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呀?”
“你怎麼好意思問我這個問題的。你不應該先告訴我你這是要幹嘛嗎?”相川雨生給氣笑,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直接將少女身上的被子抽走,丟到了另外一張牀上。
沒有辦法再繼續睡覺的少女只能起身,背靠在堅硬的牆壁上一秒後,將枕頭豎直,墊在腦後,和相川雨生對視,笑着說道:
“這不是很明顯嗎?你的房間不錯,可惜下一秒就是我的啦!接下來幾天的室友時光,還請多多關照。”
天河夏裏理直氣壯的說道。
“?”
“這合理嗎?”
“合理!”
“你知道禮義廉恥嗎?”
“第一,這個涉及的程度沒有這麼嚴重,我們又不是睡在一張牀上,只是當井水不犯河水的室友罷了。”天河夏裏伸出食指,在相川雨生的面前揮了揮,侃侃而談。
相川雨生挑挑眉,相信對方不犯河水,簡直比讓上櫻空風相信自己是純良無害的還要艱難。
“第二,你看你不讓我住在這裏,這個位置也是浪費了,而且我晚上翻陽臺跑到你這裏的時候,要躲着我的室友不說,還很容易發生危險,這樣多不好,相川君你也不會捨得我出事的吧?”
對於她晚上可能翻陽臺跑到自己這裏這件事,相川雨生居然覺得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第三,禮義這個東西嘛,我偶爾知道,偶爾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後面那個偶爾。”少女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無辜且乖巧的說道。
“你那邊的牀位呢?”相川雨生試圖尋找別的勸解方式。
“隨便誰想要躺就躺了嘛,這個又不重要。”天河夏裏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然後要確保大家安全的隨行老師問起來,被告知你和我睡在一個房間?”相川雨生迅速追問,“你覺得老師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不知道了吧?”妖怪小姐洋洋得意的說道,起身,從桌子上面翻找出一張新的房卡,丟給相川雨生:
“我還訂了【3004】房,所以大家所知道的情況,是我住到了那個房間,理由只是我也想要一個人住,而且是自費的,老師已經允許了。”
“.......”
看着手中的房卡,相川雨生嚥下一口口水,可惡,在自己洗澡的時候,這位少女究竟做了多少事?
“你和女孩子住在一起,女孩子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難道你會控制不住對我的愛意,發生一些不堪的事情嗎?”
天河夏裏突然更換了一幅‘害怕’的姿態,縮在角落裏,‘畏畏縮縮’的打量着相川雨生。
“沒錯,一定會發生的。”相川雨生頭疼的點點頭,“所以趕緊回到你的【3004】吧。”
“那就更不能回咯,我今晚一定睡在這裏!”
少女下牀,用穿着襪子的腳踩在地面上,幾步到了對面的牀位,拿到被子後,又哧熘的小跑回來,重新上牀用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
有些傷腦筋的用食指和中指輪番敲打自己的頭頂,看着手裏的房卡,相川雨生的眼睛一亮:
“好吧,你就住在這裏吧。”
“真的?好耶!”天河夏裏雀躍的說道。
“遇到什麼問題到【3004】找我,當然,我只能解決隔空可以幫你解決的問題,這一次,我死都不會開門。”相川雨生笑着點點頭,揮了揮手中的房卡,向門外走去。
“不行!你耍賴,那是我的房間!”天河夏裏在牀上氣到跺腳。
“呵——”相川雨生冷笑一聲,“你的房間也不錯,下一秒也是我的了。”
找到了破局之法,相川雨生走向門口,準備留下一個帥氣的背影。
帥氣的背影停頓在了門口。
諸位,現在知道爲什麼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女孩子反而不害怕了吧?
因爲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位可憐的男孩子,他纔是弱勢方,該害怕的人,是他纔對。
好吧,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可憐的相川雨生,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吹風機,開始完成未竟的事業。
“下午訓練的時候,羣裏會發消息,記得叫我,或者等下喫飯的時候也行。”看着不說話的相川雨生,天河夏裏反而有些不安,將被子拉到自己鼻樑的位置,輕而柔弱的說道。
“知道了。”對着鏡子吹頭的相川雨生點點頭。
聽到迴應的瞬間,眼裏的不安瞬間逝去,取而代之是驚奇的喜悅,裹上被子,天河夏裏愜意的躺回牀上,耳邊吹風機的噪音,也變得動聽起來。
門口卻突然響起了門鎖解開的聲音,房門被推開,上櫻空風皺着眉頭走了進來,視線越過吹頭的相川雨生,鎖定在牀上的天河夏裏。
“她怎麼在這?”感受到隔壁有術法氣息才趕過來的巫女小姐,詢問道。
“那張牀在她的認知裏,已經是屬於她的了。”相川雨生關閉吹風機,說的十分含蓄。
聽到巫女小姐的聲音,原本真的準備入睡的天河夏裏警惕的擡起腦袋:“小報告巫女,你過來幹嘛?”
眉頭緊蹙,擰成淺淺的山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上櫻空風而是問道:“你要睡在這裏?”
“沒錯!”天河夏裏警惕的抱住被子,像是防備上櫻空風會來搶奪一般,死死的盯住她回答道。
“這樣不行,你的存在會影響我對他安全情況的判斷。”沒有理會她的動作,只是澹澹的說道。
“你說了不算。”
“這是我的工作,請不要妨礙我。”
“這是我的生活,請你也不要影響我。”
“影響到他的安全,”上櫻空風伸出蔥指指向喫瓜看戲的相川雨生,“老師是很看重的。”
“這次你打小報告我也不走,除非巫女姐姐親自告訴我這樣不行,再說了,你在隔壁,我在這裏,我明明可以更好的保護相川君的安全。”天河夏裏堅定的說道。
好不容易‘騙’來的默許,自己纔不允許給這個小壞巫女攪和了。
“我不會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不關我事,再說了,上一次「我」出問題的時候,也是巫女姐姐解決的,你那時候一點用都沒有,這次相川君身上也有寶物,不需要你保護。”
“正是因爲失職過,所以我才更不允許我再一次麻煩到老師。”即使是類似挑釁的話語,上櫻空風的語氣,依舊澹澹。
.......
爭執仍在繼續,相川雨生看得津津有味。
這算不算在爲了自己而爭吵?一定算的吧?
“你們要不打一架算了?”想到這裏,攤開雙手,相川雨生笑着說道。
兩位少女勐的將視線鎖定在他的身上,冷冽與嬌羞交織,但意思差不多——閉嘴。
“你在想什麼?”
“我就不該讓你離開東京。”
兩位少女的矛頭突然指向了自己。
相川雨生一怔,想起了「非常好但是後來的結果不算特別好」的回憶。
至於對兩位少女而言,或許是純粹「不好」的回憶。
默默的,相川雨生將當時的作桉工具——自己攤開的雙手放到自己的身後,交叉在嵴背的位置。
“你們繼續,當我什麼都沒說。”
自己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這種低級錯誤希望下次不要再犯,這種東西,要寫到備忘錄裏提醒自己。
總之,切忌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