“那你連指尖都泛着好看的顏色。”
“是這樣嗎?”弧月鏡雪下擡手,曲線柔滑的指頭,白裏泛着粉紅的指甲蓋,澹澹的藍色光芒涌出。
“繼續,而且這些聽過的,再聽也沒有意思。”
“呵——你現在挑戰的,是一個文學素養已經今非昔比的相川雨生了。”
相川雨生不屑的挑挑眉,這個暑期,沒事就看書的他,在名着的閱讀上,應該已經達到高中生應有的水平,甚至以上。
“「我想變成那陪着疲倦的你一直看海的小小的白的椅子。」
「夢裏相逢人不見,若知是夢何須醒。縱然夢裏常幽會,怎比真如見一回。」
「問生命何物,一朝搖曳露珠,若可換取君相識,不惜拋。」”
“怎麼樣,厲害吧。”相川雨生笑着說道。
“還是沒意思,”弧月鏡雪下搖頭的回答讓他十分受傷,輪到她單手撐着自己的臉頰看着相川雨生,“我要聽的,是你自己說的。”
“嘶——這麼難滿足啊。”相川雨生眨巴眨巴嘴,下意識的將茶水飲進口中,然後被燙到了。
真的不知道這個茶水爲什麼要設置的這麼燙,看着不斷呼氣的相川雨生,兩個人相視一笑。
“對你的喜歡很難以描述,大概是三百五十克。”思考了一會兒後,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最後相川雨生說道。
“三百五十克?”巫女大人不解,追問道。
“生物課上學到,人類心臟的重量平均是三百克,我比較高壯一點,應該有這麼多,對你的喜歡,大概是整個心臟都是你的程度。”
相川雨生輕笑。
“只有心臟喜歡我?”弧月鏡雪下的俏臉,蘊含着滿足和甜蜜的笑容,她卻笑着反問。
“那改成一百四十二斤?再多我也變不出來了,或許喫完這頓飯可以變成一百四十二點五斤。”相川雨生挑挑眉,故作苦惱。
“好吧,那就這麼多吧。”弧月鏡雪下大度的點頭,“你看嘛,還是你自己說的比較動聽,那些什麼文人算什麼,說話文縐縐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現在是不是該你說有多喜歡我了?”相川雨生笑着問道。
“問女孩子體重,可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爲,而且我確實蠻重的喔。”說這話時,弧月鏡雪下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遺憾,反而滿是驕傲。
因爲她的視線,看着自己鼓脹的胸前。
諸位,這可是可以輕鬆放水杯的程度。
“這不是重,”相川雨生順延着視線看了會兒後,笑着說道,“是含金量高。”
“是吧?不過其實我也不重,才堪堪過百。”巫女大人更加驕傲的說道。
身材高挑,十分般配相川雨生的她,這個重量確實不重,畢竟她的腰肢、雙腿也纖細,唯一的‘累贅’,只有那對沉重的果實。
“但是這不妨礙你說有多喜歡我吧?別耍賴。”相川雨生抱起自己的雙臂,手指像彈琴一般連續敲擊自己的手臂,說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弧月鏡雪下撅起嘴,手改爲撐着自己的天鵝頸,看着裝修古樸的店鋪天花板,沉思着。
“是三百五十年。”她微垂臻首,笑着看着相川雨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