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明天一早就要去訓練,也可以選擇在這個點睡覺,就當是施捨給小報告巫女的福利好了,我也現在睡吧,燈等一下,我上個廁所再關燈。”
將耳機摘下放回收納盒裏,天河夏裏跳下了牀。
“等等,我們兩個的枕頭換一個。”相川雨生笑眯眯的說道——天河夏裏真的是跳下的牀,只不過落腳點是自己的‘牀’,還是自己的枕頭罷了。
“真小氣。”
少女吐了吐舌頭,見相川雨生保持着微笑的面容,立刻乖巧的把枕頭換了一個,坐在相川雨生的牀上穿上拖鞋,前去廁所。
倒沒有走遠路,直接在【3001】上完廁所後,天河夏裏就小跑着回到了牀上。
“關燈吧!”將被子蒙到鼻樑,只露出她澄澈的雙眼,少女語調略顯興奮的說道。
“睡個好覺。”
相川雨生按下了燈光按鈕,伴隨着卡噠聲,原本明亮的室內,只剩下了透過窗簾幽幽的月光,和頭頂空調的一點紅光。
還沒睡前洗漱的相川雨生則摸黑走進了浴室。
◇
以最小音量的洗臉刷牙,相川雨生從浴室出來,躺到了自己的牀上。
月光在室內徜徉,柔和而又透明,銀河如水般淌入,枕在三人的身旁。
在決定睡前,相川雨生又看了一眼手機,白弦奏在幾分鐘之前回復了自己的消息。
“不用不用不用!”
“酒店的設備有些高級,浪費了比較久的時間,所以回覆的晚了,不好意思。”
“所以纔要我們三個人一起洗嘛。”手機屏幕打出的光芒下,相川雨生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帶着笑意他輸入。
“不用不用不用!”
“已經學會了!”
“可惜可惜可惜。【遺憾】,好了睡覺了,晚安白弦桑。”
“嗯嗯,我們也要睡覺了,晚安相川君。”
“替我和你的妹妹也說句晚安。”
“妹妹也和你說了句晚安。”
“你秒回的誒,她根本沒說吧?”
“是我替她說的呀。”
“好吧,你說的沒錯。”
“嗯嗯。”
結束了簡短的聊天,相川雨生將手機丟在牀頭,已經夜適應的眼睛,能夠清楚的分辨着頭頂燈帶的紋路。
眼光左右掃了掃,上櫻空風動作幾乎保持不變,依舊縮在最牆邊的位置,導致以他躺在地上的視角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而天河夏裏則近乎和她相反,面向着相川雨生的方向,雙眼闔着,嘴巴似乎是微張,隨着呼吸而有着細小的起伏,被子已經將她裹成一個誘人的春捲。
此刻少女已經躺在了牀的最邊緣,被子已經有一部分懸空,總有一種預感,下一秒她就會從牀上掉下來。
這樣的畫面,安靜的空氣,莫名其妙覺得很有意思,相川雨生感覺自己的心情在不斷得變得更加愉悅。
就好像在一場德州撲克的對局中,自己的手中擁有着皇家同花順,卻看着其他賭徒自以爲牌型很好,在不斷加碼,甚至梭哈。
就是這樣的感受。
幸虧自己沒嘴硬,堅持要一個人睡。
將被子往右邊稍微挪了挪,如果天河夏裏真的摔下來了,也不至於掉到地面上,揉了揉自己的臉,讓笑意澹去,相川雨生也準備睡去。
“冬!”
身邊傳來了重物落下的聲音。
“.......”
相川雨生扭頭,看着近在遲尺的天河夏裏。
她的睡顏精緻且美麗,即使曾經見過,在猶豫是否要親吻她的額頭時更是細細打量過,但此刻突兀的出現,還是會產生一種驚豔感。
她似乎睡着了,安靜而又柔和的呼吸在相川雨生的耳邊不斷放大。
她直接從她的牀邊,摔到自己的身邊,這是不是有些不合理了?
比較正常的情況,應該是直直落下,摔到自己特地移動過去的被子上,而絕對不是跨越了幾十釐米,落到近乎緊貼着自己的身邊。
拋物線都不敢這麼扔。
這真的不合理!
“嗤呵——”並不是冷笑,而是因爲這過於離譜,相川雨生難沒有忍住而發出的聲音。
舔了舔嘴脣,千年的妖怪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
“你當我傻嗎?天河?”相川雨生笑着對‘睡着’的少女說道。
“睡覺呢,別吵!”像是起牀氣發作,聲音中夾雜着睏意和怒意的說了一句,天河夏裏再度側過身,將重心整個壓到了相川雨生的身側。
薄薄的兩層被子,根本無法掩蓋她身體的柔軟,像是一片湖水,竭盡全力的接納着自己這個溺水者。
她的一隻手更是橫跨了他的肩膀,腦袋微低,埋在相川雨生的肩窩中。
“少來這一套。”坐起身,相川雨生笑着搖了搖頭,伸手將‘春捲’攔腰抱起,放到了牀的嘴角落位置。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着春捲咕嚕咕嚕滾到牀邊,然後以奇怪的曲線,掉到了剛剛的位置上。
被子中的少女仍未‘清醒’。
又抱了一次,又重複了這個環節之後,相川雨生摩挲着下巴:“好吧,輸給你了。”
“耶~”腳邊傳來了少女小小的歡呼聲。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的睡牀了!”相川雨生笑着說道,拉着自己的被子,躺到了天河夏裏的牀上。
如果是天河夏裏的話,人帶着被子飛起來,咕嚕咕嚕的從地上滾回牀上,這也是非常合理的吧?
看着身邊的少女,相川雨生哭笑不得,再度坐起身:“你明天還要早起,趕緊睡覺。”
“我這不是在找一個最舒服的環境睡覺麼。”少女聞言閉着眼迴應。
“上櫻,你醒了沒,這你不管管她?”相川雨生選擇求助。
隔壁牀上的少女聞言也睜開了她的眼睛,月色下,她的肌膚濛濛發亮,有着附和她氣質的清冷魅力,而眼眸之中,更是有着比月色還要華美的波瀾起伏。
“我說過,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不過天河夏裏你,最好不要再使用術法,這會影響到我的睡眠和判斷。”
睜眼看着躺在天河夏裏牀上的相川雨生,上櫻空風說道,隨後一直沒有變過睡覺姿勢的少女,轉過身,面朝牆壁,只給兩個人留下背影。
一副‘我不會管’的姿態。
“不是,這是能當不存在的時候嗎?”
“我可以封閉我的五感。”背對着兩個人的巫女小姐說道,“但是最好不要,這很危險。”
“......”
相川雨生認爲她似乎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誤解的很嚴重。
“我的安全被危及了,上櫻同學,你速速保護我。”他聲音嚴肅的下令。
“抱歉,沒有感覺到。”巫女小姐還轉過頭,和相川雨生對視,又很快背過身,“你現在還在笑,看不出有多危險。”
?
自己在笑嗎?
相川雨生摸了摸嘴角,好像的確如此。
“我決定今天不討厭你了,小報告巫女。”天河夏裏聞言笑容和煦,雖然現在還沒有過十二點,今天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多一點。
“隨意。”
原來上櫻空風也不是很靠譜。
帶着自己的被子,從天河夏裏的牀上跳下來,用手掌按在天河夏裏的腰側位置,不讓她跟着下來,相川雨生開始思索:
“不能用術法的話,我就要用必殺技了。”
“什麼?”帶着好奇的語氣,天河夏裏詢問。
“我要把上櫻的牀移到中間,我睡到最左邊!”
“不允許!”